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曾相識 第三十章變故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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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扣住陸緋辭伸過來的手,江遠道仔細探究了一下——他沒有內力!
得知陸緋辭不會功夫,江遠道有些震驚,手上一用力,直接將陸緋辭摔進了院子,動靜絕對夠大。
“大人。”
“噓。”
伸手示意身邊的人閉嘴,陸緋辭這一次燈籠都沒有打,開始四處晃悠,他揉著屁股,打開一間屋子進去轉一圈,恨不得大聲在裏麵唱個小曲。
東麵唱完,跑去西麵,他手裏捏著那隻繡花鞋來到了西麵最後的三間房,其中一間有著昏黃的光,他站定,身後的人還沒有跟上來,他知道應該是這裏啦。
“呀,鬼姐姐,不要殺我啊!我有小鞋子送給你,送你好不好!”
一下子推開門,陸緋辭連滾帶爬衝進去,恍惚之間他看見一個嬌俏的身影正在妝台前做些什麼,見他進去,那影子迅速起身。
對,那人有影子,他是人不是鬼!
眼看著房門就要被關上,陸緋辭一個閃身向著自己身後衝去,待他來到院子裏,身後的影子舉著東西也走上來了。
明知道自己這一次冒險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陸緋辭還是咬了咬嘴唇衝上去了,要死就死吧!
“呀,鬧鬼啦!看,我的小鞋子!”
把手裏的繡花鞋扔去和身後的人的鞋子相比,那人站起身來明顯要將手裏的東西揮下。
“大人。趙員外,您也在啊。”
隨行的人循聲就看見了院子中間的人影,趙夫人也是打著燈籠出現了,江遠道遠遠就看出了那人是趙齊,還有趙齊手裏的油紙傘。
“什麼?趙員外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小鬼姐姐呢,真是嚇壞我了,繡花鞋也是讓您見笑了。”
將鞋子收進袖子裏,趙齊陰森著臉看著陸緋辭,似有怒氣但又不好意思發作。
“陸緋辭,我家已經向知府大人報案了,這事不用大人來管了。您夜來老宅這是為何?”
“什麼?這案子不歸我管了?你們怎麼沒和我說啊!”
陸緋辭半跪著無法起身,隻等著有人過來接應他,趙齊說話的聲音雖有些顫抖,但語氣誌紅更多的是怒氣。
看著趙齊在燈籠之下的模樣,陸緋辭已經有了些許定論,隻可惜凡事都講究一個過程,他得到的線索並不少,隻是沒有個像樣的證人,這可如何是好?
“趙員外,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大人今日剛醒,就為您家的事情忙起來了,這事是我們失職,並沒有和大人將情況說清楚了。”
“對對對,我們大人前幾日被繡花鞋砸傷的,今日醒了除了喜宴就是辦案,這已經是萬幸的了,若是計較起來,你還要給拿醫藥費呢!”
身後的人開口就是“繡花鞋”,陸緋辭直接感受到了趙齊身子的顫動,心裏慌忙去想應對的策略。
“這麼說?大人是在齊家撿到了繡花鞋?”
“是,其實是三叔給本官準備的,說是送給了鬼姐姐可以防身不被吸取陽氣。我哪天一著急就把鞋子扔出去了,結果這倒黴的樣,那鞋子反倒是被彈回來砸到了我自己。趙員外若是感興趣,明日可以來縣衙裏看一看,給夫人和自己做一雙防身用,既然這案子不用我管了,本官叨擾了,告辭告辭。”
看著趙齊在自己眼皮底下朱戩鬆開眉頭,陸緋辭雖然也鬆了一口氣,但卻鎖上了自己的眉頭。
“既然這樣,幾位官爺還是帶陸大人回縣衙吧,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草民念舊,常來老宅轉悠,若不是大人出聲,我把大人當做盜賊處理了,那可是我們平安縣的損失啊!”
趙齊陰森著一張臉從陸緋辭身邊經過,陸緋辭仰頭就看見了趙齊手裏的油紙傘和趙夫人握著豬肝的手青筋暴起。看到陸緋辭瞧她,那女人迅速恢複了原樣順帶從趙齊手裏接過了油紙傘。
“這杆燈大人拿著回家照個亮用,幾位注意可別不小心踏進了水溝,最近是雨季,雨傘也送了大人吧!”
趙夫人柔聲細語,言辭之間是望眾人安全行路,但明理人一下子就聽出來,她這是在挑釁。
“好。我們會注意的,汙泥濺了一身最難清理的,兩位也要多注意啊。阿源,我腳麻了,你背我回家唄!”
伸出雙手對著江遠道的方向,陸緋辭像是小孩子一樣期待對方抱起來。
指名道姓要江遠道背著,眾人低頭笑著都自主地給二人讓開了一條路,江遠道思索再三還是上前,他一手將陸緋辭攬過去放在了背上。兩個七八尺的大男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讓人別扭卻挑不出任何毛病。
回去的路上,陸緋辭不言語,沒人敢開口,所有人都處於低氣壓,他們沒有停歇直接回了休息的地方,天空灰暗一片,陰天了。
糖包和三叔睡不著在門口等著,看到人回來遠遠地出來迎接,陸緋辭沒有立時從江遠道背上下來,而是隨他進了院子。
“大家都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我和阿源也要洗洗睡了。”
自家少爺和九王之間關係越來越密切,雖然糖包也有諸多顧忌,但主子無事他也不想多事,他和江一舟一屋也是提心吊膽的,什麼都不敢提。
坐在床上,用腳蕩著水盆裏的水,陸緋辭看似無意地哼著小曲,掃過江遠道腰間的時候,他有些驚訝:“咦,阿源,你這佩玉看著真好看,沒想到這雕工如此精細。阿源,你是不是什麼富商的子嗣啊!看你表弟一舟的佩玉也好看,上麵刻了一個‘舟’字,當真難得!你的也給我看看唄!”
站在地上的人一愣,並沒有馬上動作,他手上還有佩劍。陸緋辭本來就是試探他,若是江遠道生氣了動手殺了他,他說不準還能回到現代做個植物人。但是三叔、糖包、大壯他們被連累了,那豈不是他的罪過!
“真是摳門,富商都是小氣鬼!我今天去宴會,那趙齊就摳門,那麼有錢一個人隻送了人家吳員外一個小盒子!睡覺睡覺!”
一骨碌鑽進被窩,陸緋辭背對著江遠道躺著,手裏抓著的還是那隻繡花鞋,他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生怕江遠道真動手。
“不過是家裏用來保平安的,大富戶說不上,若是大人喜歡,送大人一個又何妨。大人今日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江遠道沒有什麼過火的動作,隻是吹熄了蠟燭躺下了。夜裏陸緋辭輾轉難眠,總覺得身邊這個活生生的大活人身上帶給他的都是涼氣。
早上起來,陸緋辭伸了一個懶腰,身邊的人早就出去了,他起身漱口洗漱,開始想著是不是該找個木匠把房子修一修了。
屋內有滴滴答答的水聲,陸緋辭打開窗子,外麵下雨了。
那趙夫人還真是厲害,這都算對了。
縣衙漏雨這事得趕緊解決了,江遠道的事情也要趕緊解決了。
他想著將江遠道解雇,隻是他手裏拿上來的是朝廷的任命書,江遠道究竟是什麼人?
“大,大人,知府大人來了!”
踏著水聲,一步兩步,陸緋辭有些沉重地向著前堂去了。
知府帶來的隊伍,已經站定,隻等著他進去了。
外麵的樹已經綠意滿眼,雨滴打在上麵的時候更是顯得耀眼,耀出了滿園春意。本該是暖意融融的日子,可陸緋辭卻是滿手涼意。
“大人,陸知縣到了。”
身邊的師爺尖嘴猴腮,看見了陸緋辭之後笑意融融地向著知府說話。
一切都在計算之中,趙齊也在。
“大人,就是陸大人,昨夜私闖民宅,我那老母親因為懷舊正在後院散步,被大人一嚇,現在在家發起瘋來了,知府大人可要給小人做主啊!”
趙齊哭起來,那是涕淚連連,完全沒有昨夜那股硬氣。
“本官也收到了狀子說是趙員外已經不在縣裏告狀,案子已經到了府上,為什麼陸大人並沒有停止辦公?”
俗語說:官大一級壓死人。
知府起初隻是笑意問道,見陸緋辭不回應,再加上趙齊和趙夫人哭鬧著,他臉上也便沒有那麼好看了。
“陸大人,你雖然是平安縣的父母官,但國有國法,你越權做事,本官不得不罰你以平民憤。來人啊,拿下!”
左右的人自然是護著陸緋辭都不上來拿他,知府見無人應他,揮手然自己隨行的人上來拿住陸緋辭。
“陸大人,真是對不住了!”
“少爺!”
“大人!”
外麵的人無一不為陸緋辭捏一把汗,卻又無能為力。陸緋辭認命並不反抗,他們今日敢打他,他就知道他找到的那些證據他們敢說不是證據。他不能輕易放棄,齊家的那個女子一定是有冤情的。
“大人,我家大人對此事並不知情,昨夜的事我們並沒有和自家大人說清楚,按理來說,還真是趙員外慷慨幫助才讓我們昨夜脫離老宅。這不,燈籠還沒有給趙員外送回去呢?這還有油紙傘。”江遠道提著寫有“趙”字的燈籠上堂,開口攬下了所有罪責。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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