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半天的秦暮早就饑腸轆轆了，新鮮的兔子在烤架上翻轉，熱油滴落響起滋啦聲，兔肉表麵泛起金黃的脆皮。
    聞著這陣陣香味，秦暮心猿意馬，頭低的更低了，差點埋到土裏。
    兔兔那麼可愛，不可以吃兔兔，兔兔那麼……香，燒烤真美味。秦暮用力地甩了甩頭，他竟然已經墮落到要覬覦一隻兔子了，嗚呼哀哉。
    “吃吧。”焦黃酥脆地烤兔腿橫陳眼前，噴香撲鼻，賀戎蹲在他身前遞了遞手上的樹枝。
    秦暮心情複雜的接過，賀戎拍拍他的肩膀，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他的身側，拿起另一隻兔腿大快朵頤，一壺烈酒相伴，愣是吃出了氣壯山河的豪邁之感。
    “要來一口嗎？”
    秦暮瞅了瞅酒袋，搖了搖頭，斯斯文文的咬下一塊兔肉。
    解決完一大隻兔子，酒袋也見了底，身旁的小大夫還在細嚼慢咽，賀戎右手支在膝蓋之上撐著臉細細打量著身側之人。
    眉眼如畫，氣質如玉，尤其是在這青山綠水之中，渾然天成自然之意，清明澄澈不輸著山間清流。
    這小大夫天生便有一種特殊氣質，能讓一切歸於寧靜祥和。
    這人，當真是好看。
    終於用最娘炮斯文的姿勢吃完了心心念念的燒烤，秦暮擦擦嘴角，冷不丁地對上賀戎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渾身汗毛都被嚇得立了起來。
    “嘴沒擦幹淨。”賀戎指指他的臉頰，還沒等秦暮抬手，略帶薄繭指腹輕擦而過。
    他不留痕跡地搓了搓手指，剛才滑嫩柔軟的觸感意外的好。
    突然想起那傷痕累累手臂，一直讓他心神不寧，這般如玉肌骨怎麼能經受住如此蹉跎，他的心突了一下，佯裝不在意地問道，“陸大夫每天都來采藥嗎？”
    “嗯。”
    藥理他也能懂幾分，剛才那種味道獨特的草藥是每每出現在他的藥碗之中都有餘味殘留。
    賀戎也不傻，隨便問了幾種草藥，大概心中也有了底。
    想起顏朔那委屈疲憊的神情，賀戎心中一片惱火，這混蛋真是夠能裝模作樣的，每次端著藥碗衣衫淩亂，精疲力盡還要表現的無怨無悔，當真是借花獻佛還毫無羞恥之心。
    轉眼，看向身側溫雅之人，賀戎心中卻不知怎麼鬆了一口氣，有這樣一個人關心著自己是多麼令人驚喜地事情。
    顏朔那人必然不簡單，欠他一個人情，傷筋動骨。而眼前之人……在剛剛那一瞬，他居然想著隻要能給的都能拱手相送。
    秦暮自是不知他心中百轉千回，見他不說話便輕聲問道，“你，將軍，怎麼不多休養一番。”
    賀戎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秦暮接著說道，“顏軍師……讓我勸你多休息。”
    “哦……”賀戎一口氣梗到喉間，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略凶殘的笑容，“陸大夫與顏軍師關係很好？”
    “不算，同鄉，說得上幾句話罷了。”秦暮連忙擺手，他可不想背上勾搭軍師的罪名。尤其是昨天顏朔對賀戎的一陣抹黑，秦暮早都覺得麵前這人是一個四處留情的渣男了，要不是礙於身份，他早就走人了。
    賀戎要知道他此時的想法，肯定得吐血三升。
    “同鄉？”撥弄著手中的匕首，賀戎喃喃道，“還真是讓人嫉妒。”
    山間風大，秦暮沒有聽見，自顧自的抱膝欣賞著山頂的風光。
    “來回聽他們吵來吵去，也得不出來一個結果，還不如出來跑跑馬。”賀戎呼出一口濁氣，山間清新氣息直達肺腑，一時間感慨至極，“還是這壯麗山河好。”
    倒是，看遍了京城繁華，這山間景色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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