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夢中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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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晟皞知道八夫人乃將軍最寵愛之人,他們府上要有什麼秘密她焉能不知?
“我當真不知。”
眉溪眼中盡是柔情,雖然她的話與她表情全然無關。晟皞知道她並未撒謊,以他法力斷定一個有沒有說謊太容易了!
將軍最寵愛的夫人對禁園都一無所知,大夫人他也早已探過,看來隻有對將軍趙睿親自下手了。隻是聽聞趙睿乃無畏無懼之人,想要從他腦中直接探出真相怕是不易。
“回去睡吧,今夜的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那還用說麼?走之前你可不可以親人家一下?”
在妖氣的浸淫下,眉溪鳳眼迷離,那勾人的嬌態令人難以把持,但對晟皞則另當別論。他就象千年寒冰,極致而徹骨,在他看來,凡人耗盡他們那可憐而有限的歲月就為追求情愛、財勢,簡直是無知又無趣!
晟皞在眉溪麵頰上印了一個冰涼的吻,眉溪興奮得不能自已,終於歡跳而滿足地離開。
這日夜裏,晟皞決定在屋中施法,行襲夢術,直接潛入將軍夢中一探究竟。在沒有護法的情況下,他一般輕易不使用此術,因為如遇有敵來襲,魂遊身外很容易中招,但今晚無論如何他要冒一次險。
進得夢中,泥黎王發覺自己身處趙府後花園中,前麵便是水月亭,亭中傳來男女說笑的聲音。晟皞輕蔑地笑了笑,將軍好色,沒想到他夢中也盡是風月。
晟皞抬起一隻手在自己麵前一拂,樣貌登時變得恐怖而猙獰,絡腮濃須,目似銅鍾,身材也粗壯了幾倍,他大步流星向亭中走去。
那對男女相偎在一處,二人正仰頭看月,晟皞沉重的腳步聲驚得他們慌忙回望。
那男子正是將軍趙睿,隻是比真實的他年輕許多。連打扮也和平日不一樣,不再是一身鎧甲戎裝,而是俊儒秀雅的書生模樣。白色緞帶隨青絲迎風飄搖,素淨長袍,腰佩短劍,手持折扇,竟也是玉樹臨風之貌。
而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更讓晟皞吃驚,他原以為會是自己的“主子”冷聃桐,因將軍頻繁去梅苑,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想竟是一陌生女子,長相不及冷聃桐,也不及八夫人眉溪,姿色隻能算是中上,但這女子頗具氣質,似也非尋常之人。
“你……你是何人!”趙睿已抽劍在手護住那女子,一臉驚詫。
晟皞冷哼一聲,手一伸,趙睿手中的短劍叮當墜地,女子身子“騰地”自行飛起,未待趙睿揮劍去救,晟皞右手已鎖在女子的喉部,他厲聲喝道:
“要想她活命,速將你府中棄園的秘密說出來!”
那女子就象待宰的小雞,被控製得完全動彈不得,她痛苦地掙紮著,本想叫“不必管我!”可是嘴巴卻死活張不開。趙睿大為訝異,若是論功夫他根本不屑,但眼見接二連三的邪事發生,那根本不是功夫的問題,這人隻怕根本就不是人!
“還不說?!”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女子的右臂突然折斷,她嚎叫著痛苦倒地,直疼得昏死過去。
“還有另隻手,兩隻腳!如何?!”晟皞冷血道。他的殘酷令人發指,連讓人喘息的時間都不給!
“我說我說!你莫要再折磨我晏兒了!”趙睿淚水奔湧,撲倒在被喚作“晏兒”的那名女子身上。饒是如此,他心中也不是畏懼,而是疼惜。
晟皞滿意笑道:“這便對了!”
為求心愛之人,趙睿隻能乖乖就範。據他交待,原來棄園翠竹林中藏有一妖婆,乃將軍夫人劉氏的老祖宗,人稱歸婆。歸婆年輕之時曾在林中巧遇樹精有緣得法,並跟隨樹精修煉多年練成半人半妖。也正因為她暗施邪術,這才使得劉家從她那代起漸漸崛起,後來世代為官,一直大富大貴享盡榮華。將軍迎娶劉氏後不久,歸婆在將軍府中住過一夜,為的是幫劉氏懷上良胎,也為催動將軍官運。豈料那夜施法,府中竟潛入兩個厲害的盜賊。盜賊見黑暗中坐著一個人影,為免暴露他們想也沒想便飛刀滅口。歸婆當時正施法中,隻能任由飛刀射中自己胸口和小腹,沒想到盜賊還不甘心,上前欲再插兩刀,為保性命她不得不分神擊斃對方,但自己身體和真元也嚴重受損,生命垂危,隻能在趙府修養回複。為避人耳目將軍將歸婆轉置於更為隱蔽的翠竹園中,棄園從此不準人踏入半步。歸婆後來因愛此處幽靜,索性在禁園長居下來。
將軍雖不畏生死,卻厭邪魔歪道,他認為邪惡力量太過詭異危險,因而自從歸婆移至翠竹園,將軍便將園門緊鎖,自己極少踏入,更不用說府中其它人。如今整個園中也隻留下一名啞女侍候老太。要不是當初無法拒絕丈人,他寧願不要邪術庇佑,而憑自己之力得前程豈非來得安心?他卻不知,劉家之所以選他為婿,卻原來和歸婆脫不了幹係。歸婆按趙睿的生辰掐指算出,他若為婿可助劉家基業興旺,長久不滅,否則劉壽天未必看得上趙睿。依他的心,女兒自然是嫁給皇上才好,自己也可搖身為國丈,何其風光榮哉!但歸婆明言告誡,切不可高攀為皇戚,否則氣數不長,必遭大劫。劉壽天也隻有從老祖宗的話,親手促成了這段婚姻。
原由已問出,不知為何,晟皞指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問:“這女子是誰?你貪戀的不是雲若麼?”
將軍搖頭苦笑,“不,今生我隻愛晏兒一個!”晟皞輕嗤一聲,嘴角微撇,不再多問。世人的情愛他哪裏懂,適才的多此一問也不過是他一時好奇罷了。
一夢驚醒,趙睿從床上一咕嚕坐起,身上已是汗如雨下,心還猶自跳個不停。
這夜侍寢的八夫人董氏半夜起來特意為他沏了茶壓驚,將軍茶畢良久方定。
他為夢境的真實感納罕不已,尤其是那個晏兒,仿似現實中真有這麼個人似的。念及她心裏竟似被人挖空般難受,反倒夢中拷問他的可怕惡人他毫不在意。
就這般呆呆坐了半晌,他開始自我安慰,或許這隻是一個夢罷了,其實並無深意。他心裏七上八下疑神疑鬼大半夜,再無半點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