正文 第十九章 當麵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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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一覺醒來,借著斑駁的光亮看到牆上的掛鍾已顯示是夜裏兩點,窗戶旁恰意對著外麵發著呆,這個時間的帝都依然是燈火闌珊,燈光和月光透過窗上的玻璃繞開窗前的人兒糾纏著湧入屋內,顯得恰意格外的單薄與落寞,從安妮這個角度看,恰意就像是個佇立在那的影子。
“明天去見一下他吧。”安妮對著恰意說,聲音像是平靜的水麵,沒有任何波瀾的情緒。安妮覺得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日子終究還是要過的,既然遲早都要麵對,不如早死早超生。
“好。”恰意淡淡地回應,依然對著窗外,沒有回頭。
安妮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恰意從小就喜歡將自己的負麵情緒隱藏在心底,雖然偶爾也會有小情緒,但是真正難過的時候,他永遠是沉默,即使心中激起千層浪,表麵也是風平浪靜的模樣,安妮走過去,摸了摸恰意的頭,說:”去睡一會吧,不然明天哪還有精神。“
恰意和安妮自小就認識,可能是女生發育比較早的原因,小的時候安妮一支比恰意要高上許多,從小就很喜歡伸手摸恰意的頭,頭發又蓬鬆又柔順,摸起來像是個小狗狗。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恰意突然就比安妮高了許多,摸他的頭發就需要抬手了,不禁感歎,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在安妮的催促下,恰意躺在床上睡了一會,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安妮拉著恰意退了房,然後打車去了恰意的家,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恰意剛一打開門,就看到馮時在沙發的角落上雙手抱膝團成了一個球,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仿佛要把手機塞到眼睛裏,聽見開門的聲音馮時抬起了頭,對視到恰意的一刹那,滿眼盡是失落與自責。
“對不起。”淚水順著馮時的眼角流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沙發跑到了恰意的麵前,馮時緊緊地抱住恰意,仿佛要把他揉進身體裏,哽咽著說:“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沒數麼?讓人家怎麼理你。”安妮憤憤地說。
“我知道我錯了,但是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馮時用祈求看著恰意,眉頭緊緊地皺著,眼角微微像下垂,漆黑的眼珠蒙上了一層氤氳的淚霧,嘴角也向下撇著。
看著馮時悲傷的樣子,恰意腦子裏浮現出一張巴哥犬的臉,而且越看越覺得很像,恰意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這個奇怪的想法分散了恰意的一些注意力,似乎一下子氣就消了一大半,剩下的感受就隻有心痛,痛得椎心泣血。
恰意還是推開了馮時,然後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十指交叉的雙手,兩隻大拇指正在飛快地轉動著。“說吧,你和白小白到底怎麼回事”
“我和他真的沒什麼關係,他一直追我,我一直都在拒絕他。”馮時激動地解釋著。
聽著馮時的解釋,恰意有點懵,馮時和小白的說法完全不一樣,怎麼身份一下子就互相對掉了。恰意和安妮幾乎是同時詫異的目光看向馮時,恰意問:“等下,你是說白小白追你?”
“是啊!他從溫泉水城回來就一直希望能和我在一起。”
既然馮時自己提到了溫泉水城,恰意就接著問下來:“好,你說溫泉水城,那晚你倆一張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就把他當成我了?”
“那個。。。”
看著馮時支支吾吾的樣子,恰意心煩意亂,他越是這樣遮遮掩掩,就證明事情越嚴重,馮時一直有這個毛病,一旦犯錯,就是這樣的欲言又止,恰意不耐煩地說:“你說吧,我扛得住。”
“那晚上我不是喝了酒,睡得又晚,就睡的很實,我當時真的以為是做夢,我夢見。。。”馮時又開始支支吾吾的。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馮時的猶豫激怒了恰意,對著馮時大聲嗬斥。
恰意突然的發火使馮時驚了一下,他以為恰意對他和白小白的事情已經到如此暴怒的地步了,並不知道其實恰意的暴怒是他因為他的吞吞吐吐。馮時接著說:“我夢見你吻了我,還。。。還給我口了,不過我真的,我發誓,我到第二天我才知道是白小白的。”馮時由於緊張顯得語無倫次。
恰意知道他隻想盡快的說完這件事,顯然當晚的事情沒有他描述的這麼簡單,即時馮時不說,恰意腦子裏還是浮現出了當晚的情景,自己在旁邊的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而自己的愛人在另一張床上和學弟正在風流快活,恰意沒有別的感受,隻是覺得惡心,想吐。
“之後呢,你們之後還做了什麼?”恰意強忍著胃裏一陣陣的反酸,說道。
“之後沒幾天他就來和我表白,他說他覺得我是gay,他從我的反應感覺出來了。”馮時突然抬起了頭,單手發誓說:“我真的拒絕了他,而且我知道你不希望別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就和他說我是直男,但是他始終不信,就一直這麼僵持著。”
恰意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接著問:“你和他有沒有做過?”
聽到恰意這麼問,馮時愣了一下,雖然麵上沒有表現,但是心裏對恰意的這個問題還有有些情緒的,說:“怎麼可能啊,當然沒有,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現在恰意完全懵了,一臉茫然地望著安妮,安妮也攤手表示不知所措,馮時和白小白的表述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恰意知道馮時說的是真話,馮時說謊是什麼樣子,恰意了如指掌,但是想著那天白小白的狀態,也不像是說謊。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根本無從分辨,這種情況下,除非把白小白叫來大家一起對質,但是若非小白自願的話,恰意也沒有權利這麼做。
“我剛回來的那天,在樓下等你們,我聽見一個男孩說:‘馮時這個渣男。’那個人應該就是白小白吧,那天你幹嘛了,人家罵你是渣男?”安妮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馮時努力回憶了一下,時間有些久,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馮時難免記得不是很清楚,突然馮時拍了一下腦袋說:“想起來了,那天他和我說,他有兩個學姐都挺喜歡我的,問我喜不喜歡她們。”
“你怎麼說的?”安妮問道。
“我說,都還行,一個胸大,一個腿長。”
“。。。”
“我當時是想著裝直男的。”
“沒了?”
“沒了!”
“你有沒有哪次背著我喝酒,然後見過白小白的?”恰意試探著問,想知道小白被強上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背著你喝過酒,我發誓!”馮時又要舉起手。
“你別發誓了,你發一晚上的誓了。”恰意揮揮手說。
這下換做恰意和安妮麵麵相覷,恰意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平行時空,怎麼兩個人敘述的事情仿佛不是在一個時空發生的。
看著恰意由最初的怒色變為現在的疑惑,馮時知道自己已經脫離危險區了,顫顫巍巍的問道:“老婆,我是不是脫罪了?”
“沒有,你現在還是嫌疑人。”恰意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心裏已經平了不少,不過現在看來還是要再見上一次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