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把自己的iphone偷偷塞到他的車上，跟著他去到他家時，我的確看到他從自己家搬了兩個人下來，塞到後座上。不過，當我跟蹤他到西昌路的賓館時，最後發現那兩個人並非是我的朋友。我認得他們，都是劉子牧大學時候的死黨，看樣子是喝醉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半夜三更地把他們搬走，送到旅館。”江純熙看著蔡維佳說道。
    “因為白天和他們一起喝酒，所以，那兩個家夥醉倒在我家。我才說不方便讓你來我家玩的。”劉子牧突然從一棵大梧桐樹後麵走了出來。“還有呢？我倒是想聽聽，你是怎麼懷疑我，又怎麼讓我清白的？！”
    江純熙看著劉子牧像對火龍果一樣憤怒的眼睛，繼續慢慢地說：“對不起，在飛機上的時候，我看到那些蘇格蘭紅花格子……就明白了，當初你出軌的對象是關攸寧。那袖釘是她送你的吧！她父親曾經開玩笑地說過，那袖釘要送給未來的女婿……，還有你家的沙發，你說要換成蘇格蘭格子布的，紅色比黃色好看，記得嗎？是因為她喜歡嗎？”
    “你錯了，袖釘是我家一個親戚去英國玩的時候，買給我的生日禮物。還有沙發布，沙發布隻不過是因為黃色的被老九新買的小狗拉了屎在上麵，怕你坐了沙發也覺得惡心，所以，說換個顏色。”劉子牧餘怒未消。“我還有什麼值得你懷疑的地方？”
    “那麼，你怎麼會出現在菲律賓？！而且，恰好在廣州和我們坐了同一班飛機回來呢？”江純熙看著劉子牧。
    “菲律賓之遊是公司李老板的安排，說我平時工作太辛苦，讓我去散散心，別把身體搞垮了。出行日期和所有的機票都是公司裏李老板的秦秘書訂的。真是見鬼了……我怎麼知道我會和你到了同一個地方，坐了同一班飛機。難道你去的地方，我就不能去嗎？”劉子牧鬱悶死了。
    “還有那天下午，我的兩個朋友出事的那天下午，你為什麼會在那裏？！”江純熙又問。
    “我去給客戶送項目的報價單，這個你可以看我的手機，出門前我發過短信給客戶呢！他也有回話。”劉子牧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麼要騙我？去拜祭你奶奶牌位的時候，你為什麼說要照相，然後，把我的手機打開了查找我的iphone功能。為什麼騙我說，我可以把你的照片當做背景……你一開始就不相信我，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我，去幫你查出那兩個男人的下落嗎？”
    “是，對不起。”江純熙看著劉子牧的眼睛，那雙眼睛，曾經是她喜歡過的、愛過的、不舍得過的。可現在，那雙眼睛裏燃著熊熊怒火，像是兩條想要把她吞噬掉的火龍，咄咄逼人。“你負過我一次，我也算計了你一次，我想我們兩人從此互不相欠了。”
    “我承認，我是被這個女人迷惑了一小段日子。”劉子牧指著關攸寧說，“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我……從來也未曾忘記過你。”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接受你。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其他人了。除了說對不起，我隻能說對不起。因為對方很重要，所以，就算是利用你，我也要救回他的性命。對不起……”江純熙搖了搖頭。
    “所有都無所謂嗎？！連過去的回憶也無所謂嗎？！”劉子牧那雙純潔無暇的眼睛裏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對不起。”江純熙隻能說這一句話。
    “不能像有些情侶一樣嗎？就算是分手了，也還留著對方送的禮物；就算是不再愛對方了，也還留著一顆仁慈的心；就算是丟掉了美好的記憶，也還懂得曾經擁有過。”劉子牧的眼淚順著臉頰嘩啦啦地流淌下來。
    “對不起，我隻能答應你……將來，我不會再利用你了，再也不會了。”江純熙的眼淚也湧了出來，好像從前的愛又偷偷地回到胸口之中，好像看著那個人落淚，她也忍不住要哭起來。
    “算了，純熙。是我不懂得珍惜你。你給了我一個虛假的希望，又像滅煙頭一樣，用腳殘忍地把它踩滅了。”劉子牧感傷地說。“我隻希望我們下次如果遇到的時候，能夠像朋友一樣說話，而你不會對我像這一次那麼殘忍。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修補心口的傷痕……”
    “這位兄台，你算了吧！你把她的心撕成碎片，丟在地上隨意踐踏的時候，怎麼沒有看見你掉下鱷魚的眼淚。現在，一個大男人，受了一點點微乎其微的委屈，就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知道的人麼，明白你想博取一點同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死了爹娘呢！到此為止吧！現在，她是我的女人，由我來親自保護。”陸宇帶著太陽鏡，酷酷的從車裏走下來。
    “你是誰？！”劉子牧瞪大了眼睛看著陸宇。
    “我是誰關你屁事。誰惹我的女人哭，我就想扁他。”陸宇瞪著劉子牧說道。“滾！你是不是想打架？”
    “別……我們去找小輕吧！”江純熙用衣袖擦幹了眼淚，拉著陸宇，看了一眼蔡維佳和關攸寧。
    “……”劉子牧握緊了拳頭，手上發出咯吱咯吱關節活動的響聲。
    “看在你的麵子上，先不和他計較。你們兩人趕緊說，那個人到底在哪裏？”陸宇露出一股痞子氣。
    “就在梁家河附近的一幢城中村的出租屋裏。”關攸寧有點兒害怕陸宇，她顫顫巍巍地回答。
    “帶我們去吧！”江純熙看了劉子牧一樣，感慨萬千。“你回去吧！我們之間，已經到此為止了。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帶你來？”
    “我要她們帶我來的……我隻是想問清楚，問清楚你是不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我了？”劉子牧癡癡地看著江純熙，說道。“你回答我……回答了我，我立刻就走。”
    “我們上車吧！”江純熙轉身看著陸宇，沒有回答劉子牧。
    “嗯！你們兩人也坐我們的車走吧！一會兒，我給你們送回來。”陸宇看了一眼蔡維佳和關攸寧。
    “好吧！”兩人對視一眼，表示同意，留下劉子牧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看上去就像一尊木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