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通道的另一端，確然隱藏著五鬼盜靈陣的陣腳，黑黝黝中帶著不同尋常的玄奧。
    那是一處密閉的空間，灰色的烏雲布滿了天空，渾濁的大海散發著腥臭之氣。於天空之下，大海之上，黑色的霧氣囂張跋扈地連成了粗壯藤蔓，張牙舞爪地在天地之間盤旋肆虐。
    每根藤蔓的枝椏上都掛著無數骨架，海浪一吹，這枯骨便嘩啦嘩啦地掉落一地，而更遠的地方，似乎在藤蔓之上還能看見被吸幹的人皮化為粉末簌簌嘩嘩地掉落。
    玉衡：……在拍恐怖片嗎？
    一切似乎都是那般寧靜，但寧靜中又似是氤氳著更大的陰謀。
    “這黑霧都快凝成實體了……它是吸了多少Omega血？”
    天樞淡淡道：“恐怕沒這麼簡單，情況還有異動。”
    話音剛落巨大的旋渦自藤蔓之下盤旋而上，囂張跋扈的黑色藤蔓無比乖順地爬入旋渦之中，與之融為一體。而隨著黑色旋渦的不斷壯大，上指天空下臨大海，將海天連為一線。
    大海與天空似乎都已消失不見，時空倒轉回一片虛無之中，徒留下黑色旋渦在咆哮奔騰，而隨著這巨海濤波，這深不見底的黑又逐漸變得暗淡。
    “那旋渦便是連通五鬼盜靈陣的通道？”
    “另一端，想來應該就是被獻陣之物了。”
    天樞不著顏色地看了看遠方，隨著黑色霧氣的不斷消失，這龐大的黑色旋渦逐漸地縮小縮小，露出了被遮蔽的天與海，直到最後一絲黑霧徹底不見，渾濁的海洋重新恢複了平靜。
    玉衡摸了摸下巴，眉梢微抬，“天樞，你還記不記得先前紅姬與迪迦黑敖的談話，送一批Omega前往第一象限？”
    天樞道：“嘉靖給出的理由恐怕隻有帕特洛這種對第一象限的局勢處於想當然狀態卻又極為渴望抱上金大腿的外象限皇族才會深信不疑。”
    玉衡嘖嘖道：“我倒是覺得……迪迦是真的不知情，並且卻有顧慮，而剩下的人……比如說蘭道夫，又比如說黑敖，應是知道內情的。隻不過曆代帕特洛皇帝可以為了自己的修真夢而與魔鬼達成交易，那隻不過是再送走一批Omega，也沒什麼不舍得的。”
    “玉衡，不是說五鬼盜靈陣陣腳之間互相關聯，一處提供的養料不夠則會加倍剝削他處……那這旋渦帶走了最後的養料，沒有靈氣也沒有Omega，相當於這處陣腳已處於半廢棄的狀態，那剩下的四處陣腳豈不是會剝削加倍。”
    玉衡幽幽歎道：“明明可以把Omega帶到此處任其死亡，卻繞了個大圈將其帶回第一象限，天樞，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莫非其中還有玄機？”
    玉衡某種帶著異色，“五鬼盜靈陣的五大陣腳之間在布陣之時便已然處於平衡的狀態，這種狀態異常可怕，即使最核心的陣眼崩塌也依然不影響其他陣腳靈力的抽取。”
    “陣腳的變化存在三個階段，第一階段，靈力抽取以陣眼為主，而陣腳隻是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抽取著些許靈氣以幫助鞏固陣眼搭建的牢籠。這一階段，陣眼之中可以看做掠奪靈氣，而陣腳隻能當做是在他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偷盜靈氣，像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小鬼，故五鬼盜靈陣由此得名。”
    “第二階段，陣眼之中的獻陣靈物徹底死亡或是陣眼崩潰，五大陣腳便演化為五個新陣眼，同時給被獻陣者提供靈氣。這一階段，靈氣會加速盜走，但因陣腳分散性與隱蔽性，即使被察覺到靈氣有異，一般也難以發現具體地點。”
    “第三階段，當五大陣腳之中，某一處出現空間崩塌的情形時，為了保證靈氣供應的充足性，其他幾處則會加倍抽取靈氣。”
    天樞道：“就像是靈氣稀薄的小世界無法誕生大能，而出自靈氣充裕的大世界的大修，一旦長留於小世界，則會因為外界靈氣無法滿足周身竅穴流轉的需要，而導致修為掉階。”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兒。所以說，其他陣腳之所以會成倍抽取靈氣，那是因為必須保證被獻陣靈物周身的靈氣濃度不受影響。但這一切都是有個前提的，被獻陣靈物需要的或者說可以吸收的必然是靈氣，而不是因至陰至邪之物提煉而成的邪氣。這邪氣是用以加固陣腳，強化空間封鎖效用，也就是說，實際上能夠加固陣腳的，隻是這些陰邪的氣息，而靈氣隻是起到催化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邪氣與靈氣本就屬於不同的力量之源，雖然互相依賴，但更多的是催化的作用，被獻陣者需要的是以充足的靈氣保障修為，而邪氣則更多是針對大陣是否穩固。就像極北冰原陣腳不穩，釵鸞主峰受到了直接衝擊，但係屬邪氣範疇的百玄宮卻並未受到波及，因為其本身就不是為了提供靈氣而存在。”
    天樞霍然想起了被葉淩川撼動的極北冰原，瞬間殺氣四溢，“他們是想直接將Omega代至極北冰原，就地宰殺以修複極北冰原的陣腳。”
    玉衡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如此了。雖然在百玄宮下構建了陣腳用以屠殺Omega而獲取布陣材料，但通過五個陣腳之間的互相影響，這被吞走的黑霧既可以修複釵鸞主峰，也可以修複極北冰原，甚至於可以去到其他的兩處陣腳，相當於是被均分成了四份。而直接將Omega帶到極北冰原，便可以四倍的速度修複極北冰原被破壞的陣腳。”
    “這樣做，至少有兩點好處。其一，極北冰原陣腳一旦修複，五鬼盜靈陣之間的流通便自然而然恢複，屆時再收集Omega由通道傳送至各大陣腳也無妨。但極北冰原作為弗麗嘉的二次囚籠一旦恢複，便可以大大減輕其他幾處陣腳的靈氣虧空速度。譬如說釵鸞族，發現異象恢複後，便很難再從中獲取些許線索，而碧海族自然而然就處於不被懷疑的安全境地。”
    “其二，Omega死亡或者說失蹤的地點是羲道境內。”天樞嘲諷道，“這栽贓嫁禍用得可真熟練。Omega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而這麼多的Omega突然在羲道境內失去蹤跡，無論如何，羲皇都要給個交代。若是對方再倒打一耙，捏出些許證據，說是西氏皇族違反了九道誓約……西昊陛下可就很難做了。”
    

    作者閑話：

    稍蕊稍蕊~~~今天又是短小君嚶嚶嚶。這周忙碌於三次元，更得比較少，明天如果不出意外會是個粗長君喲~~
    感謝投枝枝的小仙女，繼續厚臉皮求枝枝求評論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