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 地底洞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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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人一直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
四周靜得隻聽見他們自己的腳步聲,還有江純熙背著的行囊裏掉出一根細細的小金屬棒,也不知道齊鵬用這種東西做什麼?總之,霍者和江純熙都被金屬棒落地的聲音嚇了一跳。
江純熙彎腰撿金屬棒的時候,她眼睛的餘光忽然看到了附近的洞壁上閃爍著兩點黃綠色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用手輕輕地扯了扯霍者手臂上的衣服,然後,指了指那兩點黃綠色的亮光,可當她回頭的時候,亮光瞬間就消失掉了……隻剩下黑乎乎的一片……黑暗和寂靜……
“她們來了。”霍者湊在江純熙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誰?”江純熙沒聽懂。
“兩隻貓。”霍者笑了笑。“你看到的那黃綠色的眼睛,一雙是黑貓的,一雙是波斯貓的……”
“我隻看到兩隻眼睛……是誰的?”江純熙又問。
“另外一隻躲起來了……隻在必要的時候出來,一下子用貓爪劃過我們的脖子……”霍者一邊說,一邊環繞著四周,到處檢查起來。
“哦。我有點兒後悔沒戴圍巾。”江純熙歎了一口氣。
霍者看了江純熙一眼,小聲說:“我真的開始對你有點兒感興趣了。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幽默細胞沒有被嚇死嗎?希望我們能闖過這一關,女人總是比男人更難搞定。等我一下……”
“你要做什麼?”江純熙問。
“變身。”霍者把行囊靠在洞壁邊上靠著,然後,開始變身。十秒鍾之內,他變成了一隻狼犬,德國牧羊犬,黑色光滑的背,加上四隻黃色矯健的腿。他鋒利的牙齒在昏暗的光線之中白錚錚的。
江純熙甚至覺得霍者變成的狗,比他人形的時候好看,更英俊威武,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猥瑣。
他低著頭,用鼻子嗅了嗅地上的白骨,然後,一下子從地麵上躍起,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跳到了傾斜的洞壁上,沿著洞壁小跑了起來,最後變成了瘋狂地奔跑。從一邊牆上,跑到另外一邊的牆上,他似乎在追逐著什麼江純熙看不見的東西,一陣撕咬聲混合著一陣慘叫聲之後。
一隻受傷的大黑貓從洞壁上跳了下來,趴在江純熙的胸口上,它剛剛抬起爪子來,被另外一隻波斯貓撞開了,兩隻貓摔倒在地上。
大黑貓漸漸地變成人形,躺在地上,是吉娜。
另外一隻波斯貓也恢複了人形,變成了靜星。
江純熙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地上的兩個女人。“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靜星狠狠地瞪了江純熙一眼,“你還不應該死。至少應該完成你最後的任務。是嗎?霍者……”
“她現在受我保護……誰想要她的命,就是和我作對。”霍者滅有回答靜星的問題。他的眼睛像結了冰一樣,“吉娜,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輕饒了你。你卻總是想方設法地要破壞我的好事……”
“你……你要幹什麼?”吉娜顫顫巍巍地往後縮。
“我今天做事情很不順心,總是遇到各種各樣的攔路虎……靜星,過去這一百多年來,我是看在你的麵份上,才對你女兒百般容忍。你把她教成這樣……我隻能說你的教育還真是失敗啊!”霍者轉頭看著靜星,淡淡地說。
“她不好,我可以教她!你別傷害她……”靜星的聲音有點兒顫抖,又有點兒害怕。
“一百多年了,現在才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兒晚了?”霍者歎了一口氣,“她身上簡直沒有一點兒可取的地方……除了驕縱,除了放肆,除了喜歡吃喝玩樂,喜歡美麗的外表之外……她就像一棵被掏空了心的樹,隻剩下外麵那一層樹皮,勉強維持著毫無意義的生命……”
“任何生命存在都是有意義的……霍者,我求求你了……你無論想對我怎麼,我都會順服你的……別傷害吉娜……”靜星的聲音像微風中顫抖的樹葉一樣搖搖欲墜。
“哈哈……對不起……我以前喜歡你的時候,是因為你邪惡,你無情,你高傲得像個女王,從來也不願意看我一眼。可那你天,當你違心地想要順服我的時候,我覺得索然無味……我對你的興趣好像已經完全喪失了……就像菜裏麵加多了鹽似的,難以下咽……”霍者邪惡地笑了起來。“你女兒吉娜,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她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你們都要保護她?”吉娜哭著喊道,她身上的血流到地上,染紅了一些白骨。
“你看看你自己,沒出息的樣子。為什麼沒有一個男人真正的愛你……而總是你像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跟在那些男人的屁股後麵打轉,可最終他們還是拋棄了你……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霍者看著吉娜冷笑。
“為什麼?為什麼啊?”吉娜幾近抓狂。
“因為你缺一個值得被人愛慕的靈魂。你缺少真正的美,你被你母親裝扮得像個漂亮的芭比娃娃一樣。你的美麗是膚淺的,而你的心靈比你的外表更膚淺……你甚至不懂得自尊、自愛……”霍者就像一個長者一樣教訓了吉娜一頓,他想起了偶爾在某本書上讀到的一句話:“不會愛自己的人,也愛不了其他人,更不會得到別人的愛。”
“霍者,別殺她。吉娜,我媽媽他們在哪裏?”江純熙靠近吉娜,她彎下身去,趕緊問。
“我不知道。”吉娜一扭頭,這世界上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是江純熙。如果可以的話,她剛才真想一爪子抓死江純熙,但給靜星擋住了,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說了:“他們被藍瀚帶走了。我和他到了鬆讚林寺就分道揚鑣了。”
“你知道他帶著他們去哪裏了嗎?”江純熙不死心。
“他說……”吉娜頓了一頓,看了霍者一眼,又看了江純熙一眼,“我說了,你們就放過我?”
“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如此輕鬆如意就好了。”霍者冷冷地說。“如果,你保證不再動邪念,想要殺江純熙的話……我也許可以考慮考慮……”
“我保證……”吉娜虛弱地半坐在地上應著。她看了一眼江純熙,她從來沒有恨一個人恨到這種程度,如果江純熙是個純種外星人,有想要回去的星球,她肯定想要把飛船砸爛掉,叫她永遠也回不去。哪怕自己也回不去,也要和她搞個魚死網破。現在,連霍者都總偏袒著她,為了保護她,連自己也要殺死了。
吉娜越想越生氣,她的眼睛裏充滿了細細的血絲,是那種由於嫉妒和憤怒共同作用產生的血絲。她微微地低下頭,像是一個假裝認錯的孩子,她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遮住了眼睛。
“那你說吧!江純熙的媽媽在哪裏?”霍者沒有看她,他隻是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行囊。
“江純熙的媽媽,在普達措國家公園的下麵……我覺得應該是在那裏!”吉娜依舊是低著頭,她的頭發幾乎要沾到地麵了,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崩潰了的人,身體微微顫抖,聲音意外的清楚而冷靜。
“就算從上麵開車走,大約也有25、26公裏。這湖底下的路彎彎曲曲,恐怕要多出3、4倍來也說不定。”霍者看了吉娜一眼,那眼神說明他不相信她說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
“是,因為他說他要把段雨梅送給他的一個朋友。必須要走那麼遠。”吉娜重複了藍瀚的話。
“好吧!我也沒有辦法驗證你說的話。上路吧!江純熙!背上你的行囊……我們走……”霍者看了江純熙一眼,然後,背起自己的行囊,準備啟程。
“哦!”江純熙應了霍者一聲,趕緊背起自己沉重的行囊。剛想走,卻被吉娜一把抓住了小腿,她染有粉紅色指甲油的指甲殼深深地陷入她的小腿,疼得江純熙尖叫起來。吉娜把江純熙扯到地上,她的另外一隻手掐住了江純熙的脖子,江純熙隻能勉強地呼吸。
吉娜用她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江純熙,“江純熙,我剛才斟酌了片刻,如果,再讓我放過你,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連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我恨你,這種恨有多深,大概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隻想要你的命,哈哈……你這條人人都願意憐惜的命……甚至我母親也想要救你……我不知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懂……你這條賤命其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吉娜,住手……”靜星軟弱的樣子,就像一個在懇求自己孩子不要犯罪的母親。
“吉娜,我討厭被人欺騙的感覺……你使我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霍者一步一步地走過去,靠近吉娜。
“你隻要再過來一步,我立刻就掐死她。讓你們的回鄉夢都破滅掉……”吉娜有點兒癲狂,她仰天大笑,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霍者站在那裏,連額頭上也暴露出大股大股的青筋,他是真的怒了。隻要有任何一次機會,他恐怕馬上就會擰斷吉娜的頭骨。他沉默著,散發著令人恐怖的氣息,他的眼睛就像青蛙的眼睛一樣,盯著每一次可以吃到蒼蠅的機會,伺機待發。
可吉娜像個瘋子一樣,神經兮兮地訴說著江純熙的各種不好,她就像一個因嫉妒而發了瘋的女人,她痛苦著自己的痛苦,喜悅著掌控著江純熙脆弱生命的喜悅……
霍者投鼠忌器,一步也不敢往前挪動,隻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吉娜發瘋。
“咳咳…。。你看……”江純熙用手指著她和吉娜的正前方,咳了兩聲,勉強擠出兩個字來。吉娜果然上當了,她往前看的那一瞬間,江純熙用後腦勺狠狠地撞了她的臉一下,然後,用肘子狠狠地撞擊了吉娜的腹部,她掙紮著爬起來,想要跑開。
這動作是陸宇教她的防狼術的改良版,她剛才一直在思考如何運用那些招式,才能逃脫吉娜的控製。總算是勉強成功了,她跌跌撞撞地朝著霍者跑過去,小腿上的血窟窿因為掙紮而突然又開始流血,傷口疼得江純熙像個瘸子一樣,加上腳底的血泡用力過猛被磨破,江純熙簡直是狼狽不堪。
霍者以江純熙看不清楚的速度變換了位置,他迅速地衝到吉娜的麵前,用手掐住了吉娜的脖子,吉娜就像一隻鬥紅了眼的小火雞一樣,拚命地踢腿,拚命的掙紮。
霍者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冷冰冰地說:“是你自己選擇這樣的,別怪我無情。”
“住手,住手……就當是看在陸宇的麵上……吉娜是陸宇的親生女兒。”靜星歇斯底裏地喊叫聲像一台新式絞肉機一樣,迅速地攪碎了周圍的寧靜。不止霍者,連江純熙也大吃了一驚。
“什麼意思?”霍者轉頭看著靜星,卻並沒有把吉娜放下來。
“她是我和陸宇的女兒。你不要殺他……不要……看在陸宇已經死去的份上,別殺死他的女兒。”靜星衝過來,拉住霍者的手,求他手下留情。
“我不知道他和你之間,還發生過那種事情。”霍者憤憤地看著靜星,就好像他們不該背著他生出一個女兒一樣。
霍者的大背包發出一種奇怪的因為摩擦而產生的噪音,好像有什麼活物在裏麵。而且,肯定還是個龐然大物。
江純熙嚇得往洞壁上一靠,靠到一灘濕漉漉的水漬,還有幾滴掉進她的脖子裏,弄得她不寒而栗,就像有一條冰冷黏糊的蛇爬進了她的後背。可她同時又有一種奇怪的希望……莫名其妙的希望,她連想也不敢想的希望。
此時,那種不曾敢想的希望就像一棵被施肥的小樹苗,迅速地吸收了肥料中養分,一夜之間茁壯地成長起來。
霍者提著吉娜的脖子,想要衝過去,蓋住那行囊的蓋子,可他還是晚了一點,一個男人的頭從行囊裏鑽了出來,他背對著江純熙,歪歪倒倒地站起來,轉身過來,指著霍者大罵:“幹嘛給我打麻醉藥,又把我塞在這麼擁擠的空間裏?!”
江純熙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拚命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