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上當了。”江婕宇趁機塗抹了一大塊在我後腦勺上。
    “別鬧了，蛋糕別浪費了啊，我一口還沒吃上呢!”密予凡笑眯眯地盯著江婕宇。
    “來，張開嘴，我喂你。”
    “阿～”
    “你倆有情況？說，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
    “我們隻是單純的——同學關係。”
    “對啊，我也可以喂你啊！”
    “別～，我嫌棄。”
    這時江婕宇給了我一個眼神，我好像能聽到她的聲音。
    “去啊！他就在那，你再給倒杯酒。”
    “可是他還沒喝完呢！”
    “磨磨唧唧的，看姐的動作，你跟著學。”
    “OK”
    “凡凡，我再給你倒一點。”
    “還沒喝完呢。”
    “給你倒，你就把杯子給我端著！”
    密予凡乖乖的把杯子遞過去，我感覺我驚訝得下巴都貼在胸前了。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在生氣，先豁出去了。
    “春楓，生日快樂！我給你倒點酒吧！”
    “謝謝，你們喝的開心我就開心。我來給你滿上吧。”
    “好！”我不假思索的樣子。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過了一會兒。
    可能一口氣喝完整整一杯，肚子就開始鬧騰了。
    “那個——洗手間在哪？”我的臉早已紅遍天了。
    “直走右拐再左拐就到了。”
    “哦！好，謝啦！”我搖搖晃晃得導航著路線。
    “那個，時候不早了，春楓，我帶密予凡先回去了，時羽就拜托你了。”春楓點了頭。
    “先左轉再右轉，哎呦！”這時春楓快步上前扶住時羽。
    “你沒事吧！”
    “沒事，我還能走T台呢，不信？看我的。”我用力掙開他，然後輕輕踮起腳尖，卻開始跳著芭蕾。一會兒筋疲力竭後就倒下了。
    春楓把我重新抱起，回到春楓的臥室，幫我脫了鞋，蓋上了被子時，他靜靜地望著我那漲紅的臉。那柔順的睫毛乖巧的落在粉嫩的臉頰上，發出酣酣的呼吸聲。
    “小笨蛋，醉酒的樣子還是蠻乖的，沒有我想象的鬧騰。”我的安詳讓春逢放心離開，於是開始脫下外套去沐浴。
    “開門，開門，讓我進去。”迷迷糊糊的我看到有光的地方以為是天堂，一直推門都打不開。
    “哦，我想到了，肯定是反了，應該從這邊打開。”我傻笑著。
    “哐當~”一聲，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男人從水中慌張地走了出來，精瘦的身體一覽無遺，水珠滾滾地從他那濕漉漉的頭發低落，順著他的臉頰，還在鎖骨的地方打了個轉，那是一種邪魅的誘惑，穿透著靈魂的窒息感。
    “真的有天使呃。”我搖搖晃晃地向天使走去，就快近在咫尺時，天使仍了一大塊純色毛巾蓋住我的臉，再加上腳上一個踉蹌，頭部就栽進浴缸裏，四周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哎呦喂，好痛。”我從水裏探出頭來，急促地呼吸後，不由得摸著後腦勺。
    “真是蠢的。”
    “誰在罵我！”我仿佛有了一點點清醒的意識。意識裏有一個半裸男人把我從水裏撈起來，肩膀上還有遺漏的水珠，一顆、兩顆。
    “站著，別動，聽到沒。”
    “哦。”春楓走出洗手間去了臥室。
    “我把衣服給你拿來了，你自己換掉全身濕掉的衣服。”春楓站在洗手間門外，遞著一件長白色T恤，半響都沒人接著。開始不耐煩的春楓正準備進去罵我。
    “你是不----”還沒說出口，我竟然躺著睡著了。
    “你是豬嗎？哪裏都能睡得著。”春楓暗諷著。
    “對。”隨即我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淩晨一點多，現在叫人過來也是不現實的，春楓把我從地上輕輕扶起，扭著頭，躡手躡腳的幫我換著衣服。用毛巾擦幹我身上多餘的水，再次抱起我去臥室，這次我睡得很香，春楓便從衣櫃最底層找到棉被，去了客廳沙發。這一夜終於有個安靜的落腳點了。
    剛剛起身的太陽，從落地窗透射進來，紅光四溢，仿佛把整個世界照亮了。廚房裏飄來飯菜的香味，春楓醒了。睡意朦朧的踩著赤腳想去探個究竟。
    “你醒了。”
    “嗯。”
    “我抄了蛋炒黃瓜、還有西紅柿紫菜湯、還有泡椒炒土豆片，過來搭把手。”
    “噢，我需要做些什麼。”
    “你把它們都端出去吧。”
    “好。”
    春楓坐在那裏靜等開動，我猜他已經好久沒吃過這樣的飯菜了。
    “你怎麼不吃？”
    “我看著你吃。”
    “一起吃吧。”
    “哦。”時羽連忙拿起筷子。
    “昨天，我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你覺得呢？”
    “對不起，下次保證不會了。”
    “嗯。”
    “你昨晚睡客廳？”
    “嗯”
    “那----”
    “衣服是別人換的。”
    “哦，那我放心了。”我起身準備去拿包兒。
    “那你先吃吧，我先去上班了。”
    “今天放假。”
    “哦，哈哈，那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你就這麼急著走？”
    “哈哈，不是的，我怕再給你添麻煩呢。”
    “要是我喜歡這麻煩呢。”
    我好像被霹靂打中一般呆住了。很快我卻吐出。
    “可是我不願意。”接著就推開門走了出去，我不知道我哪來的膽子居然明目張膽得拒絕他，或者說，自從認識他時，他就是自帶光芒一樣閃閃發光，而我，無論多麼努力卻永遠都那麼平凡，或者說，是我的敏感的自卑心害怕去接受，更害怕得到之後隨即失去後的落差感。
    之後的一周，我全身心投入接下來的項目中，Miss梁也很樂意指導著我，學到了很多除了專業上的知識，更多的是學以致用。
    清晨，我和其他幾人項目管理部門的工作人員早早地守候在機場，早上八點的機票，正在等候此行的總負責人。
    “總監好!”大家異口同聲地樣子。我眯著眼遠遠望向那個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腦海裏出現閃電一般。
    “是他。”
    最靠近他的同事把登機牌和護照、簽證遞給了他。他會心一笑，接著邁著大步子，走向安檢。
    原來他早就知道這個項目，我的臉頰不由得緋紅起來。
    此行是去德國G企業的總部，出差十天左右，G企業所在地位於德國北部城市，由運河畔圍成的城市，這裏有吸引人的文藝複興風格建築。
    飛機上。
    “LadiesandGentlemen，Wewilltakeoffimmediately，pleasebeseated，fastenyourseatbelt……”
    伴隨著語音廣播，我正想得出神。
    “你怎麼了？”傍邊一同事把我喚醒。
    “沒什麼，對了，剛剛戴墨鏡的人是？”
    “哦，他是紐約海歸的高級商業精英，是我們R。E挖過來的CFO，聽說他的分析判斷能力和組織領導能力特別強，你認識他？”
    “不不不，不認識，我就是好奇。”
    “聽說他還沒女朋友呢，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你們怎麼知道他沒女朋友呢，看起來他長得不差啊！”
    “什麼叫不差啊，明明都帥爆了。”
    “是是是。”
    “我也不知道，自從他來到R。E，身邊沒一個異性朋友，而且對下屬都一視同仁，我每天看著他工作的樣子，再累的工作都不是事兒了。”
    “你很喜歡他？”
    “沒有啦，有那麼明顯嗎？”
    “哈哈哈，是的，太明顯了。”
    可能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也無暇顧及這麼多，戴上了眼罩就呼呼大睡。
    這一覺仿佛過了很久很久，也好久沒有這樣享受過白天睡覺的日子。可能飛機上過於悶熱，於是摘下眼罩想要杯水喝。
    “你—你怎麼在這？她--”我傍邊的同事卻不見了。
    “她去頭等艙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說她有點不舒服，我讓了我的位置給她。”
    “那她還好吧。”
    “嗯！”他有些不耐煩。
    我不知道是不是緊張，接下來幾個小時一丁點困意都沒有了。他倒還好，竟然這麼淡定地酣然入睡。
    突然，我感覺到飛機有點顛簸，隨即波動被很多人注意到。
    “Ladiesandgentlemen，weareexperiencingsometurbulence，pleasereturntoyourseatandfastenyourseatbelt…”
    聽到語音播報時，飛機顛簸得越來越厲害，我開始抓住春楓的手臂，我的心情好像舵輪突然滑掉的樣子，手心直冒汗，心想著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殉職了，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我還想……想著想著眼淚又開始紅潤起來，顛簸反而沒有停，正當劇烈時，我被一隻大手迅速摟入懷裏。這一刻，我雙手摟著他的腰間早已啜泣起來。
    “好了，好了，不怕，已經恢複正常了。”
    “恩恩。”
    “…whentheaircraftstopscompletelyandthefastenseatbeltsignisturnedoff…”
    到達德國G企業所在城市後，才下午一點多，可能是倒時差的原因，我直奔機場洗手間。
    待我出來時，我看到春楓和幾個德國人（G企業派來接機的工作人員）在外麵談論著什麼。
    “時羽，你還好吧。”
    “恩恩，好多了。”
    “可能你是第一次出差，以後會習慣的。”
    “恩恩。”
    “大家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後整理資料晚上七點準時開會。”
    “明白。”
    “那個德語翻譯跟著我，其他人跟著他們（D企業的工作人員）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春楓理所應當的樣子。
    “時羽，總監叫你呢。”同事看見我發呆的樣子。
    “噢噢，好的。”
    “Sir，wohin。”出租車司機問我們，春楓沉默不語，好像等著我翻譯的樣子。
    “他問我們去哪？”
    “中心廣場附近。”
    “DerZentralePlatz。”
    “Ok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