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憶昔撫今【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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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即將到了,又是一年畢業季,學校裏到處都是拍畢業照的學生,一個組一個組的或在廣場上或在圖書館前,擺著精心策劃的隊形,將最好的自己,和曾經的時光一起留存在一張精致的照片裏,以便將來回憶當年的純真韶光。
畢業生們坐在學校組織的跳蚤市場賣著自己陪自己曾經度過大學時光的物品,希望能在學弟學妹的大學生活中繼續發揮作用,賣東西也並不是為了賺錢,更像是一種和大學告別的儀式。
恰意看著又一波的學弟即將離開校園,也不禁感慨時間飛逝,心裏覺得這樣的場景自己才剛剛經曆過,但是其實已經是兩年前了。雖然由於馮時讀博的關係,恰意經常回來學校,但是感覺早已物是人非,校園裏再也沒有屬於他的那一張小床,吃食堂用的也隻能說馮時的學生卡,現在隻能佇立在霓虹閃爍,浮華喧囂的城市街頭,追憶菁菁校園裏如水的月華。
看著坐在公園裏對著拍畢業照的學生發呆的恰意,馮時悄悄地從後門走過去,輕輕地拍了他一下:“嘿!”
馮時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反應,恰意隻是嫌棄地說了一句:“幼稚。”
“切,你一個人坐這裏發什麼呆,回憶大學生活麼?”馮時坐在了恰意的旁邊問道。
“有一點,但是我想來想去,似乎我的大學生活的回憶都是你,大一結束前就和你在一起了,你死皮賴臉地占據了我的青春。”
“你也占據了我的。”
“你說,如果哪天咱倆分手了,就相當於連同青春一起拔走了,真是可怕。”恰意望著匆匆的學弟們,不經意地說。
“傻瓜,我們不會分手的。”馮時寵溺的揉了揉恰意的頭。
“如果分手,我不會隻拔掉你的青春而已。”恰意瞥了一眼馮時大腿根部。
馮時一驚,趕緊捂住,說:“你怎麼還帶威脅的。”
“嗯,不過話說回來,我真沒想到能和你能在一起這麼久,很感激你。”恰意深情地望著馮時。
“是呢,想起來,剛在一起第三天,你就要和我分手,我定的賓館都還沒去呢。”馮時想起以前,又氣鼓鼓的。
“哈哈哈,舊事就不要重提了。”恰意尬笑著拍了拍馮時,接著說:“咱們倆應該是叫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對,恰逢其時!”
恰意和馮時大一就認識了,馮時和恰意住對門宿舍,馮時第一次見到恰意的時候,就被恰意吸引到了,感覺自己人生第一次見到如此清爽透徹的男生,一顰一笑都透著靈動和純真,目光便不自覺地跟著他移動。
恰意對馮時的第一印象卻是軍訓時候的節營晚會,他隻記得晚會主持人的聲音清越,如夏日清泉,沁人心脾,後來在宿舍休息的時候,無意間聽見對門傳來的談話聲,發現這個主持人竟然是自己的鄰居,仔細端詳一下,這個人不僅聲音好聽,人也很帥,比自己高了整整半個頭。
由於宿舍比較近,大家經常一起打遊戲開黑,恰意和馮時便漸漸熟悉起來。馮時發現恰意刀子嘴豆腐心,腹黑得很可愛。恰意發現馮時外表高冷,內心呆萌,就像是個總想把自己偽裝成大人的小孩。
大二開學,恰意的計算機係就要要換到其他宿舍樓,在大一暑假前幾天,馮時便單獨約恰意出來喝酒,馮時也沒想到平時滴酒不沾的恰意,這次答應的竟然這麼痛快。
“你。。。你們就要搬去3舍了,我還有些舍不得。”馮時微醺著說。
“3舍離5舍又不遠,你可以來我們宿舍玩啊。”恰意一把摟住馮時肩膀安慰說。
馮時見恰意主動抱住自己,突然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燥熱,心髒砰砰地跳個不停,看著眼前恰意微微泛紅的臉,似醉不醉的雙眼,還有那雙花瓣般的唇,好想吻上去。“你會想我麼?”馮時壓著內心的欲望,低著頭輕聲問。
“會啊,你不在了,開黑人數都不夠了。”恰意一邊打著嗝一邊說:“咱們去河邊走走吧,我想透透氣。”
恰意和馮時就這樣一人提著一瓶酒來到了學校旁邊的河邊,找了一個小亭子,坐了下來。恰意酒量不行,喝了兩瓶,便有些迷糊,迷糊起來,眼淚便不自覺的往下流,馮時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話,隻是暗自搖頭。
馮時以為恰意是因為要和自己分開而難過,便想主動挑破這層紙。馮時伸出一隻手抹掉了恰意臉上的淚水,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他的下巴,輕輕抬起,上身慢慢靠攏過來,看著馮時俊俏的麵容逐漸貼近,恰意緩緩閉上了眼睛,馮時無限溫柔的吻住恰意的雙唇,輕輕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他唇上輕舔啄吻,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柔的吻住他的唇,似在親昵一件珍愛的無價之寶,這一吻仿佛地老天荒。
馮時留戀地和恰意的唇分開,話語柔情似水,眼神飽含深情,說:“和我在一起吧,從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
“好。”恰意回答的幹淨利落,聽不出任何感情,但是在馮時耳中這是他聽過最好的情話了。
但是令馮時沒有想到的是,答應得如此痛快的恰意,三天以後就反悔了。
在馮時記憶中,那天豔陽高照,恰意把他約到學校的中心花園,對他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那天喝的有點多了,我們分手吧。”語氣依然是聽不出情緒。
“別鬧,是我做什麼讓你不開心了嗎?”突如其來的分手讓馮時有些懵,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你很好,但是咱們不合適。”
“什麼不合適,你都沒和我談呢,就說不合適,出來約都沒這麼快的,哪有談戀愛談三天的。”馮時見恰意有些認真,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那天的吻總是真的吧,我能感受到你是愛我的啊。”
“那天。。。那天我把你當成其他人了,不是真的,對不起。”
“你不要總和我道歉,你倒是把事情說明白啊!”馮時壓抑著情緒低低地吼了一句,但是看到恰意略帶驚慌的表情,又有些不知所措,隻是紅著眼眶,微微哽咽著說:“不是的,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是不是?”
馮時輕輕地抱上去恰意,用下巴蹭著恰意的頭頂,強忍著淚水說:“別這麼快好不好,我還沒有叫你老婆呢。”
恰意推開了馮時,別著臉,不敢直視馮時失落的目光,聲音略帶嘶啞,欲言又止地說:“我有個男朋友,隻是因為一些原因。。。分手了,前幾天又吵了架。。這個時候你又恰好。。。”
“我不同意分手,什麼男朋友,你不要用這種理由騙我!”聽到恰意的話,馮時歇斯底裏,眼淚成珠,簌簌地落了下來,拚命的把恰意往自己的懷裏抱。“即然你們已經分手了,你就是我的,你答應我了,就得對我負責到底。”
“別鬧了,我回去了。”恰意再次推開了馮時,頭也不回往外走去。
馮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頭腦一片空白,順勢躺在了地上,對著恰意離開的方向大喊:“你要是不回來,我就不起來!”
恰意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挽留方式,但是心裏想的卻是,如果林俞要是這麼挽留我,我們就不至於走到這步了,哎,他也不會為我這麼放下自己的尊嚴的,我也不會。
恰意想著馮時估計躺一會可能就走了,就自己回宿舍了,午覺睡到一半,突然被室友的巴掌拍醒了,一臉焦急地說:“恰意快起來,馮時在中心花園曬太陽,曬中暑了,救護車都來了,趕緊去看看!”恰意這才反應過來,馮時這個傻子真的一直沒走。
到了醫院以後,看見麵容憔悴,嘴唇發白的馮時,平時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蔫蔫的躺在病床上,見到恰意進來,馮時用僅有的力氣,死死的抓住恰意的胳膊,目光堅毅。
看見他這個樣子,恰意無奈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一時喝醉竟粘上個狗皮膏藥。
馮時見恰意點頭,才放心地躺下,不管恰意怎麼答應的,反正心裏美滋滋。
我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