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武鬥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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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半晌衝虛道人說道:“任先生咱們來打個賭你瞧如何?”任我行道:“老夫賭運不佳打賭沒有把握殺人卻有把握。殺高手沒有把握殺高手的父母子女、大老婆小老婆卻挺有把握。”衝虛道人道:“那些人沒甚麼武功殺之不算英雄。”任我行道:“雖然不算英雄卻可教我的對頭一輩子傷心老夫就開心得很了。”衝虛道人道:“你自己沒了女兒也沒甚麼開心。沒有女兒連女婿也沒有了。你女婿不免去做人家的女婿你也不見得有甚麼光彩。”
任我行道:“沒有法子沒有法子。我隻好將他們一古腦兒都殺了誰叫我女婿對不住我女兒呢?”
衝虛道人道:“這樣罷我們不倚多為勝你也不可胡亂殺人。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決勝敗。你們三位和我們之中的三個人比鬥三場三戰兩勝。”方證忙道:“是極衝虛道兄高見大是不凡。點到為止不傷人命。”
任我行道:“我們三人倘若敗了便須在少室山上居留十年不得下山是也不是?”
衝虛道人道:“正是。要是三位勝了兩場我們自然服輸任由三位下山這八名弟子也隻好算是白死了。”
任我行道:“你武當派太極劍頗有獨到之妙你老道卻潔身自愛不去多管江湖上的閑事。隻不過你不會教徒弟武當門下沒甚麼傑出人才,待你駕鶴西去武當派的劍法恐怕要失傳了,至於這第四個所佩服的便是你這牛鼻子老道,但卻隻是半個。”
“任先生抬舉老道真是受寵若驚。”
“我心中對你牛鼻子有一半佩服覺得你所說的話也有一半道理。那你們這一方是哪三位出場?由我挑選成不成?”
左冷禪道:“方丈大師是主他是非下場不可的。老夫的擱下武功十幾年也想試上一試,至於第三場嗎?這場賭賽既是衝虛道長的主意他終不成袖手旁觀出個難題讓人家頂缸?隻好讓他的太極劍法露上一露了。”他們這邊幾十人之中雖然個個不是庸手畢竟以方證大師、衝虛道人和他自己三人武功最高。他一口氣便舉了這三人出來可說已立於不敗之地。任盈盈不過十八九歲年紀武功再高修為也必有限不論和哪一位掌門相鬥注定是要輸的。眾人等一齊稱是。方證大師、衝虛道人、左冷禪三人是正教中的三大高手任誰一人的武功都不見得會在任我行之下比之向問天隻怕尚可稍勝半籌三戰兩勝贏麵占了七八成甚至三戰三勝也是五五之數。各人所擔心的隻是怕擒不住任我行給他逃下山去以陰險毒辣手段戕害各人的家人弟子隻要是正大光明決戰那就無所畏懼了。任我行道:“三戰兩勝這個不妥咱們隻比一場。你們挑一位出來我們這裏也挑一人幹幹脆脆隻打一場了事。”
左冷禪道:“任兄今日你們勢孤力單處在下風。別說我們這裏十個人已比你方多了三倍有餘方丈大師一個號令出去單是少林派一等一的高手便有二三十位其餘各派好手還不計在內。”
任我行道:“因此你們要倚多為為勝。”左冷禪道:“不錯正是要倚多為勝。”
任我行道:“不要臉之至。”
左冷禪道:“無故殺人才不要臉。”
任我行道:“殺人一定要有理由?左大掌門你吃葷還是吃素?”
左冷禪哼了一聲道:“在下殺人幹吃葷吃素何事兒?”
任我行道:“你每殺一人,死者都是罪有應得?”
左冷禪道:“這個自然。”
任我行道:“你吃牛吃羊,牛羊又有甚麼罪?”
方證大師道:“阿彌陀佛任施主這句話大有菩薩心腸。”
左冷禪道:“方證大師別上他的當。他將咱們這八個無辜喪命的弟子比作了牛羊。”
任我行道:“蟲蟻牛羊仙佛凡人都是眾生。”
方證又道:“是是。阿彌陀佛。”
左冷禪道:“任兄你一意遷延時刻今日是不敢一戰的了?”任我行突然一聲長嘯隻震得屋瓦俱響供桌上的十二支蠟燭一齊暗了下來待他嘯聲止歇燭光這才重明。眾人聽了他這一嘯聲都是心頭怦怦而跳臉上變色。任我行道:“好姓左的咱們就比劃比劃。”左冷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三戰兩勝你們之中若有三個人輸了兩個三人便都得在少室山停留十年。”任我行道:“也罷!三戰兩勝我們這一夥人中若有三個人輸了兩個我們三人便在少室山上停留十年。”
正教中人聽他受了左冷禪之激居然答允下來無不欣然色喜。
任我行道:“我就跟你再打一場向左使鬥餘矮子我女兒?女的鬥女的便向寧女俠請教。”
左冷禪道:“不行。我們這邊由哪三人出場由我們自己來推舉豈能由你指定。”
任我行道:“一定要自己來選不能由對方指定?”
左冷禪道:“正是,少林、武當兩大掌門再加上區區在下。”
任我行道:“憑你的聲望、地位和武功又怎能和少林、武當兩大掌門相提並論?”左冷禪哼了一聲說道:“在下自不敢和少林、武當兩大掌門相提並論卻勉強可跟閣下鬥鬥。”
任我行哈哈大笑說道:“方證大師在下向你討教少林神拳配得上嗎?”
方證道:“阿彌陀佛老衲功夫荒疏已久不是施主對手。隻是老衲盼望尊駕能留在少林隻好拿幾根老骨頭來挨挨施主的拳腳。”
左冷禪見他竟向方證大師挑戰固是擺明了輕視自己心下卻是是一喜暗想:“我本來擔心你跟我鬥讓向問天跟衝虛鬥卻叫你女兒去鬥方證。衝虛道人若有疏虞我又輸給了你那就糟了。”
當下不再多言向旁退開了幾步。餘人將地下的八具屍體搬在一旁空出殿中的戰場。
任我行道:“方丈大師請。”
雙袖一擺抱拳為禮。方證合十還禮說道:“施主請先出招。”
任我行道:“在下使的是日月教正宗功夫大師使的是少林派正宗武藝。咱們正宗對正宗這一架原是要打的。”
餘滄海道:“呸!你魔教是甚麼正宗?說出來也不怕出醜!”
此時餘滄海見有高手在場便將在林平之父子前受的怨氣一股腦兒的撒到任我行身上,此處是少林寺眾正教人士又都在此他任我行便是再有能耐也絕不敢對自己痛下殺手,此時的餘滄海似乎又從喪子之痛中恢複過來。
任我行道:“方證大師讓我先殺了餘矮子再跟你鬥。”
方證忙道:“不可。”知道此人出手如電若是如雷霆般一擊說不定餘滄海真的給他殺了當下更不耽擱輕飄飄拍出一掌叫道:“任施主請接掌。”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搖晃登時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
任我行脫口叫道:“千手如來掌!”知道隻須遲得頃刻他便八掌變十六掌進而幻化為三十二掌當即呼的一掌拍出攻向方證右肩。方證左掌從右掌掌底穿出仍是微微晃動一變二、二變四的掌影飛舞。任我行身子躍起呼呼還了兩掌。此時眾人皆以自身武功相對比,林平之瞧了師傅一眼,嶽不群回一微笑緩步走上前,兩人低聲的交流起來。林震南如今雖然功力增長迅速劍法亦大有所進但對這等高深的掌法可不甚了解。
“任我行掌法倒是有些像平之的《降龍神掌》般化繁為簡剛猛淩厲,但卻不如其精妙詭異以靜製動來的實在。”
嶽不群低聲的道,原來當初洪七公與歐陽鋒雙雙真力耗盡而亡,臨死之際兩人化敵為友,合二人之力將《降龍十八掌》加以完善更名《降龍神掌》,即有靈蛇的詭異精妙,又將以靜製動勇猛剛勁發揮到極致,而嶽不群的《落英銷魂掌》飄忽不定,卻又攻其不備以點破之,可以說與林平之的《降龍神掌》平分秋色。
“他們二人的掌法雖然精巧但終究有其缺陷,但二人使來卻再是恰當不過,這《千手如來掌》倘若無高深內力支持恐怕如同雞肋,但方證大師慈悲為懷隻是將人擊傷倒也很適合這掌法,任我行的掌法攻其一點卻是殺人的不二掌法,但倘若對方用遠距離兵刃他豈不是占不到便宜。”林平之分析道。
“平之分析的不錯。”嶽不群暗暗點頭。任我行凝神細看但見方證大師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擊出甫到中途已變為好幾個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直是生平所未睹。任我行的掌法卻甚是質樸出掌收掌似乎顯得頗為窒滯生硬但不論方證的掌法如何離奇莫測一當任我行的掌力送到他必隨之變招看來兩人旗鼓相當。眾人看了一會隻見任我行突然雙掌平平推出方證大師連退三步有幾人微微的驚道接著便見方證大師左掌劃了幾個圈子右掌急拍上拍下拍左拍右拍拍得幾拍任我行便退一步再拍幾拍任我行又退一步眾人輕籲一口氣,殿上的幾十對目光注視著方證大師和任我行的掌法心下無不讚歎。
左冷禪心想:“幸虧任老怪挑上了方證大師否則他這似拙實巧的掌法我便不知如何對付才好。本門的大嵩陽神掌與之相比顯得招數太繁變化太多不如他這掌法的攻其一點不及其餘。”
向問天卻想:“少林派派武功享名千載果然非同小可。方證大師這‘千手如來掌’掌法雖繁功力不散那真是千難萬難。倘若教我遇上了隻好跟他硬拚內力掌法是比他不過的了。”嶽不群則想以平之的《降龍神掌》對任我行,任我行必定死在平之那詭異而剛猛的《降龍神掌》之下,倘若叫平之遇上方證大師,要破這《千手如來掌》卻也並不困難,這《千手如來掌》雖然防守嚴密但終有空缺,不過這《千手如來掌》讓方正大師使出是再適合不過的了,方證大師內力深厚精純已達化境是非常人能比。自己倘若要破方證大師的這《千手如來掌》若是不以詭異的身法來破,定然需使用這《落英銷魂掌》的最後一式如此方能得手,否則以方證大師的掌力每一掌都不見得會輸給自己,未曾想方證大師的內力如此精純深厚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讓,任我行不是對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倘若沒吸收二定的內力自己怕是也要遜上半分,不過方證大師看似盡力而為其實卻並未盡全力,否則為何偏偏挑上這《千手如來掌》,這《千手如來掌》雖然不錯卻並非跟人比鬥的最佳掌法,用來防守卻是我再好沒過了,倘若用來跟人比鬥便如《太極神劍》一般隻防不攻,這實在不是跟人比試用的功夫,畢竟再高明的功夫不攻隻守,時間一久便會給對手可乘之機,不過也難怪任誰也不想招惹上任我行這個大魔頭,又觀望了一會兒嶽不群不得不感歎當世之中論內力的純粹無一人能極得上方證大師,風清揚的一身內力剛猛霸道比之方證大師也要渾厚些,但論精粹卻遠遠不及,看來這《易筋經》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神功秘籍,自己有所不及也是理所當然,但倘若用上兵刃卻不見得會如此艱難。天門餘滄海等各人心中也均以本身武功與二人的掌法相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