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供血不足
    似乎是回家時候焱的態度不好，辛穆一整晚都沒跟他說話，而且還把房間門反鎖了。
    焱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時，辛穆把被子往上一蓋，說起來這個房間放的都是他從出租屋裏帶出來的被子，還是他讀大學時候蓋的，理所當然這個房間就應該是他的，但是焱總是和他搶這張床。辛穆就是把被子和枕頭都帶走，焱還是會從另一個房間裏跑到他身邊睡覺。每天早上醒來都是焱在身邊，靠得也不算近，就是覺得不太舒服，兩個大男人的，二樓有三間房呢。
    辛穆把門反鎖，焱在門口站了會，想用神力轉移進去，但是遲疑了會，轉身下了樓，想著：那本推理書犯人應該出來了。
    辛穆在床上等好久，都不見人敲門，原本打算他敲第二次門就裝剛睡醒，給他開門去，結果一次都沒聽到。
    “焱？”辛穆半夜睡不著，不得不從房間裏走出，輕手輕腳怕被發現，在二樓圍欄上望著焱在沙發上看書……覺得自己沒必要叫他早點睡吧，天神不用睡覺也沒問題！我隻是半神，明天還要繼續找工作呢！辛穆轉身回房，關門的聲音發出響聲，焱把最後一頁看完，回頭望了眼二樓，放下書上去。
    辛穆沒再鎖門，焱走進去時，辛穆輕輕翻身，背對著他，裝睡。
    焱和往常一樣，沒有發出聲音，掀開被子的動作也很自然，躺在辛穆身邊時，辛穆不想麵對他，輕聲呢喃，閉著眼睛翻了個身。
    焱知道他沒睡，他不喜歡和人聊天，對於辛穆的保護，是他的天性，既然他讓辛穆成為了天神候補，那麼自己就必須護他周全，無論他是誰，焱現在做的，隻是想讓他能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活得輕鬆點。
    做這麼多，大概……是殘留的記憶在搗亂。
    焱閉上眼，辛穆的枕頭和被子有他喜歡的味道，所以在搬家的時候，很多東西他都沒搬，就搬了被子和枕頭，然後在這裏搶占辛穆床的另一半。
    很可笑，諸神之王的右翼竟然要靠華夏人的枕頭被套才能睡著。
    焱一直很懼怕睡眠，曾經因為一次閉眼，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很久很久沒好好睡過好覺了。
    辛穆這個人很弱小……焱再次睜眼，看著辛穆的背影，他現在焦躁小氣、但大多數時候堅強自立。
    和很多社會底層的弱者有多共同點，和那個人……很像。
    焱對著辛穆背影道：“天神伊爾愛慕我，自認為和我關係很好。天神竟然有白色羽翼，惡魔自然有被汙染的黑翼，隻不過進化成了骨頭般的黑色骨翼。伊爾曾經是魔王的戀人，因為伊爾一劍刺入魔王心髒，他們反目成仇，伊爾也從曾經的二階天神成為六階天神，今晚看到的都隻是表麵假象……你還想問什麼，我會回答你。”
    辛穆原本想裝睡，這些是晚上回家時的答案，這下好像沒有不想理他的理由了？
    辛穆想了會，問出自己在意的點：“你們天神不分性別談戀愛的嗎？”
    “天神女性生育概率極小，很自然，在曆史長河中，天神之間的交合被視為享受，並不分性別，不像人，是為了生育子女繁衍後代。”
    “……還真厲害。”辛穆身體往邊上挪動，背對焱，“你們也是人型，怎麼對我們人的性……那……有興趣？”
    焱似乎看出辛穆的忌諱：“不一樣，天神擁有羽翼，羽翼上的皮膚十分敏感，方便接觸空中的風進行調試飛行，所以在交合時我們不會收起翅膀，因為可以通過撫摸和親吻翅膀以獲得快感。”
    辛穆咽了口口水，想起了那雙翅膀，話說它去哪了？
    “嘭——”辛穆身後突然展開羽翼，雪白的白翼蜷縮在被褥下，撲打在焱的臉上，辛穆感覺身體一輕，又要飛走了！趕緊抓住床頭，大喊：“救我救我！怎麼回事啊！”
    “翅膀是通過冥想出現的，還有，背對著我把翅膀展開，拍在我臉上，是向我求愛。”焱伸出舌頭，舔了舔唇。
    辛穆眼睛一睜，“你夠了啊！快幫我弄下來！”
    “自己下來，用想的。”
    辛穆掙紮數次，終於落下，掉在床底，氣喘籲籲起身，充滿怨恨的眼神盯著焱，這是什麼鬼翅膀啊……
    焱翻個身，背對辛穆。
    辛穆扶著腰爬上床，想著明天再說，但是總感覺口幹舌燥，腦海裏全是焱的影子，不得已麵對他時，望著他結實的後背，驚訝於看見他時鬆了口氣。
    好渴……辛穆咽口水，今天一直吞口水，卻沒有想喝水的欲望，那自己想喝什麼？
    “焱……”辛穆輕喚一聲，焱沒有動作，辛穆微微挪動靠近，幾乎相觸的距離，辛穆仰起頭，鼻尖輕觸焱的衣服，聞起了焱身上的氣味：
    啊……就是這個味道……
    “焱？”辛穆再叫他一聲，隻是焱早就知道了，是故意不回。
    辛穆伸手攀住焱的臂彎，往他腰上一爬，整個人落入焱的懷中，焱睜著眼睛看他，淡定自如，望著辛穆投懷送抱。
    “喂……你……給我點血吧，快點。”辛穆盡力用手支撐身子，眼珠子幾乎瞪出來，緊盯著焱的唇。
    焱很自覺，把手指伸到辛穆嘴邊，辛穆迫不及待一口含住，用牙齒廝磨，用舌頭舔卷，卻怎麼都沒見血，辛穆焦急得厲害，抬頭再看焱時，把焱的眼睛逼紅。
    焱一個翻身，把辛穆輕而易舉壓在身下，猩紅的雙眼充滿野獸的氣息，把辛穆嚇得不敢動。
    “辛穆。”焱第一次叫他名字，發音清晰無比。
    辛穆意誌漸漸紊亂，這就是他說的“供血不足”，太可怕了，焱現在在他眼中就好像沙漠中行走三天後看見的泉水！
    這泉水，卻在無底深淵，不可能喝到的……
    辛穆眼角流下眼淚，焱微微一怔，伸手抹掉他的眼淚，指尖裂開，綻開的手指頭流出血流，辛穆張開嘴，含住，迫不及待的吮吸著，按住焱的手臂，生怕他會就此跑掉，辛穆喉結不斷滾動，用牙齒把傷口撕得更開，劇烈的刺痛讓焱眉頭輕皺。
    待辛穆像嬰兒般吃飽後，陷入沉睡，焱把被子蓋上，坐在他身邊，手指幾乎被咬爛，他隻是甩手，用一塊布纏繞，神的自愈能力很強，這傷口的愈合不要嚇到旁人才好。
    辛穆……你叫辛穆？我早知道不是那個人，可是……我卻抱著希望……
    焱閉上眼，揉揉太陽穴，自己似乎太在意這個候補，想太多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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