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寒牢，無相嘴角迅速被血跡染紅。
    漓肆手疾眼快，連忙攛了一把靈力灌入無相體內，收了勢。百感交集的狠道：“誰要你多事？”
    無相不語。
    漓肆看著無相半死不活的樣兒，又有點想笑了：“真是難得啊佘君。”
    “……”
    “……害羞了？嗬哈哈……哥哥疼你啊……”
    無相一拳打在漓肆肚子上，漓肆頓時五髒一擰，疼的兩眼翻白：“給我閉嘴。”無相揮了揮凍僵的手臂，這鬼地方，他一點都不想來第二次。
    漓肆勉強收了一點弧度：“決定了？連命也不要了？”
    無相手背顯出圖騰又在瞬間隱沒：“心甘情願，死而後已。”
    “很偉大很偉大。”漓肆悠悠轉眼天際：“但還是叛徒。”
    “滾……”
    …………
    寒牢之內，一襲紅衣靠在巨大的狼身身上，手裏還拿著一小塊不成形狀的糕點。
    “老狼，你吃多了真的不會有事？”傾叱跳下，手裏提著的正是無相他們送來的糕點。
    在背狼身遮住的後麵，堆著成山的糕點盒，狼一站起身，身後的盒子就七上八下的響起來。
    傾叱隨手將盒子投向狼嘴，撇開盒子吃了，吃著還微微驚訝了一番，以至於完全忽視了傾叱。
    “你可比當妖時，手段卑鄙多了。”唉，都是跟那些狡詐的人族學的。
    “嗬嗬，就當老狼誇我了。”傾叱嗅著殘留的桂花香：“……我以前也很喜歡吃桂花糕的。”
    “當然了，一定是沒下巴豆這種東西。”不管是做人還是作妖，對於這中自然的饋贈，都免不了有點畏懼，傾叱也很無語。
    “小狐妖懂什麼，這是樂趣。”狼的鼻子哼出一道氣體，很不滿傾叱這樣瞧不起他的口味。
    傾叱被噴了一臉：“是是是，您老說什麼都是對的。”
    “小狐妖。”
    狼頭慢慢低下，傾叱貼近手撫著狼頭上的毛：“嗯。”
    “你膽小了許多。”老狼有些歎息。
    ——當初的小狐妖有多狂肆不羈，現在就有小心翼翼，世事難料啊。
    “……是啊。”債主多了，難免惶恐。
    “怕事態難以掌控？”
    傾叱搖頭：“不。隻是討厭別人覬覦我的東西，很討厭。”
    “當心玩火自焚，得不償失。”
    長且翹的睫毛投下陰影：“上了桌的賭徒，不玩一把大的是不會下來的。”
    “嘖。”他有點同情那倆小子了。
    “小狐妖，老狼再多嘴問一句。”。
    “您說。”
    “那小蛇，可還有活路？”
    傾叱手背顯出紋理：“蛇膽做的糕點味道怎麼樣？”
    “呃，是。挺好。”老狼明顯有點語塞，蛇膽……多稀罕的東西，但是蛇取了膽還是會死。
    這就是無相的答案，沒有任何彎繞，直接、紮人心髒。
    傾叱看了看狼頭和四肢上的寒冰鐵鎖，定了定神：“要我幫你出去嗎？”
    “不用。”狼眼閃過一絲光亮，含著欣慰。
    “好。”傾叱轉瞬到了冰柱外：“老狼，相信我，很快。”
    點頭。他也相信，很快。
    傾叱離開寒牢，在入口瞧見了一抹血跡。紅絲纏上凝練成血珠的鮮紅，沒在傾叱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