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開陽最近給天權進貢了一批糧食，不日就會發出到天璣和天樞賑災，天璣的旱災著實是波及了不少。那十萬大軍想必也是沒有糧食的吧！”
    慕容離最近一段時間把這些事情給小餅講得很清楚，他也就像是普通時候，走去又一春和那裏的夥計說說，有時候還會引出庚辰跟著一起探討。
    他這消息無非就是傳達給浮玉山那邊的，隻不過，慕容離對於衣服樣子的研究還是頗得彥鄭喜歡的。
    小餅身上衣服的那樣子早就被彥鄭拿去給府裏不少人做了，顏色各異，隻有子兌還是那一如既往的銀色衣裳，看著沒有什麼變化。
    “聽聞今日先生在府上，子兌來叨擾了，上次的棋局還沒有解出，子兌耿耿於懷。”
    慕容離搬了住處，在城東的新院子，雖然很舊了，但是裏麵的裝飾絕對是用了心的，一種古色古香的風韻。
    “我家主子在，正好泡好了茶，先生一起嚐嚐。”
    不得不說，子兌的確是個翩翩君子，他和公孫鈐還是有幾分相似。
    慕容離隻是看了幾眼，就想到了很久之前，他和公孫鈐對弈的場麵。
    那個時候誰都是他手裏的棋子，也可以不是，但是他著實沒有為自己好好活著。
    現在又是對弈，但願這次結束了，就再也不會再來。
    “聽聞大人最近又在研究新的丹藥，那東西都是些朱砂什麼的，著實不宜長期服用。”
    慕容離提著袖子，將手中的白子落下，這一步看著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姑父的確是這樣子好多年了，明明隻是不惑，偏偏將自己當做是要駕鶴的年紀，想要長生不老，這不是天下人的夢嗎？”
    “可那也隻是夢，不是嗎？”
    “是啊，隻是夢。”
    子兌漸漸領了上風，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欣喜的樣子。
    “上一次就看見先生的劍墜，倒是個好看的，想必是佳人所贈吧？”
    “佳人嗎？哼，隻是一個很傻的人罷了。”
    慕容離轉身去摸一旁的紙張，將那上麵的樣子給子兌看。
    “這個，我曾見過，是我一個熟人的，我喜歡得緊，想著做個相似的拿出去用用，如今看見先生的，倒是不敢一起拿出去了。”
    那上麵的樣子，就是綰潯腰間的那個，他說著下了一步棋，剛剛子兌還是上風的局勢開始扭轉。
    “長生不老就會想要更多，可是那丹藥隻有一顆，如何能夠保的天下都隨著他呢，等他發現熟悉的都沒了，難不成要身邊的都陪著他一同悼念過去。最適合的才是最能坐得起那位置的。”
    “隻是，這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坐的？姑父的客人多得很，近日又來了一位穿黃衣的大才。”
    “先生不知道有誌者皆可成的道理嗎？大才不能為之所用，就不是大才。”
    “啊？”
    隻是眨眼的功夫，子兌看著他滿盤的黑子被白子吞吃幹淨，而他那步恰好是象棋中引來的王不見王。
    “擋著盛世之路的，自然是要取而代之，自然也不是什麼位置都可以代之的，我見先生是大才，還望先生保重，不要屈才。”
    子兌細細去品味那茶，苦中帶著些許甜味，是好茶，也是從未見過的茶水。
    將人送走之後，黃小餅進屋收拾殘局，看著慕容離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阿離！”
    “無礙，我隻是覺得很奇怪，隻是說服一個人去承了那位置，都能想到他。真是說不穿。”
    “哎呀，其實你無非就是想讓子兌替了彥鄭，但是又告訴他不要企圖替了執明共主，想就是想了，計較什麼，我都想莫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