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再次燒痛，火辣辣的焚出了煙。
    “煌哥哥跟我走吧，跟我一起。”傾叱抓住白煌獄的手，手指骨節泛白。
    本來豔陽高照的天氣，烏團團一時間就集結了黑雲，開始下起雨來。
    傾叱恍然，原來自己幹了一件這麼蠢的事情，冷風灌進屋裏，平添了一絲涼意。
    白煌獄生得是天地的造物，一副精致絕倫的好相貌更是難尋的美貌，在他很平靜甚至很生氣的時候，他身上攜帶被隱藏深處的邪惡與高潔並存的力量就會被釋放，引得天地的共鳴。
    傾叱退了一步，帶著複雜卻明朗的笑容：“……是我強求，強求。”傾叱手鬆開的時候還有一些僵硬，用另一隻手搓揉著。
    她的離開是為了‘別的情郎’，這對於白煌獄而言怎麼可能不強人所難？更何況，白煌獄還會因為她的離開而背負一些犧牲。
    “即便知曉前因後果，你還是慌亂至此。”白煌獄握住傾叱似乎越搓越冷的手，發現她的指尖更是冰涼：“寧可皇宮買醉，流連人間的原因也隻為避開我。”
    “……阿蓮與女帝相伴的歲月何止百年、千年、萬年，何故如此厚此薄彼。”窗外電閃雷鳴，一道閃電轟隆巨響，白光照在傾叱臉上顯得唇色都在刹那變成了慘白：“棄千世功德也要你永不善終的太子殷離就讓你如此聽話，安妹妹告訴我，可是做‘哥哥’的永遠沒福分？”
    傾叱口水咽喉，喇了幾番穿喉的泣血之痛，張了張嘴卻終是以沉默回應。
    有些話一說出口就像是射向彼此的箭，兩敗俱傷最後以鮮血淋漓收場：“……我於殷離的交易，安妹妹不妨再聽聽。”
    傾叱閉上眼，冰涼的手再次被貼進白煌獄寬厚的胸膛，溫熱、又痛心入骨。
    墜著滿腔的苦汁，傾叱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煌哥哥，求你、不要這樣……”那樣太殘忍了，與你與我都太過薄涼……
    “聽聽也無妨不是嗎？”
    白煌獄淡淡的目光落在蒼烏鏡，遮蓋了所有情緒：“殷離入世的條件，便是與我立誓願用千世功德……換你世世不得善終、死於非命……無論為獸、為妖或是為物，終點都是獸者食肉，妖者斷魂，物者斷根，這生生世世你所受的苦皆拜殷離所賜，我亦是共犯。”
    “夠了！夠了……”傾叱撤開距離，肝膽俱裂。好似生世所受的痛苦都在一瞬間開了閘，疼的傾叱麵容扭曲，撕心裂肺……
    傾叱的後背已經涼透，剝皮生煎之苦她一世世都在經曆，不止身首異處、不止挫骨揚灰……這些種種，她都知道！都知道！
    也便是曆曆在目，才痛不欲生……
    傾叱抬眸之間正好撞上白煌獄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過，心疼的無以言表：“殷離……從未叛我……阿蓮也是！”
    傾叱冷汗還在額頭，還是伸出了手，兩人近在遲尺，隻要白煌獄輕輕一拉，便能握住。
    “……好阿蓮，你可否當作這一切都是讓我為‘人’的錯，給我一些時間？”幾乎被滿溢的傷痛掛滿傾叱的臉，連伸出的手都帶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