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堃儀看著已經煉製出來的藥丸，給外麵喂了那毒糧的牲畜喂了一些，倒是沒事的，這回藥材來了，更是大肆煉製解藥。
    老酒鬼那邊傳出消息，是在七日之後，彥鄭看著那藥房裏出來的條目，正在愁煩，種種都指出，藥材少了很多，還是之前那些藥師在的時候少的。
    仲堃儀可著實會算計，沒有一個人說是仲堃儀找來的，也沒有人指使，但是藥材的去向真就成了未解之謎。
    “你們幾個，這幾日盯著那幾個藥師，記得說是煉丹需要人手，若是發現他們幾個有不軌的的行為，馬上給我抓住，不用聽他們妖言惑眾。”
    彥鄭扶著額頭，倒是子樾進來看見他愁煩的樣子，臉上本不是什麼好表情，這一次更是強忍著無事給他揉著太陽穴。
    “看你這表情不是很好，說吧，又怎麼了？家中誰敢欺負你？還是你夢見綰潯了？那人已經出去了，死活都是他自己的造化，與你無關。”
    他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似在安慰他，但是子樾還是沒忍住，語氣有些悲切。
    “您還不知道吧？哥哥傳消息來說，那位老先生殞了，您的大業可要如何？”
    彥鄭愣了片刻，仔細品味了一下子樾的話，瞬間眼神清明，似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但還是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子樾。
    “你說什麼？老先生殞了？”
    “嗯。”
    子樾點頭，彥鄭哪裏還有坐得住，慌忙起身。
    “快，隨我回去更衣，這事我還沒有查出什麼頭緒，那邊就出了這事，若是那執離突然反悔，這玉衡怕是要完！”
    一行人急急忙忙趕去執府的時候，家中早已滿是縞素，慕容黎端正跪在其間，臉上沒有表情，清冷得很。
    倒是黃小餅的哭聲很大，一波蓋過一波，撕心裂肺的，若是平常，彥鄭定是覺得這人不沉穩，隻知叫嚷，但是今日看來，倒是有些同情。
    慕容黎來玉衡之後給人的印象就是這般沉穩無趣，倒是黃小餅是個喜怒哀樂放在臉上的真性情，這一哭起來，也讓人肝腸寸斷。
    受過慕容黎幾人幫助的百姓都在門外站著，有的也是一身素色，屋子裏的棺材也是全新的，裏麵端端正正躺著一個人。
    “師傅，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徒兒們還沒有成家，還沒有孝敬您呢！”
    黃小餅的哭腔帶著一絲淒婉，本來昨夜還在一處說笑的人，如今天人兩隔，著實是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子兌站在一旁不知做何感想，隻是看到子樾和彥鄭的時候，稍微斂起了臉上的表情，隻是淡淡走過去說了具體情況。
    “先生本就在愁煩最近藥材缺失的事情，那些無用的傳出去，豈不是要害人。卻不想家中傳來消息，說是老先生不行了。等回來的時候，已經咽氣了。”
    子兌說著，讓開了一條路，彥鄭看著遠處跪著的人，心中一片感慨，這是逼迫他馬上將此事處理清楚，否則難堵悠悠之口。
    “沒見到最後一麵嗎？”
    子樾顫抖著問了一句，子兌隻是搖搖頭。
    “那時候正在看新藥材，執先生怕出事，每日都是大半天蹲在藥房，這才離開不久，就出事了。”
    彥鄭過去看了一眼，老人家安詳地躺著，倒是少了之前活著時候的不羈，多了一絲仙風道骨。
    蓋棺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那人手裏還捏著一個花色的布偶，和他一起被裝進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