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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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進幻境門,那傳送空間的靈力突然扭曲的波動了一下,蔚東歌心生不妙,瞬間將靈力融貫全身,讓自己化出實體,猛的閃到兩人身後,抬起慣用的右腿一把將蔚道行踹了出去,反身正要踹寄且行,空間已經扭曲起來,蔚東歌當機立斷,打開自己脖頸上黑珠的入口,將兩人帶了進去。
設局的人看到蔚道行出來了,沒見蔚東歌和寄且行的身影,隻當兩人是被空間亂流擠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壓下緩緩顫抖的手,平靜下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寄且行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他頭痛欲裂,用手按著穴位,寄且行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灰黑的房頂,上麵還綴著不知道什麼的星星點點的光芒。
寄且行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廳裏,有永不熄滅的暗紅燭火在一旁照明,寄且行借著燈光往旁邊看去,兩邊是一排黑木的座椅,粗略一眼看去左右各三把,座椅後邊是兩張大屏風,阻隔了後麵的物品,而大廳正前方是一張大黑石椅,通體黑亮,材質像是早就不複存在的萬年寒玉,上麵鑲嵌了大大小小的黑色靈石,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出詭異的光澤。
這是什麼地方?
寄且行覺得有點頭疼,他覺得這個地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目光一恍惚,寄且行突然看到上麵黑石椅上坐了個一身白衣的人,那人以手撐頰,半坐半臥在石椅上,他定睛一瞧,坐在位置上的蔚東歌眼睛半瞌,感覺到人來了,眯了眯眼睛,抬眸慵懶的開口:“怎麼站的那麼遠?”
“……師尊?”寄且行下意識的喚了一句,卻收住腳步,站在原地不動了。
半臥在黑石椅上的“蔚東歌”抬起的一雙眼睛中,有一隻顏色竟然是血紅的!
“師尊?”那神似蔚東歌的男子抬起手,疑惑的摸了摸臉頰,半晌後突然一笑,恍的寄且行呆了一瞬。
“你今天又要玩什麼把戲。”蔚東歌將垂下的發絲挽到耳後,站起身,旁邊立刻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人將他弄散亂的衣襟整理好,蔚東歌懶洋洋的站著,任由下人替他整理好,臉上的神色是寄且行從未見過的,不將一切放在眼中的慵懶悠閑。
“罷了,你今日想玩什麼我都沒有空陪你。”蔚東歌等著下人把衣服整理好,拖著長長的衣擺,走到寄且行麵前,寄且行才發現蔚東歌身上有一股令人不適的魔氣環繞在周身,那白衣上麵繁雜的花紋刺繡,顯得不白的那麼單調,可能蔚東歌天生適合白色,顯得人透露出一股子溫潤來。
可惜這個“蔚東歌”眼睛太過詭異,即使像是翩翩公子,可是那眼睛一眼就讓人想到不善的魔物,下意識退避三舍。
走近了,蔚東歌要微微仰起頭才能看他,被蔚東歌注視著,寄且行卻無端覺得自己矮下幾寸,呼吸都喘不過來。
見他這緊張樣子,蔚東歌眼裏帶了些奇怪:“你今日怎麼……”話音未落,一眼瞥見他身後還未來得及纏上封布的九魄,目光一凜,麵上頓時帶了警惕,伸手往寄且行抓來,“你是何人!”
“迭重之境,散!”
寄且行耳邊突然傳來蔚東歌清潤的聲音,寄且行眼前景色一變,那白衣的蔚東歌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站在寄且行旁邊的白衫黑紗誅峰服飾的蔚東歌咳了一聲,幾滴鮮血從他唇邊溢出,蔚東歌用拇指擦了。
“師尊?!你受傷了!”寄且行趕緊伸手扶住蔚東歌,蔚東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你剛剛看到什麼了?波動那麼大?”
“我……”寄且行也有些迷惑,要怎麼說?自己剛剛看到一個跟師尊長的很像、不,一模一樣的人?這樣想著,寄且行目光不經意瞥到蔚東歌微亂的衣領,看到他脖上的那顆黑珠,白皙的肌膚襯托的那顆黑珠格外顯眼。
“我的本體不在身邊,之前強行帶你離開通道耗損很大,所以剛剛一直在你身體裏。”蔚東歌說著,看寄且行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脖頸,他下意識的伸手遮擋了一下,問到,“怎麼了?”
“沒有,師尊,這裏是哪裏?感覺不到什麼靈氣。”寄且行摸摸頭,“而且感覺很壓抑。”
“這裏是……這裏是魔界。”蔚東歌才抽空看了看四周,他眉心一皺,剛剛沒注意,他們這是,進到了他一直進不去的宮殿裏麵?
為什麼往日裏都進不來,偏偏和寄且行一起就能進來了?難道他這個徒兒真的是妖主轉世不成?
蔚東歌壓下自己的猜測,下一刻猛烈的眩暈感襲來,他身形晃了一下,被寄且行牢牢的扶住了:“師尊!你怎麼樣?”
“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趕快離開。”蔚東歌在這樣稀薄靈力的地方幾乎維持不了自己的實體,他把住寄且行的手臂,冷靜分析道,“這裏是魔界,且先不論出去的幾率,你修為不算頂高,我現在這樣也幫不上忙……而且這個地方,處處透露著詭異,我怕到時候有危險,我先試著打開儲物空間,裏麵能通到懸……”
蔚東歌話未說完,毫無預兆的往前一栽,被寄且行眼疾手快的摟到懷裏,看著蔚東歌慘白的臉色,寄且行輕輕的晃了一下蔚東歌:“師尊?!師尊?!”
蔚東歌沒有回應,不省人事了。
寄且行攔腰將蔚東歌抱起,即使心下慌亂,寄且行也沉下心來告誡自己不要慌,他把蔚東歌放到黑石椅上,用手去探蔚東歌的臉頰,摸的一手冰涼,不似活人的體溫。
寄且行想到蔚東歌是強行化出的實體,於是從儲物空間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玉晶,這東西有鎮固魂魄的作用,寄且行將它放到蔚東歌的手心裏,然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蔚東歌臉色不但沒有好轉,這身體隱隱透露出消潰的意味。
“沒用?”寄且行緊緊鎖住眉頭,還要去儲物空間翻點什麼,他身後的九魄突然“嗡嗡”的一閃一閃散發出紅光,發出尖銳的劍鳴聲,然後從寄且行背上飛起來,在他手指上割了一道。
寄且行愣了一瞬,然後沉聲道:“你是想我用血來救師尊?”
九魄劍上下起伏表示讚同,寄且行握住九魄,心一橫,直接在手腕上劃出一道長口,鮮紅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落在蔚東歌唇邊,又順著下顎流下,滴在黑石椅上。
與黑石椅接觸的鮮血瞬間滋起一陣黑霧,那黑霧還未上空,又忽然成了白色,那白霧升騰到半空,寄且行腦袋一栽,倒在蔚東歌身邊失去了知覺。
不過轉息,寄且行抬起頭來,有些難受的動動肩膀,骨骼哢哢作響,仿佛很久都沒有動彈過的模樣,寄且行伸展了之後滿足的發出一聲喟歎。
九魄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激動的繞著寄且行轉個不停。
寄且行抬手製止了九魄想要衝上來的動作,伸出右手在手腕上輕輕一摸,那條很深的傷口瞬間愈合,做完這一切,寄且行扶著額頭,低低笑了出來:“這小子下手真狠啊。”說完,他低下頭,細細看著黑石椅上的蔚東歌。
“又見麵了,我的主上。”寄且行伸出手指描摹蔚東歌的五官,在那蒼白沒有血色的唇上用力擦按了兩下,直到那唇透出一點血色來,寄且行才滿意的收回手,對著旁邊的九魄道,“好孩子,去看看我下的陣法是不是還在外麵。”
九魄興奮的領命出去了,寄且行坐上石椅,抱起蔚東歌,讓他的頭枕在自己懷裏,他勾起一絲發,放在鼻尖輕嗅,像是說給別人,又像是自言自語:“元嬰離體,多年不見,主上行事還是那麼大膽,也虧我給你準備的底子好,這要是別人,還不給這魔界強硬的氣息給打的魂飛魄散了。”
說著,寄且行伸手在蔚東歌額頭上虛按著,大片靈力往蔚東歌身體裏湧去,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寄且行臉色蒼白,暗自皺眉,這身子的實力也太過薄弱……
也就是這一瞬,寄且行突然縮了一下,再睜開眼時,依舊是那一望能見底的狼眸,寄且行發現蔚東歌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抱在懷裏,而且自己身體裏的靈力好像一瞬間虧損了大部分,不過寄且行都沒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蔚東歌臉色好了很多。
“太好了……”寄且行呼出一口氣,九魄從外麵回來,敏銳的察覺到了寄且行的變化,不動聲色的乖乖倒在蔚東歌腳邊,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寄且行沒空去管九魄劍剛剛去幹了什麼,他從儲物空間掏出手帕,細細的給蔚東歌擦自己滴在他臉頰上的血跡,又用除塵去了衣襟上的,做完這一切,蔚東歌卻還沒有蘇醒的意思,寄且行腦中有了些朦朦朧朧的東西,他試探著把手放到蔚東歌額上,心念一動,自己身上的靈力立刻源源不斷的繼續湧進蔚東歌身體裏。
寄且行怕自己靈力不夠,又磕了兩顆丹藥,不過所幸沒用太長時間,蔚東歌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