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到極處無怨憂 35 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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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給夏雷安排了一周的學習任務後,就請假回家了。
星期一,天氣睛好,夏雷信心百倍,認真學習,學習效率極高。中午還特地回家將被褥全部曬了,晚上完成學習任務,抱著帶著陽光的溫暖和冬雨的香甜體味進入夢鄉。
星期二,天氣轉陰,一片烏雲飄進夏雷心裏。他努力完成學習任務,抱著被子嗅一會兒冬雨變淡了的體味;跑到院子裏,無聊地對著院子裏的指甲花歎了會氣,扔了幾根煙頭。“臭小子,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握握了拳頭,又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像個娘們似的”,帶著落寞回房睡覺。
星期三晚上,當第一滴落下的時候,夏雷煩躁地折斷了手中的筆,掀翻了桌子上的書本。數著窗外的雨點,輕喚著“冬雨”的名字,扔了一地煙頭,輾轉反側了一夜。
星期四,夏雷魂不守舍地在教室了坐了一上午。中午,踩著雨後的泥濘來到冬雨他們村口,遠遠地盯著冬雨家緊閉的大門,望眼欲穿。當大門打開一道縫隙、冬雨消瘦的身影從門中閃出時,夏雷急忙躲避,落慌而逃。
星期五,夏雷眼睛紅腫的來到教室,爬在課桌上沉沉睡去,當冬雨剛叫了一聲“雷子”、歡呼著衝進自己懷裏時,就被老師用粉筆子彈砸醒。帶著幾欲噴火的仇視目光,夏雷離開教室。在街上晃蕩。遇上久未謀麵的胡漢三一幫人,於是借酒消愁喝了個酩酊大醉,到夢中去和冬雨相會。
星期六,天氣放睛,夏雷帶著無限忐忑來到冬雨家。
當冬雨母親一臉疲憊地打開大門看見夏雷時,吃了一驚。眼前的夏雷形容憔悴、眼神焦灼,好像逃難回來一樣。
“是小雷來了,太好了。快請進。”冬雨母親趕緊收起吃驚的表情,臉上擠出笑意,將夏雷讓進了家門。
“冬雨在家嗎?”夏雷嘶啞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在在在,你來的正好,快幫姨去看看他。”冬雨母親像見到救苦求難的觀世音菩薩一樣。“在房子裏呆了一個星期,整天丟了魂一樣傻坐著。問他什麼也不說,也不讓我們去學校問。小雨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冬雨母親試探地問著夏雷。夏雷沒有回答,急匆匆地向冬雨的房間走去。
“小孩子家,能有什麼事這麼想不開呢?你可要好好開解開解他,總是這個樣子,可怎麼好呢?”冬雨母親繼續絮叨著,眼中就快要溢出淚來。
“沒事的,阿姨,你放心吧。”夏雷安慰著冬雨母親,心裏像刀割一樣。
當房門打開時,穿過昏暗的光影,一個瘦弱的身影抬起頭。清瘦蒼白的臉龐上,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一雙眼睛顯得更大,目光中則閃現著灼熱的光芒。
夏雷從身後關上門,衝上一步,一把把冬雨緊緊地抱在懷裏,兩人靜靜地站了很久。
“雷子”冬雨輕聲叫著。
“先別說話。”夏雷粗魯地打斷了他,繼續緊緊抱著這瘦弱的身子。又過了很久。
“你折磨得我好辛苦啊!”夏雷幽幽地說,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冬雨的後背上。
“對不起。”
“你想好了嗎?”夏雷怯怯地問。冬雨點了點頭。
“先別說,讓我再抱抱你。”過了一會兒,夏雷終於痛下決心,鬆開兩手,將冬雨身體板正,眼睛對上了冬雨的堅決的目光。
“我不怕了,就算是萬劫不複。我也不要失去你。我的雷子。”冬雨猛得撲進夏雷的懷裏,淚如雨注。夏雷激動地全身發抖。
等院子裏燦爛的陽光將兩人迎出房間時,兩人的情緒都已經平靜下來。冬雨母親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飯等著他們。夏雷告訴冬雨父母,沒人欺負冬雨,冬雨隻為學習的事情煩惱,所以回家休息幾天。看見冬雨恢複了精神,冬雨母親高興極了,連向冬雨父親誇讚還是小雷有辦法。她一邊不停給夏雷夾著菜,一邊問夏雷是不是學習太辛苦;又說夏雷瘦了,要注意休息,別累壞了身體。坐在一邊的冬雨滿臉羞愧。
兩人吃完飯離開家,一起走在去夏雷家的路上。
這是天氣已經漸漸熱了,油菜籽眼看著就要成熟,麥穗沉甸甸地站立著,風中送來一陣陣喜悅的香甜氣息,今年應該是個豐收年。
“你小子,想通了,還不快回來,差點折磨死我了。”夏雷一邊用力踩著自行車,一邊向冬雨抱怨著。
“是在你推門的那一刻才想通的。”冬雨小聲解釋著,用力抱了抱夏雷的腰,差點將自行車扳倒。夏雷幹脆下了車,拉著冬雨的手,邊走邊聊。
“你說你能早點這麼想多好,真是個麻煩鬼。”夏雷歎了口氣,又親昵地捏了一下冬雨的鼻子。
“我心裏鬥爭了好久,又高興又怕。其實,我最擔心的是我的父母,但現在我覺得隻要我過得開心,他們會理解我、包容我的。”
“這就對了,我早就告訴你要相信我,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扛著。”
“嗯。以前我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了。”
“這就叫‘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除了我,別人誰還會在乎你啊。以後不許再這樣擰巴了。”夏雷自信地警告著。
“我隻想一直像現在這樣站在你的身邊。”冬雨虛弱而堅定地對夏雷說。
“我也是。”夏雷用力握緊了冬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