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月迷朦初相見 12歡樂的跑步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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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回校的時候,夏雷帶回一大堆葡萄糖粉、牛奶糖。要求冬雨每天早上必須喝一杯葡萄糖水,牛奶糖要裝在口袋裏,上課時隨時吃一顆。冬雨要還錢給夏雷,剛一開口,就被夏雷一頓臭罵,以後不敢再提這件事。
夏雷為冬雨製定了運動計劃,要求他每天早上和自己一起跑步,從學校到鳳凰嶺,再返程回來,正好五公裏。不顧冬雨反對,直接就這樣定下了。
星期一早晨天還沒亮,冬雨還在做著美夢的時候,耳朵就被提了起來。
“困死了,讓我再睡會兒。”冬雨嘟囔了一句,翻個身想再睡,腰上立刻挨了一腳。
“幹嗎?”冬雨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不覺提高了聲音。
“噓,不要影響別人休息。”夏雷小聲警告他。
等冬雨磨磨蹭蹭地穿上衣服、刷完牙、洗了臉回來,夏雷已經衝好一大杯葡萄糖水伺候著了。
“甜得發膩,喝不下。”冬雨嚐了一口,便不想喝了。
“好過喝藥,少囉嗦,快點。”逼著冬雨灌下,兩人一起出發。
清晨的鄉間,天剛微微亮,太陽未出,空氣中還帶著清冽氣息,讓人精神為之一振。路邊的白楊樹、楊槐樹,已經露出嫩芽,氤氳的輕霧籠罩著田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草木麥苗的清香氣息。冬雨和夏雷在馬路上慢慢向前跑著。
“醫生說了,你要多鍛煉,加強營養。”路上,夏雷諄諄教誨著冬雨。
“我周末回家幹滿一天活,運動量早就夠了。”冬雨搖搖晃晃跑得有氣無力。“邁開步子,腳抬起來。”夏雷在冬雨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警告著他,接著又說,“幹活,那叫操勞,和運動沒有關係。真沒想到你的體質這麼差。如果沒有好的身體,什麼都是假的。”
夏雷腳下像裝了彈簧,輕快地跑著。冬雨剛跑了一會兒,已經虛汗淋淋、上氣不接下氣。隻好停下來,彎著腰、喘著氣、蒼白著臉,眼巴巴地看著夏雷求饒。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跑一趟。等我回來。”夏雷看他的樣子實在無法堅持,便讓他休息,自己完成五公裏的跑步。
冬雨在路邊的草地上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等緩過氣來,便起身慢慢散著步。
早起的小鳥清脆地呼喚著光明,太陽驅散了晨霧,將樹枝斑駁的影子投射在馬路上,同時也將光明和溫暖帶到人間。
冬雨在這斑駁的樹影中看見一個身影向自己跑來。頎長的身材,驕健的步伐,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敞開的運動上衣隨風鼓舞;俊朗的相貌,堅定的神情,自信的微笑,就這樣沉穩、執著、朝氣蓬勃地向著自己而來,明亮、含笑的眼光照亮了冬雨的靈魂。周圍一切都寂靜了,連太陽的光輝都被輕易的蓋過了。恍惚中,冬雨覺得夏雷如同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一樣,帶著光明、陽剛、希望一路向自已跑來,光環將自己緊緊包圍。
冬雨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他想和這個人一起就這樣一路奔跑下去,永不停歇。
夏雷輕快地跑到冬雨身邊,打著招呼,隨手攬起冬雨的肩膀,冬雨隻覺得一陣香甜、溫暖、明朗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汗味撲麵而來,這種味道似乎比酒更濃烈,讓人陶醉。
許多年後,夏雷跑步的形象一直縈繞在冬雨的腦海中,這縷青春男孩特有的氣息一直圍繞著冬雨,從來沒有淡去那怕一點點。
夏雷和冬雨勾肩搭背地慢慢走向回程。
“你怎麼這麼強,跑了5公裏,還這麼氣靜神閑?”冬雨崇拜地說道。
“小時候,每天讓我爸逼著跑步練拳,跟不上就要挨揍,慢慢也就習慣了。”夏雷一副氣靜神閑的樣子,仿佛說著與已無關的事情。
“不是吧?你爸對你這麼凶呀。”冬雨感到很是驚訝。
“這不算什麼,還有更厲害的呢,以後慢慢和你說。不過鍛煉身體這東西,習慣了就會上癮的。你堅持一段時間就知道了。”夏雷鼓勵著冬雨。
“那我以後也要好好鍛煉,總不能和你差得太遠吧。”冬雨一臉向往,好像已經看到自己驕健的跑步身影了。
“好啊,那你就來追我呀。”夏雷在冬雨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下,向前跑去,冬雨緊跟其後,嘻鬧著,灑下一路歡笑。
到了鳳凰鎮,夏雷要請冬雨在外麵吃早飯,以紀念兩人第一次一起跑步。冬雨推辭不過,兩個美美地吃了一餐胡辣湯加兩個麻花,夏雷還外加了一個肉夾饃,兩個拍著肚子滿足地笑著,冬雨搶著要付錢,結果收到一通臭罵,隻好作罷。
上午上課時,冬雨的眼皮老是打架,反而是夏雷精神抖擻,一直盯著他,稍一走神,就頭上賞一彈指或腰間招呼一拳。
“實在困得不行,讓我眯一會兒吧。”冬雨小聲哀求著。
“下課後給你10分鍾。”夏雷得意地笑著。
以後的每天早上,在鳳凰高中通往鳳凰嶺的公路上,就有兩個年輕的身影,迎著朝陽在奔跑。經過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冬雨終於能跟上夏雷的腳步,順利完成每天5公裏的跑步任務。
每天跑完步,夏雷總不願回學校吃稀飯饅頭,兩人就總是在外麵吃,醪糟、麻花、油條、豆花、豆漿。。。。各種小吃換著花樣,雖然吃得很爽,但總是夏雷付錢,冬雨覺得特不好意思,想給錢時,都被夏雷罵回。
冬雨對此感到非常苦惱,在家庭從小給他灌輸的都是“吃虧是福”的價值觀,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占別人便宜。雖然現在和夏雷關係挺好,但夏雷對自己過多的幫助,還是給了他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