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澡堂相笑對故人
    兩年以後的一天，風塵仆仆剛從塞外征戰歸來的尚仙芝得空泡在長安的澡堂子裏休息……忽然看到旁邊一人顯得尤為獨出。
    有點眼熟：肌理強健，裸露在蒸汽中的胸肌腹肌完美得令同性嫉妒……眼光緩緩上移……
    “——南霽雲？”尚仙芝驚道。
    南霽雲睜開眼睛，看見昔日的頂頭上司兼好友也泡在水中，不禁莞爾。
    “霽雲，好身板……”一向愛美的尚仙芝驚歎道。
    南霽雲臉色微赧，幸虧是在熱騰騰的蒸汽中，辨不出來。
    “大將軍說笑。”南霽雲道，“誰不知道將軍在軍中朝廷都有‘玉麵修羅’的美譽，這可是獨一份的。”
    尚仙芝懶懶地後仰：“嗨，都是虛的。我若是如霽雲，有個知疼知熱為我千裏驅馳看顧安危的美女，我可什麼都不要了。”
    南霽雲搖頭：“仙芝實不知此中之苦。”
    曾在一起共事一年多，尚仙芝多少聽聞一些，也不再問。卻道：“當日我以為霽雲小子豔福，今日與霽雲‘坦誠’相對，才知有豔福者，更在他人呀。”
    倆人笑起來。
    驀地想到南霽雲現在已是小有威名的寧遠將軍，便道：“現在還要時時離開長安嗎？”
    “嗯，兩頭跑。反正已經習慣了。不這樣還不自在。”
    “小回嶺一役你身負重傷，戰功卓著，隻是代價不小，現在看上去外麵倒是無礙，隻不知內裏如何？”
    “倒也無大礙，仙芝不必掛心。”
    “小回嶺之役後我一直愧疚，自覺深負公主重托……再者霽雲，聖上手足情深，對公主一向言聽計從，而公主待你亦算情深意重，你又何苦如此拚命？”
    南霽雲也仰麵倚靠池邊：“仙芝若真靠他人晉身，而且這人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定也會有心有不甘。”
    尚仙芝聞言頷首。
    ——他並不知小回嶺一役，已奪去了南霽雲的健康。昔日生龍活虎，從不知疲倦的南霽雲，現在經常在玉公主的督促下，療治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