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事……便不要來打擾了吧。”幻音有些鬱悶的鬆開抓住無相領口的手，很想把這幾隻長大成形的小白狐打發了。
    尤其是現在她衣衫不整，身下是妖魅的不像話的無相，這種行徑和白日宣淫並沒有什麼不同。幾隻小白狐不情不願的一步三回頭，這種事在妖族並不少見，不過狐帝最近似乎太過‘寵幸’蛇王了。
    良久……
    “他走了。”薄涼的聲線，顯示出主人有些不耐煩。
    幻音幹笑一聲自己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坐在邊緣盯著一襲白衣消失。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她的小白狐說話了，他們之間不僅隔著各種事物，還隔著紅狐不願坦誠的苦衷。
    “……本王、越發不喜這隻死狐狸了。”
    “嗬嗬……”
    狐帝拋開寬大的裙擺落在雪地，紅的刺目：“覺不覺得，今年的冬季更冷了……”
    “嗬。”
    ………………
    幻音有了更大的住宅，當初的洞穴被漓肆下令封鎖，除了漓肆和幻音，應該沒有人會來。
    “參見王。”
    “參見王。”
    看守洞穴的妖士見到狐帝，恭恭敬敬的退開：“他在裏麵……”
    “是，王。”不用說也知道王說的‘他’指的是哪位大人。
    ……
    “那、吾先走了……”幻音說完就想走，卻被調笑截住：“……王現在，如此厭惡漓肆嗎？”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不，不是！
    ——轉身與愈發讓人癡醉的豔俊郎君對視：“此地該拆就拆了吧，留著礙事。”
    幻音瞪大了眼珠，泰然鎮定。
    “吾王，又下雪了。”答非所問。
    漓肆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聲音未變甚至連笑容都沒有變。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發上，變得和她的紅一樣炙熱，卻能與風雪融為一體。這個地方被雪蓋了一層又一層，妖族高強者是不懼嚴霜的，可現在卻會覺得此處太過冰冷。
    狐帝手下用力：“吾已許了三族此處歸為邊界，此後這裏就不再屬於妖族了。”
    “……是嗎。”
    漓肆盯著她的眼睛，然後對上那張麵具。在樹林時，她，並沒有戴的。狐帝拂袖而去，轉身之際，心髒壓的生疼。
    “王，此處有名字了……”漓肆愣愣的看著手掌被墨弄黑還有幾處細小的刀痕，澀意微微盈滿口腔：“喚做……紅因峽穀。”
    王會喜歡麼？……
    …………
    “嘔……”幻音抵著牆角，腥甜來的觸不及防，鮮紅染了一地。
    佘君無相雙拳緊握：“值得嗎？”除了站在她身後看著的她日益憔悴、虛弱，無相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做。
    “……”幻音嘴角還留有血跡，眼中晶瑩流轉，這句‘值得’從何算起啊：“…無相呢？”幻音反問——伴吾身側隻是不願爭鬥嗎？陪吾日日做戲的無相也僅是因為有趣嗎？
    “……吾的媚術，可有登峰造極？”幻音落入無相懷中，眼淚奪眶而出：“吾現在不過是一隻將死的狐狸……無相值得嗎？”
    幻音心中明鏡一般，千般掛念隻是身不由己。
    手指漸漸收攏，刻骨鑽心的疼，幻音摸上自己的麵具，裏麵盛滿淚水，這些那些的事情已經不再是幻音能改變的了。
    ——她、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