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 一 戰 楊 柳 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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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一戰楊柳川
再說日本鬼子那裏,木村死了,替代人選不太好找,都知道去那危險很大,都已經死兩個了,而且還有兩個敵人,一個遊擊隊,一個‘活閻王’,都是摸不著看不見,十分難對付。上麵給的壓力太大,往往都是這邊挨打,那邊挨罵,‘老鼠鑽風箱’兩頭難受。但是,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上麵又答應如果取得好成績,一個‘活閻王’,一個遊擊隊隻要解決一個,就從少佐提到中佐,常言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石田龍太郎就在這樣的條件下,走馬上任了。
這個人有一大特點,就是狠,戰場上常常打死不賣力氣的士兵,辦事不利者,也常常遭到他痛打一頓。剛剛到任,就找憲兵隊開會,狠呆呆地說;‘活閻王’的事,就應該你們來辦,怎麼辦?我管不著,要人要錢我都給,辦不好,就找你們算帳。我的脾氣你們應該知道,不知道可以打聽打聽,誰要是耽誤了事,決不留情。
這回憲兵隊可有事了,壓力大到了極點。回去以後又想了很多辦法,原來兩個人當誘餌,變為天天換兩人,原來在一個地方,變為天天換地方。最容易出事的時間是傍晚,最容易出事的地方是城邊。所以他們就在傍晚時候,在城邊的地方,經常變換的放出誘餌。
果然他們沒有白白費精力,那天,閻廣財和王國有在城邊打死了兩個日本兵,可是沒有跑出去,四麵都是日本兵,最後雙雙被槍打死,並且還在身上找到了閻王令,在他們住的店中找到了姓名。這回石田龍太郎可高興壞了。剛剛到任沒有多長時間,就解決了前兩任好幾年沒有解決的大問題,馬上重賞憲兵隊,同時向上方報功。
當然,上方也十分高興,馬上向上麵報告準備給石田龍太郎升級,同時繼續加壓,要求他隻要能打散遊擊隊,不是消滅也行,就馬上還有更多的好處。毫無疑問,又給石田龍太郎打了一針強心劑。又召開了軍事會議,全麵了解遊擊隊的情況,在人數;武器;規律;特點;範圍;給養;領導;戰術;優點;缺點等等,各個進行了全方位分析,最後一致認為,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遊擊隊現在應該沒有子彈了,準確說沒有幾棵子彈了。因為在上次清剿時候,他們基本上就不打幾槍了,時不常打兩槍,都是槍槍命中。很明顯,他們是把剩下的幾棵子彈交給了神槍手。
本來是消滅他們的最好時機,可是我們沒有吃的了,人家能跑,我們跑不動了,並且還有讓人家消滅的可能,沒有辦法隻好撤退了,萬萬沒有想到又讓‘活閻王’占了個大便宜。石田龍太郎聽了之後,琢磨琢磨,又反複和大家一起討論,現在遊擊隊能不能得到彈藥補充?大家都認為不太可能。因為我們封鎖的十分嚴密,這麼大的量根本過不去,況且時間也沒有幾天,就是不封鎖,讓他們找也不容易找到。
最後結論是,遊擊隊現在仍然沒有解決彈藥問題。那麼現在就是消滅他們的最好時機。石田龍太郎站起來,下了一道命令;準備十天,首先派出兩組偵察兵,了解遊擊隊的情況,然後立刻出發消滅遊擊隊,各級軍官全力督戰,有不盡力者,就地正法。經過了十天的準備和偵察,接近上千人的隊伍出發了,石田龍太郎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不到百人的遊擊隊,我以十倍的兵力清剿,武器裝備要比他們強的多,單兵素質更是如此,後勤供給這回又沒問題,況且他們上次已經遭到重創,並沒有恢複元氣,同時又沒有子彈個,一旦發現,隻要窮追猛打然有不勝之理。
他仿佛已經摸到了中佐的軍刀,時不時露出得意的笑容。隊伍在山裏頭轉遊了好幾天,都沒有發現遊擊隊的影子,山越走越高,林子越走越密,時不時驚起隱藏的野獸,盤旋在天上的烏鴉發出一聲聲哀鳴,給人們的心裏蒙上一些陰影。
這一天,來到一座大山下,從地形上看,十分有利於遊擊隊打伏擊,左麵的山下邊角度太大,沒有辦法攀爬,右麵一個水泡子,不利於兵力的運動展開。如果一旦受到伏擊,躲在山下必然被石頭打死,往右是水,雖然不深,必定成為山上的活靶子。石田龍太郎當然能看出來,馬上命令停止前進,向山上開炮射擊,打了一會並沒有什麼動靜,又命令幾挺機槍一起掃射,老半天,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於是命令停止射擊,石田龍太郎考慮到,第一,我們進行了火力偵察,第二,幾次偵察都沒有發現遊擊隊,第三,就是他們在山上也沒有足夠的彈藥打伏擊,所以就命令隊伍繼續前進。
可是,麻煩來了,前頭部隊突然踩響了地雷,接著上麵響起了槍聲,做為軍人一聽就知道有機槍,並且還不是一挺,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日本的歪把子機槍,別看和步槍一樣的子彈,可是聲音比較響。第一排槍剛剛過去,就倒下三五十人,部隊剛有反應,第二排槍又打來了,一部分士兵已經躲到山下槍打不到的地方,石田龍太郎馬上命令槍炮還擊,槍可以馬上打響,炮需要架一會,這時候山上的遊擊隊每人差不多都打了五槍,因為,日本的三八大蓋槍一個彈夾隻壓五發子彈,突然間半山腰炸響了很多手榴彈,而且手榴彈上麵蓋著木板,木板上麵放滿石頭,山本來就很高,手榴彈一炸又更高,落下來的石頭重力加速度,砸著人非死即傷,有的落在山坡上往下滾,一個帶兩個兩個帶四個,小的帶大的,大的創小的,轟隆隆直飛山下,躲在那裏的日本兵被砸的被埋的又是不少。
石田龍太郎指揮機槍步槍迫擊炮一起向山上開火,打了半天,沒有聽到還擊的聲音,石田龍太郎才命令停止射擊,山裏麵死一樣寂靜,就連烏鴉的哀鳴都聽不到。
原來,遊擊隊事先就做好準備,地雷響開槍,手榴彈響撤退,大約每人開五槍。石田龍太郎命令士兵上去看看,可是跟前還上不去,繞了很大彎才能過去,看看連影子都沒有了。
石田龍太郎和幾個軍官商量,一致認為遊擊隊應該向山裏頭撤退了,於是,兩邊派出偵察兵,自己帶領大部隊往山裏頭追去。追了幾天,十幾天,一點點信息都沒有,連一個腳印都看不見,石沉大海,一點信息都沒有,石田龍太郎感到怪事,難道遊擊隊上天了不成?想一想,又害怕遊擊隊再打一次埋伏,上回都損失了一百多人,再讓遊擊隊打一回,上邊不好交待,下邊士氣也打沒了,再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遊擊隊,本來想一擊成功,沒有想到,這個遊擊隊打了沒有幾分鍾,占便宜就跑,名副其實,真是遊擊戰,現在摸不著看不見,有勁使不上,搓手頓腳幹著急。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撤回去再說吧。
其實,遊擊隊並沒有往山裏頭跑,洪濤把人分成四五個一組,三三兩兩進城了,又玩了一把燈下黑。在城邊看著日本兵,什麼時候回城,他們就什麼時候回山。抽時間找石匠刻個石碑,帶領幾個戰士來到楊莊,在楊平楊威墳前立起來,正麵刻著楊平楊威之墓,後麵刻著‘風蕭蕭兮易水寒’洪濤敬立。燒了些紙張,跪下來禱告說;楊莊已故的父老鄉親們,我們沒有想到會給你們帶來傷害,但是事實已經發生了,對不起的話上次我已經代表遊擊隊說了,我答應過你們村裏頭的楊陽,一定要為你們報仇,現在大仇已報了,我們打死了二百來個日本兵,當然還傷了不少,你們就安息吧,今後我們還會繼續戰鬥下去,不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堅決不會停止戰鬥。說完,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領著戰士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