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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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狄最近很納悶,其因自然是因為李白。至於是因為什麼,書狄自己也說不上來,更是說不清道不明。依稀記得李白變得怪異,是從幾天前開始的……
那天狄仁傑和扁鵲剛從大明宮回到狄府,便看見坐在正廳的椅上,若有所思的李白。
起初兩人都沒感覺到任何怪異之舉,隻是和平時一樣走進正廳。
誰知李白突如其來開口叫道:「狄仁傑?」語氣裏包含著滿滿的情愫與種種的思緒。
扁鵲同狄仁傑兩人聞言皆是一愣,相互對看了一眼,滿是疑惑。
扁鵲和李白雖說認識不久,但也大致知道李白對狄仁傑的種種,以至於現在臉上掛滿了困惑之意,下意識直勾勾的看著李白。
狄仁傑對於李白那樣的稱呼和表情,隻覺熟悉,卻一時說不上究竟熟悉在哪。隨著困惑越來越明顯,身體下意識的顫抖著,霎那間狄仁傑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當初一般,那個讓他心碎的當下。
李白緩緩的將頭抬起,看見的是困惑的兩人,眨了眨眼,將頭歪向一邊,半眯著眼對著兩人微微一笑,說道:「懷英你們怎麼站著不坐?」
聞言的兩人,仿若如夢初醒一般,紛紛從困惑中走出,似是剛剛那個並非自己。
扁鵲依舊是那張不為所動的俊容,一言不發的緩步走到左側的椅旁坐下。
狄仁傑則尾隨在扁鵲身後,跟著坐到了扁鵲身旁的位子上,「太白,你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問道:「平時不是要到酉時正,才回來的嗎?」
聞言李白收起了笑容,臉上的表情隨之僵硬,但也僅僅半響。思考了會,李白開口說道:「想說自從擔任治安官一職,便沒時間陪陪懷英。」說著說著又給了狄仁傑一個微笑,「懷英可願意賞臉給白呢。」眼裏竟是溫柔。
聞言狄仁傑一愣,將頭低下,隨之腦袋一片空白。
狄仁傑至從來到峽穀,雖說知道這個世界的狄仁傑和李白是戀人關係,但狄仁傑就是無法放下之前的種種,對李白總是有那麼一絲絲的警惕。導致現在狄仁傑不知究竟該不該答應李白,畢竟這是兩人獨處,扁鵲不可能跟著……
李白看著眼前似是陷入沉思的狄仁傑,眼裏閃光一絲淩厲,在看了看狄仁傑身旁的扁鵲,「不願意?」想了想,又道:「讓秦越人陪著也是可以。」
狄仁傑「唉」了一聲,抬頭看向李白,努力撇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太白,隻是……」隻是什麼,狄仁傑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聞言李白站起身來,眨了眨眼,走到正門的位子停下,「如果懷英不願意,不勉強。」語畢也不等狄仁傑的回複,便離開了。留下扁鵲和狄仁傑兩人,一臉茫然的對看著。
許久狄仁傑才反應過來般,對著扁鵲說道:「越人你說太白是不是哪裏怪怪的?」
「懷英的意思是,李白像變了個人似的。」
扁鵲此話一出,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的確。這個李白和平時的李白確實不同,但究竟是何處不同,兩人一時間卻也答不上來。
關於這事,兩人很快的便沒在多想,甚至談起。隻因李白在這之後的舉止,又回到了之前那般,仿佛那刻李白怪異的舉止,根本隻是扁鵲同狄仁傑的多心所致。
雖說兩人一度認為是自己的多心、多想,但兩個人同時都感到一個人的怪異之處,那就有點玄乎了。
原本這事因該就這麼不了了之的,但李白卻總在和狄仁傑與扁鵲麵前,再度袒露出那份怪異的感,仿佛想要告訴兩人什麼一般。
——這也就是為何,最近狄仁傑總是特別納悶的原因。
這日李白難得沒有到衙門處理事務,反而是約了扁鵲到峽穀的邊境,說是有要事要同扁鵲談。而扁鵲自然是答應了李白,畢竟這事和狄仁傑有關,再者李白這些日子的異樣,扁鵲認為有必要問個清楚。
當扁鵲如約到達峽穀的邊境時,李白早已在峽穀邊境等候多時,見此扁鵲沒有過多的表示,隻是看著眼前的李白不語。
李白本靠在岩壁上,雙眼緊閉、雙手交叉,似是聽到扁鵲的腳步,知道扁鵲的到來,將雙眼睜開,看著眼前的扁鵲,微微一笑,開口道:「你來了阿。」語畢將交叉的雙手分開,站直身來。
「長話短說。」扁鵲淡淡的說:「況且你現在貴為治安官,希望你知道分寸。」
聞言李白收起了笑容,「自然。」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先聽我說個故事,你不用回答我,聽便是了。」說著也不理會扁鵲,閉上雙眼,將背再次靠在了岩壁上。
扁鵲見此隻是走到一旁,較大的石子上坐下。
「這是一個帶著滿懷才藝與抱負,懵懂無知的少年,踏入江湖的故事。」說著李白睜開雙眼,眼裏是滿滿的情感,「少年帶著一把劍一酒葫蘆與滿腔的熱忱,離開了家鄉,前往了長安……」李白說著似是陷入了境界一般。
「大人有人舉報一名男子,在朱雀門上刻字。」
男子聞言穿上了自己的官服,帶上了小密探前往朱雀門。
一到朱雀門,男子便看見朱雀門上龍飛鳳舞的字跡,頓時皺了皺眉,將視線移到眼前,罪魁禍首身上,「好個,遇上青天攬明月阿。」說著便掏出衣袖裏的逮捕令,指向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打了聲酒嗝,搖搖晃晃的走到男子身前,將手搭在了男子肩上,努力睜開沈重的眼皮,似是想看清男子的麵容一般。許久罪魁禍首撇出了這麼一句話,「你是月亮嗎?」便往男子懷裏的方向倒去,連帶的將男子壓在身下。
扁鵲聽到這裏,有些困惑的看向李白,「按你故事的情節,這不正是你同懷英的初識嗎。」有些鄙夷的看著李白。
「先別在意這些,將故事聽完。」
「罪魁禍首在之後和男子每日的死纏爛打中,漸漸的讓男子的心裏為自己騰出一個位子,而罪魁禍首自然也替男子騰出了一個位子。在男子第二次離開長安的前一夜,兩人相互表明了心意,並約定了當罪魁禍首回到家鄉探望完親人後,便回長安和男子廝守終身。」李白的眼裏是藏不禁的溫柔,「然而罪魁禍首回到家鄉後,看見的是被屠殺殆盡的家園。」說到這李白身體不禁微微顫抖著,眼裏是滿滿的悲憤之意。
「罪魁禍首在尋找活人的途中遇見了一對兄弟,但他卻無能幫助那對兄弟。後來罪魁禍首遇見一個穿著白衣的方士,那個方士告訴他,害得他家鄉變得如今這樣的人,便是他決定廝守終身的那人。」頓了頓,李白繼續說:「起初罪魁禍首自然不信,但在某次罪魁禍首套著愛人話時,確信了一件事,那個方士所說的全是真的。」吸了口氣吐出,「於是罪魁禍首找到了方士……」說到這李白陷入了回憶的漩渦。
「你果然來了呢。」方士對著李白微微一笑,湊近李白耳旁說:「怎樣被愛人背叛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心涼。」
如魔咒一般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著,遲遲不肯散去。「要怎麼做?」李白鬼使神差答道。
「推崇秦越人,隻要讓你那些競爭對手都討厭狄仁傑便可,剩下的事你無需插手,隻管看便是。」
「這……」聞言李白猶豫了。
見此方士用那魔音一般的聲音說著:「做錯事的孩子本就該接受懲罰。」
「懲罰」李白喃喃自語:「懲罰狄仁傑,讓他知道自己錯在哪。」
「對,這就沒錯了。」語畢方士啊哈哈的笑了起來,「竟然我得不到你,那便將你摧毀掉。」眼裏閃過一絲淩厲。
回憶到這,李白看向扁鵲,「不覺得很滑稽嗎?」自嘲般的仰天哈哈一笑。
聞言扁鵲站起身來,眨了眨眼,「你告訴我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疑惑道:「你何不將這些告訴仁傑呢?」
「你認為我有勇氣。」李白苦笑,「傷害了愛人,在哀求他的原諒……」搖了搖頭,說道:「不覺得很做作嗎?」
聞言扁鵲沒有回應李白,隻是理了理自己的圍巾,直勾勾的看著李白,不發一語。
「我找你來,不過就是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事。」
「你要我答應你什麼?」
「狄仁傑心裏一直有個結。」說著李白將雙眼閉上,「我希望你解開他心裏那個結。」說著李白站直身來,看向扁鵲。
「你應該知道,解鈴還需係鈴人這個道理吧。」扁鵲說:「你既然是他心中的結,何不將這結給解開呢?」
「我傷他太深太深了。我給不了他所謂的幸福……」說著李白落下男兒淚,「所以我隻能拜托你了,秦越人。」伸手將淚珠胡亂抹掉,李白繼續說:「況且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有好感,隻是礙於我的存在,讓他不敢直視他那顆脆弱的心。」
「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意什麼,無非就是不想趁人之危罷了。」李白將手搭在扁鵲肩上。
扁鵲對此不語,隻是皺了皺眉。
「對於狄仁傑而言,李白不過就是他人生中一個錯誤的選擇,他需要一個正確的人,將他帶上正確的道路。」
「你不悔?」扁鵲問道:「我看得出你對他的愛,隻是那些事讓你走了灣路,如果你願意同他說明一切,他會原諒你的。」
「不必了。」李白搖了搖頭,說道:「到底還是那句話,我給不了他幸福……」眼裏是滿滿的哀傷。
「我能做的隻有不讓他,再次受到傷害。」
「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微微一笑,「一直幫著狄仁傑。」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扁鵲說:「再者我還有很多事想同你,弄明白。」
「自然,日後我便同你說明一切。」頓了頓李白說:「時候不早了,我怕懷英擔心。」
緊接著兩人並肩,一同往狄府的方向走去。
「今日的事……」李白話還未說完,扁鵲便說:「我會替你保守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