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城南老城牆那裏的時候，前方吹來了一陣陰風，偏偏就是這個時候，陸緋辭湊合到了江遠道身邊，江遠道拳頭一緊，轉身笑了笑。
    “大曆向來是可以娶男妻的，這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隻不過，男妻生養能力比較弱，所以，一個人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怎麼？大人這是看上了哪家的坤澤嗎？”
    坤澤？！
    陸緋辭皮笑肉不笑，這也分乾元坤澤？那他是個啥？江遠道是個啥？
    “阿源啊，你是不是坤澤？”
    終於問到了點上，他們也到了齊家老宅門口，陰森森的風吹著，讓人渾身發涼，尤其是陸緋辭問完這句話，他不光覺得這是夜風也是江遠道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大人覺得自己是乾元還是坤澤呢？”
    吱嘎一聲，大門隨著江遠道的話打開了，盲眼婦人穿著一身銀色衣服站在門前，和他們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形成了對比。
    “是陸大人嗎？”
    “是，是，老人家，您不住在趙家嗎？”
    “別提他，那就是一個白眼狼！”
    “啊？”
    陸緋辭還沒有說完話就被人擁著進了老宅，這趙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門口，伸手就去抓老婦人。
    “大人，後院的側門可以直接通我家大院，妻娘實在是不聽勸，我這就將她帶回家去，您多注意安全。娘，大人辦案，您可別搗亂了。”
    趙齊想要將正在胡攪蠻纏的老婦人交給身後的下人，但是老婦人一直掙紮，加上陸緋辭一直護著自己的臉，最後還是江遠道將人打暈交給了趙齊。
    “好好好，趙員外快請回吧，別耽誤了時間。”
    “是是是，不耽誤女鬼出行。”
    趙家的人散了，隻剩下縣衙來的人，幾個人分組帶了燈籠進了老宅，大門在身後關上，幾個人徹底陷入了黑暗。
    江遠道憑著記憶在前院將各自的路線安排清楚，陸緋辭因為害怕，抖了好久才想起自己要說些什麼。
    等他組織好了語言，轉身卻發現自己身後事一片黑暗，前麵是江遠道燈籠裏忽閃著的燭光。
    “大人，我們這邊走。”
    “好。”
    手裏攥著他帶來的繡花鞋，陸緋辭走了一段，意識到該轉彎了，一把抓住江遠道的胳膊就是不鬆手。
    “大人，您該鬆開我了。我們要進屋去看看。”
    “好。”
    鬆開了左手，陸緋辭換了右手抓住了江遠道。
    遠處樹上因為開春已經長了不少樹葉，風吹樹葉嘩啦啦響著本就很瘮人，卻不想他們剛剛準備推開屋門，樹上一陣響動。
    噓。
    江遠道做了一個手勢，陸緋辭額頭上都是汗珠，幾個人正打算推門，一隻烏鴉飛過將一個衙役的帽子叼走，眼前的門也開了。
    木門帶著灰塵，吱呀打開了，裏麵一片黑。
    那差役因為沒有辦法將帽子拿下來，隻能跟在陸緋辭身後打算進屋。
    陸緋辭掃了掃臉前的灰，鑽進屋子就像一看究竟，江遠道想要拉他，最後還是收手：這小子這樣急迫進去，莫不是身負功夫？
    隻可惜，陸緋辭進去了，先被腳下的門檻絆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滿臉都是灰，剛剛吹下去的，全部回來了。
    “大，大人，你沒事吧！”
    眾人忍著笑意，還沒等將陸緋辭扶起來，窗外就有黑影飄過。
    “有鬼！”
    幾位差役大喊一聲，追出去就沒再回來。
    陸緋辭直起腰來，江遠道示意他不要出聲，他們蹲下去看那影子，那影子就在窗子上經過，下麵看不到腳。
    這鬼都沒有腳，怎麼穿繡花鞋？大壯，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