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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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且行早就將靈池加了些陣法,現在靈池的水不但有原本的作用,溫度也正好,泡進去暖乎乎的,額外舒服。
蔚東歌喟歎一聲,趴在池子邊緣,他覺得抹不開臉,讓寄且行回避了。
他散開頭發,用手舀著水往頭上澆,他自然不知道寄且行擔心他的安危,說是在房間等,但人已經掐了個隱身術正大大方方地坐在蔚東歌後麵明目張膽的看著美人入浴。
頭發太長了,等會要讓且行幫他烘幹才行。
蔚東歌想著,將頭發慢慢的清理。
頭發撩開,帶出一陣陣漣漪,寄且行的目光順著蔚東歌光潔的脊背往下,目光頓時被紅色的東西吸引。
這個是……?
蔚東歌的腰中,有那個紅色的胎記。
那具身體有,怎麼這具身體也有?
寄且行眉頭蹙起,如果北荒的那位神仙所言非虛,那麼他與蔚東歌的身世可能真沒有那麼簡單,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底在想什麼?他在需求什麼?他對師尊到底是想要怎麼樣?
這一切的事情都指向千年之前,那麼千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量的疑惑盤旋在寄且行的腦中,這些事情就像一個又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麻團,抽絲剝繭卻撥不開迷霧。
“且行。”蔚東歌呼喚寄且行,寄且行的回應從房中傳來,障眼法塑造的幻影從房中走出,走到寄且行的位置巧妙的和他融為了一體。
“師尊洗好了嗎?”寄且行蹲在池邊,見蔚東歌點頭,就拿起幹淨的衣服將蔚東歌圍了起來,衣服扣好的瞬間施展烘幹術,讓蔚東歌一身都幹爽舒適。
許是剛剛夢境被攪亂,蔚東歌看起來還是有些疲憊,寄且行貼心的詢問他:“師尊,你還想休息一下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蔚東歌本來不覺得餓,但寄且行一說,他倒確實有些饑餓感,於是輕輕嗯了一聲權當回應,寄且行立馬將蔚東歌扶到藤椅前,掃去藤椅上的落花,將蔚東歌安置在這裏。
寄且行轉身去小廚房給蔚東歌做吃的。
蔚東歌躺著藤椅上,寄且行沒讓他等多久,就端著兩道菜和一盅湯過來,放在了石桌上。
“師尊。”寄且行將靈米盛上,放在蔚東歌那邊,隨後將他扶到石椅上。
蔚東歌胃口不是很好,隻是吃了小半就放下了筷子。
“師尊吃飽了嗎?”寄且行問他。
蔚東歌點了點頭,寄且行扶著他回了房間。
被褥已經被寄且行打掃幹淨,看著蔚東歌躺在床上,呼吸逐漸綿長起來,陷入了沉睡。
寄且行用法力處理了屋外桌上的東西,他現在半點不敢離開蔚東歌身邊,唯恐他再出什麼意外。
所幸一夜無事。
蔚東歌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一早,窗外鳥鳴聲將他喚醒。
睜開眼睛,寄且行就坐在旁邊拿著書守著他,見他醒來,立刻放下書站起身:“師尊醒了,睡的好嗎?”
“現在什麼時辰了?你不休息嗎?”蔚東歌坐起身,寄且行貼心的往他後邊放了個枕頭,讓他靠的舒服點。
“已經辰時了,師尊不用擔心我,一晚上我都在修煉。”寄且行說到,“今天二師叔和其他師叔都要過來看望你,師尊想見嗎?”
“你是說師弟師妹他們?”蔚東歌愣了一下,“什麼時候過來?”
“師尊別急,二師叔說等師尊什麼時候想見就什麼時候來。”寄且行回答。
“今天倒是可以,有時間就一並見了吧,確實很久沒見了。”蔚東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確實很喜歡這群師弟師妹,準確來說,天巒派的弟子他都很偏袒。
替蔚東歌打理好,寄且行順便處理了一下庭院的落花,將靈茶泡上,然後給辰北邙傳信。
不過幾息,南閣外影影綽綽出現了好幾個人影。
“來了。”寄且行知道蔚東歌現在的目力沒有那麼遠,貼心的提醒他。
蔚東歌坐的端正了些,不得不說,他確實有些緊張了。
走在最前麵的竟然是一向溫婉文靜的雲詩柟,她才望見藤椅上的蔚東歌,眼圈就紅了,步伐慢了下來,被身後的肖皊超過。
“大師兄!”肖皊先喊出聲,隨後他的腳步也遲疑了起來。
蔚東歌站起身,在雲詩柟身後的是天曄,天曄照樣像個悶頭葫蘆,但他眼裏閃過的擔憂不似假意。
三人都離蔚東歌幾步之遙停了下來,見他們不敢上前,蔚東歌輕笑了一聲:“愣著幹嘛,都坐吧。”
寄且行將靈茶泡好,三人依次落座。
蔚東歌往外望了幾眼,笑著詢問他們:“小師妹還沒來?有事情忙去了?我還以為她定是衝在第一個呢。”
他的話一出口,在座的幾人皆是麵麵相覷,自從蔚東歌與辰北邙假意結親後受重傷,那段時間蔚東歌昏昏沉沉,眾人不敢在他麵前提小師妹秦研研背叛他們,做元祖的內線,之後又被寄且行帶離了天巒派,所以直到現在,蔚東歌還被蒙在鼓裏。
“小師妹她……有點事。”肖皊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
“秦研研在思過穀。”雲詩柟截過了肖皊的話頭。
“思過穀?”蔚東歌詫異地轉頭看了一眼寄且行,見寄且行輕輕點頭佐證,他回頭問雲詩柟,“四師妹,你說小師妹在思過穀?她去那裏做什麼?”
天巒派的思過穀顧名思義,是弟子犯錯用來思過的地方,但思過穀隻有一條出行的路,穀底什麼也沒有,漆黑一片,無聲無光,每一個被罰進思過穀的弟子在裏邊因為陣法沒辦法遇到任何其他弟子,隻能孤零零的一個人熬過懲罰時間,再加上思過穀沒有得到赦免的命令根本無法出去,被天巒派的弟子稱作“黑屋”,是犯錯非常嚴重的弟子會被關過去的地方。
“她就是元祖安插在我們之中的奸細。”雲詩柟擰緊手帕,臉上有怒意,夾雜著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蔚東歌愣住了,像是被這消息打擊的措手不及,他久久沒有說話。
寄且行輕輕拍蔚東歌的肩膀,心疼地想用這種方法安慰他。
“秦研研是自己要求去思過穀的,她說被誤導並相信辰元白的話她很後悔,但是錯事已經犯下,為了不被逐出天巒派,她寧願在思過穀畫地為牢,永不見光明,想要以此贖罪。”辰北邙的聲音傳來,他身後跟著蔚道行。
終於最後一個石椅也被坐下,蔚道行站在了寄且行的旁邊,蔚東歌一一掃過,心中五味雜陳。
這場景似曾相識,但終究不再是那天、那時、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