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醉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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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S城依舊燈光璀璨,長長的街道空蕩許多,葉宇傑將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遠遠看見昏黃的路燈下那小小的身影,盡然那麼單薄,那麼遙遠,仿佛這隻是她虛幻的影子,看上去她似乎隻是孤單,可他知道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寂寞。
張曉坐在他的旁邊,剛想要開口卻聽見葉宇傑說:“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她本想拒絕的,不知道為什麼,被葉宇傑眼睛裏的堅持所震撼,微微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微閉上漂亮的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來到一個叫薔薇的小酒吧,門口長滿了各種鮮花,薔薇爬滿了整麵牆,張曉心裏讚歎。
酒吧裏人不是很多,有個女孩優雅的彈鋼琴,沒有喧囂,隻有淡淡地寧靜,葉宇傑淡淡一笑:“還喜歡這裏嗎?”
張曉點點頭,那流水般清冽的音樂,讓她瞬間卸下了偽裝,她是真的好累:“為什麼帶我到這裏來呢?”
葉宇傑遞給她一杯酒瞟了她一眼:“不為什麼,隻是覺得你適合在這裏,所以就帶你來了。”
張曉沒有說話接過酒杯輕輕喝了一口,是幹白,淡淡地甜甜的有一股葡萄特有的清香,和外麵買來的口味完全不一樣,她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他。
葉宇傑眼睛裏淡淡的戲謔:“這種葡萄酒特別嗎?是這裏的主人自己釀的,好喝嗎?不過你要小心,很容易醉的,你就不擔心我灌醉你?”
張曉輕笑:“你不會的。”
葉宇傑忽然眼神有些深邃,她那麼篤定對他的信任,到底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忽然覺得很有興趣和她繼續掰下去:“剛剛為什麼要落淚?”
張曉抬頭看他,見他神情專注又溫和,她喝了一口酒歎了口氣說:“因為曾經一件意外,傷害到了一個人,心存內疚卻又無可奈何。”
“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嗎?”他問她的時候神情盡然有些嚴肅。
張曉卻笑了,笑聲有些淡淡的無奈:“你怎麼會覺得他是我男朋友?”
他有些尷尬畢竟他沒有立場來問這些問題,但是他卻不肯放過她:“那你為什麼要哭的那麼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張曉微微一低頭,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把杯子裏剩下的酒喝掉:“他是我的親哥哥,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
雖然答案出乎了葉宇傑的意料,但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讓他鬆了口氣,想著自己也真夠拚的,為他這個二哥想想自己也是豁出去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又給張曉倒滿了酒。
鋼琴聲停下後,是小提琴優雅的小夜曲,那女孩從鋼琴邊緩緩走下來,直接走到他們邊上坐下來,葉宇傑介紹:“這是張曉,這是薔薇酒吧的主人洛雪。”
洛雪一來張曉就覺得自己喜歡這個女孩,那氣質恬淡如風,叫人溫暖和舒適,看看葉宇傑似乎覺得這兩個人特別的合拍。仿佛是洛雪的加入氣氛就越發的好了,這一年總把所有空餘的時間用在工作上,其實她心裏好害怕,怕那一幕幕的回憶,卻又不敢忘記,神經似乎快要繃斷了,卻總找不到突破口,真怕什麼時候自己會奔潰。
或許酒喝的有點多了,話似乎也多了起來。和洛雪漫無邊際的聊著,兩個女人竟然有些醉了,很多人喝醉的時候表現都不一樣,可是張曉喝醉她會笑,笑起來整個人都變得豔麗妖嬈。
葉宇傑默默地看著她,始終覺得像一個謎一樣的小孩,明明痛的不能忍受,卻笑的那麼甜蜜無害,這種極致反差讓他感到極大的震撼,到底是誰讓她如此的傷心,卻又無怨無悔。
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去奪她手中的杯子,張曉卻抱著杯子子傻笑:“你知道嗎?我以前就喝不過你,這一次你又把我灌醉了。”
他有些後悔帶她出來喝酒,隻當她是喝醉後的傻話,他怎麼可能和她一起喝酒,他是今天才剛認識她的,不過不可否認,對這個女孩總有一種熟悉感,似乎很久以前他們就認識一樣。
葉宇傑將張曉送回家,要知道從一個醉鬼口中套出,她家裏的地址還真是一件偉大的工程。回來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好像以前也幹過這種事似的,他想到這裏覺得自己可能是要瘋了。
葉宇傑回到葉宅已經是快要淩晨2點了,大廳裏的小燈亮著有些昏暗,一旁的吧台旁,優雅的站著一個男人,手裏拿著酒杯神情淡漠,五官如冰雕一般。
葉宇傑有些意外又覺得不意外,這個永遠對身邊女人無動於衷的葉氏二少爺,這回是真的很特別,有些調侃他:“二哥也有心神不寧的時候?這個女孩子還真是挺特別的,不過她今天喝醉了,還真像是受了傷不肯說出來的小孩。”
葉宇軒放在唇邊的酒杯似乎頓了頓,表情卻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他的情緒,他並不在意葉宇傑的調侃:“我隻是好奇,為什麼她會在博物館裏那樣的哭泣,她似乎認識我,那眼神很特別,有絕望、驚喜、懷疑、無措,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我隻想解決問題,不想被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糾纏不休。所以她撞上我的時候,我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葉宇傑看了他一眼,果然還是那個人若冰霜美男葉宇軒,做事總是那樣雷厲風行半點不留情麵:“你想了解她也不必費那麼大勁,不惜讓夕顏把她挖過來,你要怎樣的結果呢?”
葉宇軒放下杯子,平靜的說:“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想了解的事,一定會去了解,我不想要的一定不會要,至於夕顏我隻是提議,用不用決定在於她,何況張曉願不願意來夕顏的公司,也是她自己的決定,她的設計很有自己的風格,她不做設計師非常可惜僅此而已。”
葉宇傑看著轉身離開的葉宇軒眼底盡是琢磨不定地輕笑,他真不知道他的二哥,這個對女人近乎有潔癖的男人,忽然想要去一個女孩那裏找答案,讓人難以相信,還真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僅僅隻是好奇嗎?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