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初見師叔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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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且行過著以往感受不到的安逸的日子,雖然教完基礎知識之後師尊又跟之前一樣並不是經常出現在他麵前,但是每日早上與晚上石桌上總會出現食盒,裏麵是美味的充滿靈力的事物,可能是怕他吃膩,每天的搭配都不重樣。
    這段時間下來寄且行真正覺得一切都像是個夢,這個與他種族不同,位高權重的人修,竟然真的把他當成徒弟來養,可能還要更好,他以往從未見過有師父對徒弟如此好,在人間,向來都是徒弟照顧師父。寄且行雖然心裏還是有在懷疑為什麼會有人對他這麼好,漸漸的,另一個聲音把他壓下去了,不要把師尊想的那麼不堪台麵,師尊是真的對自己好,是自己走了奇運,因此寄且行在睡前還會感謝道祖讓他遇見了蔚東歌。
    這日蔚東歌將辟穀丹、生肌丹和血丹給了寄且行,看著這個孩子亮晶晶的灰藍色眼睛,恍然發現他已經比初見的時候高了,雖然瘦弱,也不是開始那種缺少營養的樣子,現在看起來瘦瘦高高,臉頰有了些肉,稱的五官深邃的感覺出來了,異色眼眸,外邦人的麵貌,莫說大能修士,普通修士都一眼能看出這個孩子不是純粹的人修。
    蔚東歌倒是不介意讓人知道自己有一個妖修徒弟,自己利用他以後來壓製九魄劍,在這之前,他希望寄且行能夠做一個在這段時間裏無憂無慮的,至少能感覺到自己無論犯下什麼錯誤,還有個師尊來替他頂天的人。
    蔚東歌揉了揉寄且行的頭,看著少年越來越純粹的目光,蔚東歌忍不住移開視線,躲閃著,遲疑片刻,他開口到:“後日就是收徒大典了,我會在天巒派所有師兄師姐列祖列宗麵前,將你收為親傳弟子。”
    “師尊不是早就將我收了嗎?”寄且行一愣,難道之前的收徒不作數嗎?
    “你我締結了師徒契約,早已是師徒,這次的收徒大典卻主要是麵向元老和全天巒派的弟子,以及來看天巒派收徒大典的修者。”蔚東歌目光移向遠方,天巒派是數一數二的大派,就連一次收徒大典都會被全修真界關注,他的臉上卻沒有太大的表情,好像對天巒派受到重視並沒有與有榮焉的感覺。
    顯然寄且行也知道一些大派舉行一些重要事情的盛宴,被很多大能們關注著,傳出的消息會讓修真界討論很長時間,寄且行這樣遊離在妖族邊緣的孩子都能聽到很多大派之間的風言風語,那個時候的他毫不關心,現在上天卻讓他要成為風言中的主角。
    寄且行很有眼色,他知道他師尊的地位比一般修者要高,收個妖族徒弟必然會成為眾人唾棄的對象,他雖然沒在修真界生活過,可他也知道妖修人修之間有很深的淵源,他的師尊絕對不會被姑息。
    想到這裏,寄且行有些失措,他腦海裏也沒想自己,不加考慮的脫口而出勸到:“師尊!可是我是妖物啊!你這樣……”你這樣會讓自己陷入一個可怕的境界……
    蔚東歌卻笑了,寄且行第一次看到蔚東歌的笑容,這裏麵夾雜著他看不清的複雜神情,可那笑還是晃花了他的眼睛,像是冰山上徒然盛開的冰蓮花,漂亮極了,可是寄且行觸碰不到。
    蔚東歌很快的遮掩了自己的情緒,看著有些失神的寄且行,寄且行回過神來,有些忐忑的低下頭,無論師尊做什麼,都不是現在弱小的他可以質疑的,如果能保護師尊,保護想保護的人那該有多好啊。
    意料之外的,蔚東歌覆上寄且行的頭:“無妨,你是我蔚東歌的徒弟,無論你是什麼身份,都應該開誠布公,隻有不努力修行,才會墜我名聲。”
    寄且行還有一些擔心,但心中的擔憂已經化開,他大膽的拉住蔚東歌的衣袖,見師尊沒有揮開,他鬆了一口氣:“師尊,你教我小法術吧,我把耳朵和尾巴藏起來,我娘以前都是這麼給我施小法術來遮掩身份的。”
    “且行,這些小法術等你築基我再告訴你,現在你先去練功,明日我再來尋你。”蔚東歌說到,“到時候築基了還可以教你一些新奇的小法術。”
    寄且行想著自己現在練氣初期,有預感突破到練氣中期,離築基隻差一個階段,幾乎觸手可及,他想了想,又問蔚東歌:“師尊現在是什麼修為啊?”
    “元嬰後期。”
    寄且行忍不住驚訝出聲,他身邊從沒出現過元嬰期的修士,而且元嬰後期馬上就是開竅期了,進入開竅期就算大能,而且師尊的身體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師尊說過,築基後期為了迎接金丹期的天劫,要準備煉體,將身體徹底與人間凡體劃開界限。
    什麼時候煉體,雖然能夠改變自己一些細微的變化,變得更加賞心悅目,可是骨齡和大體麵貌卻是變不了的。
    寄且行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變得很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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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不過轉瞬,一大早寄且行就醒了,他穿上衣服就要去靈池裏泡泡,一出門就看見師尊同一個黑衣的男人坐在一起,桌上擺著兩杯靈茶,一邊放著食盒。
    聽到寄且行的動靜,蔚東歌和辰北邙轉過頭來。
    “師尊好。”寄且行連忙打招呼。
    “這是你二師叔。”寄且行順著蔚東歌的眼神望過去,行了個禮,恭敬的到:“二師叔好。”
    辰北邙抱著手臂夾著飲梟,拿起玉杯喝了一口,卻不答話,正眼都不看寄且行,將玉杯放回桌上,抱著劍一聲不吭。
    蔚東歌對他的態度有些頭疼,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敲敲石桌:“域梧。”
    “嗯。”聽到蔚東歌的聲音,辰北邙沒頭沒腦的答了一句,蔚東歌聽出來了是回答寄且行的問好,他看寄且行還彎著腰弓在那裏,將他喊起來:“且行,你過來坐吧,把東西吃完我們去主庭。”
    辰北邙看寄且行挨著蔚東歌那邊坐下,打開食盒,將裏麵的內容一眼收盡,忍不住哼了一聲。
    “你怎麼了。”蔚東歌把視線移向辰北邙。
    “溺徒如殺徒。這個道理我以為不需要我來告訴你。”辰北邙說到,“之前看你教師弟師妹教的很好,沒想到這不過十多年,你就已經如此令人失望了。”
    “不是的!師尊隻是……”聽到師叔在說自己師尊,寄且行抬起頭,想要辯解。
    “且行。”蔚東歌打斷了寄且行的話,“快些吃。”
    寄且行有些委屈,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下來,迅速的開始吃東西,他不想讓任何人因為他而看不起師尊,他有意的讓自己吃的迅速卻不失禮儀。
    蔚東歌看他吃的有模有樣,心裏想著要將日常禮儀提上台麵,無論抱著怎樣的心思,得要做個有禮儀的人,往後才不會莫名得罪一些大能,女修也很會更喜歡俊朗有理知進退的男修。
    “東歌,這是你托我去找的,給師侄的見麵禮。”辰北邙目光不再停留在寄且行身上,他拿出一個木匣,放在桌上。
    蔚東歌叫寄且行道過謝,打開木匣,發現裏麵不是他想象的複印卷,而是一本本原裝定的功法孤本,蔚東歌吃了一驚,抬頭去看辰北邙。
    “不用跟我道謝,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辰北邙尾音上翹,有些得意能看到蔚東歌驚訝的神情。蔚東歌表情漸漸有些複雜,他躊躇片刻,問到:“明日你不會被抓走吧?”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這可不是偷的!”辰北邙瞥到蔚東歌眼裏的笑意,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不由咬牙,“我現在要跟肖皊站在一邊了。”
    “那我可打不過你。”蔚東歌將木匣收好,飲了一口茶。
    寄且行看著兩人絲毫不生疏的對話,心裏湧上奇怪的感覺,他插不上話,二師叔同師尊很熟,這個認知讓寄且行心裏湧上一股酸溜溜的,想要讓師尊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在娘麵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寄且行不知道怎麼回事。
    蔚東歌察覺到了寄且行的低情緒,他把這歸納為這孩子並不太喜歡見生人,心中有些憐惜這孩子的過往,但是他沒有開口勸慰。
    辰北邙倒是看了一眼寄且行。
    等寄且行吃完,蔚東歌拉起他,為他整了整峰服,寄且行入誅峰是他一開始就給元祖打過招呼的,所以寄且行能夠是他徒弟,是誅峰的弟子。寄且行看著垂著頭為他整理衣服的蔚東歌,心髒就快要跳出來一樣。
    這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寄且行將峰服穿的很好,蔚東歌隻是給他整理一些皺褶,整理好後,他抬頭看向辰北邙:“域梧,麻煩你將且行帶到主庭。”
    “也不知道你那把劍有多寶貴,拿出來禦劍飛行都不行,你可是會把你那把劍給養廢的。”辰北邙恨鐵不成鋼,“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會養劍啊。”劍?師尊有一把劍?聽到辰北邙的話,寄且行有些疑惑,他從來沒有見過師尊手裏有過什麼劍。
    對於辰北邙的話,蔚東歌搖搖頭,沒有為辰北邙解惑,辰北邙拿出飲梟,踩上去:“小子,抓住我,不小心的話自己摔下去了可別怨我。”
    寄且行看了蔚東歌一眼。
    “去吧,我就在你後麵。”蔚東歌看著徒弟的尖耳朵,以為他在擔心自己。
    寄且行點了點頭,蔚東歌往他嘴裏塞了一顆丹藥,濃鬱的靈氣化開在舌尖,寄且行知道師尊用這個丹藥代替早晨的靈池洗滌。
    寄且行踩上師叔的飲梟,抓住他的袖子,正想看看蔚東歌,辰北邙卻已經禦劍飛起來了。寄且行差點摔倒,連忙站穩,偏頭一看,蔚東歌已經踏著雲彩出現在旁邊的不遠處,墨紗白衫翻飛,宛若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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