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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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東歌躺在床上,聽著旁邊寄且行輕微的呼吸聲,其實之前給寄且行說著,自己的思緒不由又回到那日的場景裏去了。
那天那那縣官一下軟轎,旁的修士先不管,直奔著這陣眼來了,心裏掛著要在陣法外麵瞧他用來做祭品的的三人。
縣官來回看著他抓到的這三個修為和模樣上乘的修士,心裏浮起了無上的滿足,是仙人又如何?會仙法又怎樣?現在還不是落到了他的手心裏任他拿捏,現在看起來……中間那個可真是畫中仙的模樣啊。
蔚東歌略移一步,擋住縣官四掃到的盛蔭視線,現在還不到下手的時候,需要再等等……蔚東歌正想著,卻見時承安身形一晃,擋在了蔚東歌的麵前,幫他阻隔縣官的視線。
“好一個情深啊,倒稱的我變得壞人了。”縣官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自然看到了他們的動作,他毫不在意的大笑兩聲,陰惻惻的伸出手,猛然一捏。
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寶,霎時,時承安藏在身後的蔚東歌隻覺得脖頸一緊,猛然被往外吸去,重重的撞在禁陣網上,眾人隻聽得噼啪的巨響,便知道這一下絕對不輕。
辰北邙的拳頭攥緊,他後悔了,就算這縣官有什麼天大的秘密,去知曉的方式絕對不能有讓蔚東歌被傷害這一條!辰北邙擰住鐵鏈,扯得嘩嘩作響,看那鐵鏈繃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
蔚東歌的倒地就像是導火索,原本被綁在鐵架上的修者皆憤怒的掙紮起來,之前他們被縣官處以私刑的時候大多是單獨的個人,掙脫不了還能忍耐,但是現在有修為還不低的修者當著他們的麵被他們往常看做螻蟻的凡人傷害,對於早就把自己高人一等看待的修者來說簡直是恥辱。
然而縣官好似並不害怕修者們的暴動,他輕蔑的笑了一聲,手指抬起轉了轉,上前想扶起蔚東歌的時承安和失措的盛蔭就被陣下突然冒出來的柱條綁住,動彈不得。縣官便心安的往陣眼走近了點去看蔚東歌的慘狀。
蔚東歌直接被那股吸力吸在陣壁上,然後落了下來,接觸的一瞬間陣法上的紫色電流就順著經脈侵入體內,在丹田內肆掠,蔚東歌當即就掐破了一顆藏在身上守神的丹珠,那丹藥是他在秘境裏尋到的品級不算低的寶物,一掐破,丹藥升起的白色煙霧就迅速潛入蔚東歌的身體裏,趕在電流之前護住了蔚東歌的金丹和命脈。
所以蔚東歌隻是感覺到疼痛,神智還算清明,在縣官走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的步伐。
蔚東歌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自動修複受損的身體,九魄劍在往來的靈氣裏嗅到了血鏽氣,在蔚東歌丹田內嗡嗡作響,興奮極了。
縣官已經逼近到身前,蔚東歌神識牽住九魄劍,一觸即發。
正在此時,一道破空聲從上空響起,警惕的縣官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寶,瞬間退後數尺,讓來者的攻擊落了空。
那邊辰北邙的鐵鏈已被他掙脫,辰北邙身上也有禁咒,陣法直接連著他的本命劍飲梟也製住了,辰北邙以掌為刃,迅速吸取了周圍稀薄的靈力,然後運起少有的靈氣聚於掌側,狠下心來對著有陣法的腳銬連著狠劈幾下,也不知是縣官那邊分不出心,還是這個陣法失去了之前的硬度,竟硬被辰北邙給斬斷了。
辰北邙大喝一聲,飲梟在手,往縣官那裏衝去。
縣官顯然也注意到了辰北邙那邊的情況,心知辰北邙跟蔚東歌是一同的,他定睛一瞧,之前攻擊他的人劍刃已經抵在跟前,來人是個穿褐色布衣的男子,前襟下擺被他隨意的塞在腰帶裏,他手中拿著一把樸實無繁的長劍,欺身上前想是一劍將縣官紮個對穿。
但是他這一上前,倒地的蔚東歌身旁就空蕩了起來,縣官靠著手裏的法寶不勝靈活的彎腰躲過了來著的攻擊,眼看辰北邙就要逼到身前,縣官狠下心,往蔚東歌那邊撲,來者也沒料到縣官有這麼一個動作,一時不查,竟然讓縣官得逞了,縣官不受陣法的禁錮,強行將蔚東歌從陣眼中拉出來,陣法上紫色的雷電再次落在蔚東歌身上,讓他凝出的一口氣被擊打的再次散了。
縣官抓住蔚東歌的衣領,一柄小匕首貼在了蔚東歌的頸前。
時承安怒罵一聲,掙脫不得,而辰北邙早就赤紅了雙眼,恨不得以身代過,卻也隻能握著飲梟,怒目橫對,不敢動作,生怕縣官一刀將自己珍視的朋友傷害了。
之前從天而降的男子在此刻上前一步,大聲喝道:“你這牲口!傷我師尊師兄其餘眾人性命,如今還欲再行此事,真不怕上天降罪於你讓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嗎!”
“噢……你是上一批逃過的嗎?難怪你能找到此處。”縣官見眼前的危機解除了,神情略輕鬆,還有閑心跟質問對答起來,“很遺憾,你的師尊師兄都沒能幫我促成大願,要怪就怪他們根骨不夠吧。”
“你!”卿衾被縣官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激怒,身高馬大氣勢洶洶的漢子立刻紅了眼眶,恨不得口啖了這個牲口,四周被抓來的修士顯然也聽到了這番話,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下場想必不會好看,便怒罵起縣官來,也有喊卿衾斬了那縣官的話。
他們不說,卿衾也有此意,卿衾將手中劍舉起,正要躍步而出,一劍斬了那牲口,被一旁的辰北邙眼疾手快的用飲梟擋住了。
“為何阻我!你同他是一夥的麼!”卿衾見之前奔過來站在自己旁邊的修士用劍阻擋了自己,迅速轉身揮劍相向,口中怒道。
“如果你現在就執意要給那東西一劍,我也不介意在此刻給你捅個對穿。”辰北邙也不好受,雙眼赤紅,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還沾著斑斑血跡,對卿衾說的話像是一個一個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
“哈哈哈哈哈,好一出好戲啊。”確定卿衾會被跟手上的修士一同的人阻攔,縣官手裏已經橫在蔚東歌脖頸上的匕首鬆了鬆,移開時蔚東歌的脖頸上已經有一道烏紅的血痕,這匕首竟是毒物!
密切觀察著的辰北邙目眥欲裂,腳步不自覺的往前方略移半寸,被自己生生止住了,想來壓製著極大的怒火。
同樣被縣官笑聲吸引過去的卿衾也發現了身旁這個修士阻擋自己的原因,想起師尊師兄生前的慘狀,他緊緊咬著牙關,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片刻,卿衾沉默的將自己的本命劍收進丹田,後退一步,顯然是答應了不去刺激縣官,讓他不會威脅到蔚東歌的性命的想法。
辰北邙感激的看了一眼卿衾,縣官見牽製少了一位,立刻對辰北邙道:“你是不是想救你手中這個?我可以讓你帶走他。”縣官略一停頓,“但是,你得殺了他。”
縣官目光所向之處竟然是卿衾。
一瞬間,卿衾感覺到了實質性的殺意,驚的他差點又拿出自己的本命劍壓底氣,他轉眼過去,辰北邙已經轉過頭,看向了縣官:“你說的話可當真?我又如何知你話虛實?”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由得你選擇嗎?”縣官能想出這交換,也有對應的話,他勾起虛假的笑容,一把拉著蔚東歌紮上的玉冠,強迫他露出修長的脖頸,縣官的目光落到蔚東歌脖頸泛黑的傷痕上,假裝遺憾的說,“誰知道這是什麼毒呢……”
辰北邙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看向卿衾,卿衾確定他在辰北邙血紅的眼裏看到了歉意。
難道說……
“無論是什麼毒,都無須閣下操心了。”清冽的聲音打斷所有人的思索,縣官震驚踉蹌後退幾步,他拿著匕首的那隻手臂竟然被生生的削掉了!
那殘臂落在血紅衣衫的男人腳邊,那人手裏提著一把血紅的劍,劍尖斜指地麵,劍刃還在往下滴了些血……不知道是那劍身上淌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縣官不著邊際的想著,蔚東歌上前一步,抬腿踹倒了縣官。
“不、這不可能!”縣官重重的摔在地上,清楚的看見了蔚東歌腳腕上的鐐銬,“你是怎麼掙脫的?你的本命劍是怎麼拿出來的!不可能!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你眼裏的不可能,大概就是凡人與修士的差距吧。”蔚東歌脫下外麵血紅的衣衫,裏麵是之前他們強行換上的一件略薄的白色大袖衫打底,他將紅衫隨意疊了兩把,用它擦著九魄,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縣官,“目的不純、妄想一步登天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達到期望的那一步,很不巧,閣下兩樣都占了。”
蔚東歌扔掉紅衫,轉身正欲離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又對著縣官道:“對了,閣下還沒有天賦。”說罷,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連眼下的那顆淚痣都好似染上了刻薄的溫度,氣的縣官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急火攻心的暈了過去。
蔚東歌說完,轉過身往辰北邙這邊看去,卿衾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不知如何形容的一個美好的,替他完成了報仇的人。
縣官一暈,所有修士的禁錮全都作廢,包括時承安和盛蔭,兩人一落地,時承安就奔著蔚東歌身邊來了,而盛蔭跟在時承安身邊,大部分的修士都向縣官過去,想報這段時間的待遇之仇。
“賢弟!讓為兄看看你的傷!”時承安關心的還是蔚東歌的傷口,辰北邙拉著蔚東歌看他身上有沒有別的傷口,蔚東歌伸出脖頸任時承安看,時承安觀察兩眼那烏黑的傷口,下了結論,“不是什麼很難解的毒藥,我藥囊裏有幾味藥材正好能用上,就是我也不知我的藥囊被他們拿到哪裏去了。”
“承安哥哥,我知道他們把東西放在哪裏了,有個守衛告訴過我。”盛蔭說著話,目光卻不由向蔚東歌那裏瞧,這個俊朗的郎君真的好帥啊,特別是他利落的斬斷那邪惡的縣官手臂那一下……
“你們好。”在一旁的卿衾插進他們的對話,“我叫卿衾,是個散修……剛剛謝謝你給我手刃了那個牲口,師尊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卿衾見縣官那邊人山人海,知道縣官恐怕難以拚湊個全屍出來,所以他很感激蔚東歌,他之前收手不去攻擊縣官保全麵前這個修士的性命,所以一定程度上蔚東歌傷了縣官裏也有他的手筆在裏麵,自己也就是為師尊師兄報了仇的。
“無妨,他也是我們的仇人。”蔚東歌回到。
“你,道友,可否知道你的名諱?”卿衾鼓起勇氣,朝蔚東歌問。
“抱歉,付以歌,這個是北茫,這位是時承安,這位是盛蔭姑娘。”蔚東歌說出他和辰北邙的假名,正說著,修士討伐縣官那裏傳來騷動。
“那位道友,這個是你的。”騷動沒持續多久,人群那邊就有人往蔚東歌這邊拋來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
東西是給蔚東歌扔的,蔚東歌接到手裏,發現是官印。
“拿了這個就是這個鎮的鎮主了吧?”聽到盛蔭的問題,蔚東歌點點頭:“應是如此,不過我應該是不需要這個東西的。”
“先拿著吧。”辰北邙開口,“先去找住的地方,把你這脖子治一下。”
“跟我去吧,我在這裏的客棧定了房間,本來是給師尊師兄們定的,現在他們也住不上了,是甲等房,包了很長一段時間,住多久都可以。”卿衾招呼著眾人,“不要推辭了,我一個人住那裏容易胡思亂想,你們來了倒也正好。”
作者閑話:
實在抱歉,這周去學校辦事去了,本來以為隻要兩天,但是沒辦成趕上了五一,沒帶電腦過去,今天才回來,趕夜寫了這章,實在對不起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