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劇院總監室房門被敲響了幾下。
    “進來。”趙士聞低頭說著，但仍伏在桌案上，筆尺並用的設計改動著新魔術的草圖稿。
    王堇行和錢希開門，各自探了下頭就走向趙士聞的辦公桌。一般趙士聞極少叫他們來總監室，來的話也極為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
    趙士聞頭也不抬的透過眼鏡架上方隻瞄了眼他們，伸出手中的美工筆輕輕一點，讓他們先坐在桌前的兩張高背椅上。
    五分鍾不到，趙士聞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擱置一邊，兩手抄在胸前靠進椅背後。趙士聞麵容露出喜色，王堇行看這狀態知道不會有什麼壞事，心情也放鬆不少，同時伸過手拍拍錢希的手背，讓他不要那麼瞎緊張。因為錢希不知什麼緣故，麵對趙士聞總有那麼點敬畏情緒。
    “我很高興看到你們兩個這一年來的成長變化，我果然沒看錯你們。”
    王堇行得到偶像的誇讚自然無比開心：“謝謝總監！”
    “我想再給你們一次人生重要時刻的機會。”
    錢希瞪著標致的大眼睛期待總監會說些什麼，而王堇行卻難掩驚喜神色迫不及待的搶話：“我們可以成為魔術師學徒了嗎？”
    趙士聞哽住了一下：“呃……這個不是我今天想說的。”
    王堇行驚喜的表情隻得收小了幅度，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
    “明年春節後的半個月是言真小公主生辰，我們劇院會有一個慶賀禦演。而我馬上就會設計好一個全新魔術，我會把你們倆作為新偶像隆重推出去。”
    “是嗎？”錢希內心激動而怯怯的小聲說。
    “封閉訓練這麼久的秘密武器，總得讓你們有機會驚豔亮相，對吧。這樣才能讓你們成為我正式的舞台助手和亮眼明星。”
    王堇行嗅出一絲花瓶般的味道，對於能出現在重大表演舞台上固然值得開心，但僅僅是個花樣陪襯的出場，多少還是讓自己有點不甘心。
    “你們在這個新魔術裏，分別是AB角，全程參與直到彩排，至於誰能出現在駕前禦演，就完全靠你們各自的表現了。小夥子們，加油吧！”趙士聞難得的對他們做了個揮拳的鼓勁手勢。
    王堇行似乎又看到了些許曙光，懇切的說：“總監，如果我們順利完成演出得到了熱烈反響和關注，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下我們成為魔術師學徒的事，可以嗎？”
    趙士聞不悅於有人連番的談條件，臉龐未變喜色，隻是心中多了一抹不快：“那就看看你們的造化吧！”
    錢希倒真沒想多餘的事，又小聲詢問起來：“那新魔術是什麼呢？”
    趙士聞很開心回歸正題，他從桌上的畫稿中挑揀出了一幅草圖，自我欣賞了一眼，接著反轉過來麵朝兩個男孩。
    趙士聞不無得意的笑語：“人魚王子！”
    那畫中，一個上身半裸的男孩齊腰腹以下是半截魚鱗覆蓋的大魚尾巴，他兩手後撐在身下坐著的大石塊，雙眼幽深的直視著看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