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事 出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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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事出有因
上次我從這裏回去剛剛到家,沒有幾天,車友們就和我說;以前你擺平那個大黑張又來了,現在,給日本人當了狗,手裏頭還有槍,要新帳老帳一起算。這活我們沒有辦法幹了,可是家裏的日子怎麼過呀。
我本來不在乎錢的,這個大黑張也欺人太甚,那天正好碰上了,大黑張就是要錢,動不動拍拍槍嚇唬我們,我沒有壓住火,讓他馬上出槍,我赤手空拳生死各由天命,他有點熊了,找台階說要做大買賣,讓我幫助他找‘活閻王’,日本人有重賞,我想給他個台階,就順水推舟答應了,沒有想到,這小子天天來問‘活閻王’的事,把我弄的不敢見他,沒有辦法擺脫他,後來就想到了讓他把鬼子調出來,正好我發誓要為村裏報仇雪恨,還差二十多日本鬼子。也巧,以前在山裏頭打獵,和遊擊隊長去過九曲斷魂崖,那是打伏擊的絕好地方。
我們就拿著錢去了,後麵跟著日本兵,到山下,就把大黑張先打發了,發出了信號,小鬼子就進了我的八麵埋伏。第一陣是槍戰,我在上麵他們在下麵,他們沒有我的槍打的遠,沒有我的槍打的準,又沒有我的子彈毒,可是,他們有機槍,火力太猛,我打了十幾槍就撤退了,估計也應該消滅十來個鬼子。
第二陣是手榴彈,我在大石頭後麵,不到三分鍾扔出了三十多棵手榴彈,當然遠近都不一樣,他們槍打不著,手榴彈扔不上來,隻好等著挨炸。
拐過兩道彎,我就在第三陣上等著,我事先鑿好五個二三百斤的大石頭,他們剛剛接近,我就把大石頭放下去,回頭就跑。
第四陣是毒釘子板加手榴彈,我一邊跑一邊把樹枝和石頭拿開,讓他們自己去踩,估計他們一個一個挖釘子板需要一會時間,我就跑到懸崖邊,放下早已經準備好的繩子,一步一步攀下山崖,還好,中間有落腳的地方,休息了一會,才到山崖下麵。
我不敢耽誤時間,拽住一股繩子就使勁跑,沒有多大一會,繩子就都下來了,收拾收拾把繩子藏在草叢之中,沒有跑出多遠,看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手裏拿著小扁擔,腰裏頭別著小煙袋,是獵人?是打柴的?是踩藥的?還是踩蘑菇的?看不清楚。我跑過去告訴他,山上來了日本鬼子了,趕快跑吧。
他說;跑還能跑過槍子嗎?我告訴他,是跑是藏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有跑出幾百米,害怕太遠看不見,槍也打不著,就找棵大樹躲在後麵了,剛剛喘口氣,上麵的手榴彈響了,我知道日本人已經到釘子陣中間了,用不著多大功夫就能到山頂了,那裏的第五陣有四棵地雷三十二棵手榴彈,一個響就能都響,小小的山頭,百分之八十的日本兵都要去見閻王。
我當然也沒有閑著,找個好方位,用樹枝隱蔽好,看看小鬼子怎麼被炸的,看看他們能不能下來?如果下來的人少?再給他們幾槍。沒有多大功夫,日本人果然上來了,在斷魂崖邊排成一排,顯然他們在找我,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大活人,怎麼就突然無翼而飛了呢?我當然也很著急,怎麼地雷還不響呢?
我準備給他們一槍,讓他們動一動,或者趴下,也許能踩響地雷,還沒有等我拉開大栓,推上子彈,山頂上不知道那個該死鬼子,踩著了地雷,轟然炸響,我一抬頭,隻看見上麵塵土飛揚,沙石橫飛,慢慢地煙塵散去,一排鬼子兵一個都沒有了,看看斷魂崖下麵,橫七豎八有不少鬼子兵,估計上麵也不能少死傷。
我等著看看能不能有日本人下來,可是人沒有下來,炮可響了,聽聲音距離我這能有一裏多遠,我急急忙忙找地方躲起來,那麵的炮聲更密集了,轟轟隆隆打了老半天,也給我打的暈頭轉向,不知所以然。
可能問題可能就出在這裏,因為那個老頭沒有走,他躲起來了,他不知道日本人有千裏眼,讓日本人發現了,手裏的扁擔日本人當成槍了,當然亂炮齊轟,不明不白的讓人給炸死了,墳裏埋的應該就是他的骨頭。
我關心的是日本兵能不能下來,因為還有第六陣,我在下麵點了幾個長香,燒到下麵就會點著火藥,火藥一著就點著了幹草,正好那天風還很大,不大一會大火就衝到了山頭。一個山都燒了,肯定燒死燒傷不少日本兵。之後我在下麵等了兩個時辰,也沒有動靜,山上時不時有烏鴉落在樹上,我分析上麵肯定沒有站著的人了,能不能有趴著的人等我上套?說不清楚,我不敢拿生命去冒險,一直等到天黑二半夜,借著月光,摸到斷魂崖下麵,找到十七棵步槍,一棵手槍,一把軍刀,還有子彈手榴彈等等,讓我最高興的是;手槍軍刀在一個人身上,還有一塊手表,一個千裏眼,所以我斷定,這家夥肯定是個大官。我把手表收起來,他們兜裏的錢和有用的東西我都留下,把刀槍什麼的找個地方,做好記號埋了起來。
二半夜害怕迷路,沒有敢走遠,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一小會。實在是太累了,這些天就沒有消停過,我沒有回獵人家,在他打獵的窩棚裏麵又休息了兩天,身上帶的吃的沒有了,這才回到獵人家裏。獵人見到我也很高興,說;這幾天特別惦記我,九曲斷魂崖那麵又是槍又是炮的,還聽說死了一些日本兵,害怕我有什麼危險。
打死了很多日本兵,本來是個高興的事情,可是,我在獵人的臉上看到了愁容,還沒有等我開口問?獵人就和我說;你別在這裏住了,也別進屋了,現在就走吧。我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反問?怎麼了?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也得把話說完再走不遲。
獵人說;不是,你誤會了,是我們家也招上了窩子病,她媽和小三正病著呢,這個病一病就是一家子,是個傳染病,如果有錢吃的好點,藥也能供上,也許不能死人,向我們這種情況,能活下一半就不錯了。村裏頭好多家到得上了,你不走,我不是害了你嗎?
我一聽,腦袋多大,真是頭一次聽說過,還有這樣的病。但是一想。還真的不能走,這一大家子十口人,意味著有大約一半人活不了,這幾年和他們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無論如何也應該幫助獵人一把,不能眼睛著他們死去,我卻跑的遠遠的,見死不救非英雄所為,所以我決定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共度難關。
我問獵人?哪裏有看病先生能看這個病?獵人告訴我說;附近有兩個都是十多裏地,我二話沒有說,把槍交給獵人,轉身就走,獵人又把我叫住說;這是傳染病,先生肯定不能來,如果他問你病情,你就說發高燒不退還吐,一會明白一會糊塗的,記住距離人家遠點,也為人家想想,不能傳染給人家。
我到了先生那裏,說明了情況,先生說;附近幾個村子都有了這個病,千萬記住,別讓他們到處走,防止互相傳染。這裏有幾種藥,一種是預防的,不敢說都能預防,可是如果得上也能輕一些,另外一種是一般治病的,還有一種是加了一些補藥,價格貴一些,問我需要那一種,我當然是要貴的了,又拿一些預防的。最後我問先生?病人吃什麼好?他告訴我一些吃的。我兜裏頭本來沒有幾個錢,在大黑張和日本兵那掏出一些,給了藥錢,剩下就不多了,回來路上全部買了好吃的,什麼魚肉糖樣樣具全,和藥加一塊,好幾大包子。
回到獵人家,和獵人說明了用法,我就去休息了。歇了幾天,我估計東西吃的差不多了,我的錢都花光了,算計算計,斷魂崖那仗打完這麼多天了,小鬼子不可能還在那裏傻乎乎的等著。
我和獵人說;出去辦點事,早早拿獵槍就去了斷魂崖,一路上打些野味,回來給他們加些營養,取回了小鬼子賞的兩千塊大洋,還有一把大黑張的手槍。回到獵人家裏,給獵人十塊大洋,告訴他用完我還有,盡管吱聲。讓獵人出去看看,有幾家貪上病了,村裏每家給送去三塊大洋。
晚上,我把手槍和藏大槍的圖,送到了老孫頭家,讓他交給遊擊隊打鬼子,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遊擊隊在城裏頭長年有人打聽消息,肯定知道‘活閻王’的消息,應該是他們在取槍的時候埋的人,我聽他們說過,他們住的地方叫紅區,老兵叫紅軍,打的是紅旗,而且他們找‘活閻王’也找了很長時間,向往很久。用紅旗去包‘活閻王’的骨頭,就很正常了。
事情比我想的還要壞,獵人和兩個老人一個孩子又病倒了,剩下的孩子們都不大,我就成了家裏主力,一個人照顧五個病人,還有孩子們的吃的,忙忙活活沒有早晨晚上,一宿不知道要起來多少次,紅糖水天天不斷,魚湯,雞湯,肉湯常常都有,還需要用酒擦洗他們的腦袋身上幫助降溫,加上其他雜事,根本忙活不過來,那些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堅持了一個多月,獵人兩口子總算能下地了,但是也特別虛弱。
接著幾個孩子又陸陸續續病了,負擔更重了,一天到晚沒有休息時間,困了就迷迷糊糊休息一會,好在他們兩口子逐漸能幫助一些,先有病的也慢慢好了起來,還沒有等他們兩口子好利索,我也病倒了,聽先生說過;一家人,最後有病的,最危險最重,好在我的身體好,提前又吃了預防藥,但是,也燒的不省人事,一會明白一會糊塗,開始燒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隻記得他們都好了,一家人天天圍著我,像照顧嬰兒一樣照顧我,兩個老人都急哭了好幾回。兩個多月,我才能下地溜達,一開始根本不會走道,頭重腳輕腦袋迷糊的厲害,一腦袋頭發都掉光了,後來才一點一點好了起來。
獵人夫婦和兩個老人,一大家子千恩萬謝,說,是我救了他們的命,一輩子不會忘記我的恩德。我說;還要謝謝他們對我的照顧,是朋友就不用客氣了。常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也著急回家,知道你們著急惦記我,可是,剛剛起來身體太虛弱,走不了多遠,大約又過來二十來天,才勉勉強強讓獵人把我送回來。
到城裏頭,我都沒有敢讓獵人到我家,在飯館請他吃頓飯,我還不知道日本鬼子已經投降了,因為我們的情況是;本來就是山裏偏僻,有了傳染病,有病的害怕傳染別人,沒有病的害怕別人傳染給他,誰都不到誰家去,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漢,何論魏晉。
我不知道日本人投降,更不知道告示報紙什麼‘活閻王’命喪九曲斷魂崖。小花說我送個信,在山裏頭太遠,還家家有病,命都塊沒有了,還顧得上什麼別的嗎?我到城裏送信也晚了。
回到家裏,我知道我報仇雪恨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應該和小花過幾天好日子了,看看我的屋裏,就是一個跑腿子窩棚,亂七八糟從來就沒有收拾過。我把炕扒了,新買了炕席,地下新鋪了新紅磚,買了一些舊報紙糊糊牆,還準備買點窩子紙,吊個棚,在舊報紙上我看到了日本人已經投降了,我清楚記得,在哥哥墳錢跪著發的誓;‘隻要我有一口氣在,隻要日本兵還在中國,我就不會停止戰鬥,誓死為楊莊人報仇雪恨’。
現在,大仇也報了,日本人也投降了,真是說不出的高興。我又出去買了新的被褥,和小花穿的新衣服,還有碗筷家具什麼的。
有一天,我買東西回來,看見那個總來要飯的小要飯的躺在了門口,好像是睡覺,我也沒有理他,下午出去回來,看看他還在那裏,我到跟前看看,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我把他弄到屋裏,喝了點糖水,呆一會,慢慢喂他點吃的,又過了一會,才慢慢地睜開眼睛,一看見吃的,就迫不及待狼吞虎咽往嘴裏塞,我害怕把他撐死,搶了過來不讓他再吃了,又給他一口糖水喝了,再就不敢給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他好多了,我又給他點吃的,他跪在地上給我磕頭,怎麼拽都不起來,兩個眼睛不斷的流著淚水,就是沒有哭出聲音來,。我以為他是個啞巴呢,問他;你是不是啞巴?他搖搖頭說不是,問他你家在那裏?你爸爸媽媽呢?他說到都沒有了,現在就靠要飯活著,好幾次都差一點餓死了,都是向今天一樣讓好人給救了,說不清楚以後能活幾天。
我問他姓什麼,叫什麼名字?他不說話。我看他挺可憐的,也是一條命,眼前糊棚上上下下真還應該有個人幫忙,況且我也不在乎他能吃多少,所以就讓他先留下來,幫我幾天忙,吃住都有我管。他當然願意了,我就管他叫小夥計,他刷漿糊我糊紙,一塊一塊前後左右都要對齊,不太好幹,一直幹了好幾天,終於大功告成了。
棚糊完了,牆也糊完了,我看得出來,他害怕我攆他走,有活就幹,屋子收拾了,衣服給我洗了,飯菜也都做了。值得一提的是;他飯菜做的很好吃,一看就知道他很有經驗,肯定是以前做過。我自己知道,我家的煙囪範風,有時候就不好燒,總往屋裏跑煙。所以買了一些磚,想把它加高一塊。
找了兩個木頭杆,連綁再釘對付了一個破梯子,他在下麵給我第遞磚打下手,我在上麵往高砌,越來越高,他在下麵夠不著了,就在下麵壘個磚垛加高,一不小心,磚垛突然倒了,慌忙之中他去拽梯子,沒有想到,梯子是對付的,連梯子也拽倒了。我在上麵感覺不對勁,用手去拽住上麵的磚,可是磚是剛剛砌上的,根本就不結實,一起拽掉兩塊磚,不用說我也跟著掉下來了,兩個人摔在了一起。
我問他怎麼樣,他起來說沒有事,他沒有事?我可有事了,因為我是從高處掉下來的。一條腿吃不上力,站不起來。我以前上樹常常挨摔,根本都不在乎,這回可能是一次大病把我病的。他幫我站起來,一瘸一拐回到屋裏。他問我怎麼辦?還老說對不起。我說沒有事,你去把東西收拾收拾,休息一會吧。
第二天起來就更嚴重了,疼痛不說還腫了起來,一點都不敢動。我告訴他去什麼地方請請先生,說病人不能動,出診費我們出。一會先生來了,看了看情況,問了當時的過程,用手仔細按了疼痛部位,和我說;問題不大,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傷筋動骨一百零五,差不多需要三個月休息,把腿用木板綁好,拿了一些吃的藥敷的藥,告訴怎麼吃怎麼敷就走了。
這回他就不用走了,天天需要買東西做飯幹些家務活,熬粥敷藥等等都很精心,恐怕有什麼地方做錯了讓我不高興。時間一長,我感覺一些不對勁,他每次扶我上廁所,都距離我遠遠的,等我完事了,他才過來,而且從走路說話也不像是個男孩子。我是一個直性人,心裏頭放不下東西,把他叫到跟前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個女孩子?不和我說實話我就生氣了。
她告訴我說;她是個女孩子,因為害怕別人欺負她,所以才打扮成這個樣子。今年十七歲,和我一樣,也姓楊,名字叫楊久美,從小在爺爺那裏長大,爺爺是個教書先生,在那裏學習了很多東西。後來爺爺不在了,自己就成了孤兒了,隻能靠要飯對付活。我聽說她會很多字,就天天和她學字,兩個多月也沒有少學。她在這裏,吃的好一些,人也出息的更好看了,一來二去我自己能走了,又恢複一些日子,一是想你們,二是著急回來和小長工商量商量,讓楊久美給小長工做媳婦,這樣小長工的問題也解決了,楊久美也有個落腳之處,兩全其美,不是很好嗎?人算不如天算,演化發展到現在這樣情況。這些都是陰差陽錯造化弄人,也是天生的緣分,我們隻好認命了。
現在,我希望和祝願你們好好過日子,相敬相愛白頭到老。一會,我把我的地方告訴小長工,缺錢有事盡管說話,我們永遠是相依為命的好兄弟。我認為,這件事從頭到尾誰都沒有錯,日本鬼子投降了,好日子也來了,我們都互相珍惜好好過日子吧。今天已經晚了,我住一宿,明天去山上去看看,就回城裏了。
吃完晚飯,小長工說;我出去走走,你們兩個在一起說說話,楊陽拽住小長工說;你別出去了,咱們三個人從小長大,一起這麼多年,誰有話就說,我感覺好像誰都有話說,可是,誰也解決不了現在的現實,還是那句話,憑天由命隨遇而安吧。
隻要你們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小花說;這些年你吃那麼大的苦,冒那麼大的風險,不惜生命,給村裏人報仇雪恨,大仇已報,小鬼子也投降了,你卻得到這樣的結果,我們兩個人心裏很不是滋味。楊陽搶過話說;行了,這個話就別說了,剛才我都說完了。現在有兩個事和你們說一下,我是‘活閻王’的事,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就別和其他人說了。山上還有給我立的木碑,我不在乎什麼,一咒十年旺,就讓它立著吧,有人問,就說是我的意思。我和兩個師傅有約定,萬一他們來找我,千萬千萬去告訴我一聲,房子就歸你們了,我在城裏也用不著,把咱們兩家的前後園子連起來,一年吃喝就差不多了。
再和你們說一次,我手上有錢,你們用盡管找我。時間不早了,孩子都困了,我一天也走累了,我們都休息吧。小長工和楊陽睡在一起,鄰睡覺前,小長工和楊陽說;小花本來是你的媳婦,你們感情又那麼好,多少年就盼望這一天,現在卻是這樣的結果,你們兩個對我好,我心裏明明白白,我總感覺我不是人,我想讓小花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我來養大,你們還過你們的日子。楊陽反駁說;你錯了,你以為小花是個胡蘿卜,你吃兩口,我吃兩口?她有她的人格,她有她的尊嚴,你們是經過明媒正娶的,再說讓外人也給看低了,你堂堂男子漢也太不負責任了。以後這樣的話別說,小花知道會傷心的。還是那句話,你必須好好對她,如果讓我知道你對她不好?我決不會輕繞你。明天我到墓地看看,就直接走了,不想看到小花的傷心樣子。
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小長工非要陪楊陽一起去墓地,楊陽把小長工領到後山大樹旁邊,看看有沒有師傅的記號,自己又刻上一道,並且告訴小長工,如果看見這邊有師傅的消息,也要告訴我。兩個人又來到墓地,分別跪在媽媽爸爸哥哥的墳前磕頭禱告;血海深仇我都讓他們雙倍嚐還了,日本鬼子已經都投降了,你們就安息吧。在墳前休息一會,楊陽就走了,小長工抱著楊陽哭了起來,楊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別婆婆媽媽的,過些天我再回來看看你們,記住我的話,我們是相依為命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