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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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蔚東歌的估算沒有錯,就算寄且行將陣法使得很好,在北荒天然磁場下還是變成了低階陣法,低階破陣法器能夠擊碎。
陣法一被刺破,冰冷的空氣席卷而來,讓蔚東歌打了個噴嚏。
他攏好衣領,往外走去。
外麵依舊是昏黑的天色,暴風雪將所有的一切都掩埋,蔚東歌根本看不見任何寄且行留下來的痕跡,四周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他茫然地向前走了兩步,才仿佛回過神來,他自己莽莽撞撞根本沒辦法尋找到寄且行的蹤跡,他把羅盤放在一邊,從儲物空間拿出法器,這法器可以跟空氣共鳴留下靈力波動,用來在這大雪中畫陣法正好。
聚靈陣再次隨著蔚東歌的描繪展現出來,蔚東歌吞下一顆回靈丹,有靈氣灌入,陣法微微發亮,蔚東歌見狀連忙逼出一滴心頭血,灑在陣法中。
他踉蹌了一步,看著白蝶在陣中顯形,但很快,那白蝶忽閃忽閃,搖搖欲墜,靈力不足以維持聚靈陣,蔚東歌心裏一橫,用法器割開自己的手腕,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到了陣中,蔚東歌咬緊牙關,感受陣法抽取著自己的生命力。
這樣做的後果他知道,他自從修道以來,知道修真本就逆天而行,反抗天道,然而這會他卻在心中祈禱,祈禱有誰能夠回應他的求助。
陣法越來越亮,那白蝶也翩翩而起,蔚東歌倒在雪地裏,卻沒辦法再去追逐了。
“你這又是何苦。”歎息聲隨著人顯現在雪地裏,蔚東歌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抬頭求助:“求你救救……”
寄挽秋沉默地看著地上幾乎透明的魂魄,久到蔚東歌以為她會轉身離開,然而寄挽秋隻是又歎息了一聲,將蔚東歌變成一團靈體,收到手中。
寄挽秋帶著蔚東歌往另一邊走去,她的速度極快,漸漸的,地上除了一望無際的白雪之外,開始出現了嫣紅的血跡,血跡斑斑,延伸到遠處,寄挽秋沒什麼表情,她快速地跟著血跡往前走。
兩邊開始出現雪狼的屍體,寄挽秋知道快了,果然,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躺在雪地之中。
九魄未離手,但人卻已經奄奄一息,寄且行的旁邊是那頭狼的屍體,那頭狼咬在寄且行腰腹,寄且行殺了它後卻再沒有一點力氣爬起來。
寄且行望著灰茫茫的天空,他已經沒有一點妖力能夠為自己做防護罩,大雪落在他的臉頰,融化成水滴順著臉上滑下。
這下自己該食言了。
寄且行動不了,他漫無邊際的在腦海裏想來想去,沒有妖力轉化回靈力,他連變成鬼修的權利都沒有。
師尊已經發現了儲物空間嗎?他逃走了嗎?在北荒這麼危險的地方,是魂魄靈體的師尊能夠安全抵達嗎?
如果我的死亡能換來師尊的存活,那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寄挽秋走上前,寄且行眼珠轉了轉,看向她的方向,卻沒有焦距,看來是已經到彌留之際了。
真狼狽。
寄挽秋想,這樣狼狽的寄且行她見過兩次,但目的卻截然不同。
千年前是為了毀滅,千年後是為了守護。
感情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寄且行眼前出現一片陰影,他覺得開始要失去視覺了,聽說人死之前,視覺是第一個消失的,聽覺是最後消失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寄挽秋看到寄且行嘴巴蠕動,好像在說什麼,她湊近去聽,便聽到一個細若蚊喃的聲音:“師尊……”
寄挽秋差點沒繃住,她手指抵住下巴,奇怪的想:難道寄且行投入凡世的這個靈魂分割了他所有的癡情?死之前都要念著心上人的名字。
寄挽秋又歎一口氣,她這會兒歎的氣都快趕上之前的千年了。
淡淡的藥草煮沸的香氣縈繞著寄且行的夢境,他沒做夢,也許太累了,四周都是一片漆黑。香味讓他有所感覺,掙紮著睜開眼,起初的眩暈感過去後,就看到了頭頂上漆黑的房梁。
他想坐起來,全身卻仿佛從頭到腳被碎了多遍,全身酸痛,讓他又倒回了床上。
“不用想爬起來了,你的修為透支太多,境界可能會倒退,現在身體裏一絲靈力也沒有。”淡淡的女聲響起,寄且行用唯一能動的頭轉去出聲的地方,一個一身上麵星星點點繡滿白蝶長裙的女子站在門前,正是寄挽秋。
“敢問這位前輩,您找到我時還看到了其他人沒有?”寄且行急忙問到。
“喏,你師尊在那兒呢。”寄挽秋抬手一點,寄且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養靈器放在那邊,防護罩裏麵靜靜飄著一個幾乎透明的靈體。
“師尊他……!”寄且行自然明白了這個女子就是師尊說的那個幫助了他的仙人,他見蔚東歌狀態不是很好,著急問她。
“沒什麼大問題,靜養就好。”寄挽秋不緊不慢道,說完她好像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寄且行還是放不下心來,他想走過去,但因為傷勢太重,還是在掙紮中昏迷了。
興許是知道蔚東歌在身邊,這次寄且行沒有再中途醒來,黑沉沉的困意籠罩著他。
感覺到屋內沒了動靜,寄挽秋走回自己的房間,蔚東歌的狀態不是很好,如果放任不管的話這個魂魄肯定會消失,到時候別說她了,天道化為實體都救不下他。
他倆這麼狼狽的過來北荒,那麼肯定是兄長出手了,她記得雖然兄長把蔚東歌的靈魂投進了轉生池,但所有的布置都是他一手操控,根本逃過了天道的限製,但同樣的,寄且行成為了天道不容的人,他沒辦法再吸收天地間任何靈力,那他的力量從何而來?
自己揮出去的那道靈力撞上的反饋不會出錯,那是靈力球沒錯,能讓蔚東歌的另一半魂魄迫切想回到原來的身體上,那麼是不是就意味著當時遇見危險,魂魄本能的想要融合保護自己,那就說得通了。
寄挽秋腦海中思索著,作為世外之人,她沒辦法大幅度的幹擾這個世間的事情,但是已經“身死”的千年前的蔚東歌不屬於這個世間的東西,她的兄長一定會拘著那副身體,雖然不知道兄長想做什麼,但是從一個天道不容的人手中奪走一具身體簡直不要太簡單。
這樣不僅能夠暫時護住蔚東歌的魂魄,還能把事態往另一個方向推去,不知道看到故人的身體複活的兄長會是什麼表情。
寄挽秋想著,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