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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哥,三哥哥”
    玄燁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拉開床簾。
    沒有,什麼也沒有,除了那似將一切吞筮的黑暗,一股強烈的失望感湧上心頭,那似夢非夢的呼喚是如此的真切,就如同昔日冰月一有機會就來他的寢宮找他時的嬌喚。他想念她的聲音,想念她的容顏,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的一切一切,瘋狂的想念,以前想念她的時候,他可以從老佛爺,皇後那裏得到一絲絲些許的安慰,可是如今,她們都走了,她們不僅把她們自己帶走了,也將有關冰月的一切都帶走了,連最後的影子都沒有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想念她的時候該做什麼,他苦惱的將頭埋進的自己的雙膝之間。
    “皇上”梁九功進來輕喚著他的萬歲爺。
    “嗯?”玄燁無力的回應著。
    “早朝的時間到了。”梁九功知道他的主子又是一夜未眠,自從三藩平定之後,萬歲爺就時常這樣整日整夜的不眠不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他不敢也不知道怎麼問皇上,但他知道他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帝王再也不是當初任性的小皇帝了。
    玄燁讓眾人給他穿戴好了朝服,便準備向外走去,但邁出的腳步卻收了回來,回頭看著眾人,問:“曹寅呢?”
    “回皇上,曹大人的家臣來報說,曹大人病了,不能進宮。”太監回稟。
    “病了?”玄燁眯著眼,看著眼前跪在地上回稟的太監。怎麼可能會生病的呢,他昨天還活蹦亂跳的,況且他曹寅自打娘胎出來就沒生過什麼病,這裏麵肯定有什麼事情。
    “回去告訴曹大人,讓他好生歇著吧,好好養病。”玄燁便抬腳走了出去。
    曹府
    此時的曹府大門口,不時的有人進進出出,比起平時冷清的曹府大院的確是有的小熱鬧,看著一個一個人的嚴肅麵孔便知道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在曹府內院的一間小客房外,曹寅在房門口神色凝重的來回徘徊著,不時的往門縫裏望望,似是非常著急的想知道裏麵的情況,但是也不敢冒然進去,怕打擾裏麵事情的進程。就在這時,門開了,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曹寅趕緊迎了上來。
    “怎麼樣了?”
    “傷口愈合的可以了,但是還沒有醒來。”
    “怎麼回事,娘,你不是說,她傷的不在要害嗎?怎麼還沒醒來?”曹寅焦急的問。
    “是,她傷的是不在要害,但是要治好她的傷也不易,不過也不要緊,她已經服下了忘情,不久便會醒來。”
    是的,忘情,所謂忘情,飲之,便會忘記最愛之人,但卻可以醫治任何無法醫治之疾,包括傷口。
    是的,要想她活命,隻有這樣,至少他曹寅隻有這一個辦法。
    他別無選擇。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曹寅看著他的母親問道。同樣他的母親也看著他,點了點頭,扭頭便向著院子外麵走去。
    曹寅看著他母親的背景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舉頭便看到頭頂那高高的飄浮不定的雲,歎了一口氣便舉步向那間客房走去,這間客房從那個時候起便不準任何人接近,當然除了他和他母親。他推開門,門便發出了一聲輕響,似是歎息又似來自某個人內心深處的呼喚,自然,這一聲輕響是床上的人絕對聽不到的。
    曹寅走到床邊,看到了他再熟悉不過的一張麵孔,他曾經說過她就像長在深宮裏的牡丹,高貴,優雅。是的,他現在還是這樣認為,但是這朵高貴優雅的牡丹卻是沉睡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開放。自從他把她從那殘酷的沙場密密的救回來,她就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不過,萬幸當初他發現她還有一絲氣息,要不然。。。。。
    不是說,她今天就會醒來的嗎?怎麼還沒醒?因為這個,他可是向皇上撒了慌,稱自己病了,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呀,皇上一定不會相信他病了,明天他肯定會受罰的。冰月呀,冰月,你就快點醒吧,要不然他這個罪也就白挨了。真不知道他是前世欠了他們兩個什麼了,到今世要如此的為難他。唉,沒辦法,他就是這個命。他正發愁之時,隻見床上的人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後便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曹寅”便叫出了這個名字。
    “冰月,你終於醒了。”曹寅也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但同時,他不知道那忘情在治好冰月的同時,是否真的讓她忘記了她的最愛。他看著剛醒的她,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一些東西,但他隻看到了一臉溫柔的笑和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如昔日一樣不含一絲的雜質。他正努力的在尋找一些朱絲馬跡,可惜。。。
    “曹寅。。。。我。。。餓了。。”冰月實在是忍不住他這樣的凝視了。
    “對不起,我馬上叫人給你送過來。”醒過來神的曹寅馬上站了起來,出去叫人。
    他沒有在冰月的神色中看出什麼,他也沒敢問冰月是否還記得以前的事,但他知道他不能在冰月麵前提過去的事,因為冰月至打她醒來之後就沒有提過去,也沒說過幾句話,如果忘記了自然不能提,如果沒有,那更不能提。不管怎麼樣,她總算是活過來了。隻要活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因為他知道他救的不僅僅是冰月的命,也是玄燁的命。沒有了冰月也就沒有了玄燁,剩下的也隻是大清朝的康熙。
    “冰月,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曹寅沉不住氣的問道。而正在看書的冰月卻一臉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曹寅好似他問了什麼非常奇怪的問題。
    “沒有啊,我不是一直都是好好的嗎?沒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的呀!”冰月笑著說道。
    站在一旁的孫氏,也就是曹寅的母親,玄燁的奶娘,看了看冰月,說道:“她真的忘記了,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她認得每個人,但是發生的事情都忘了。”也就是說,她不記得她曾經嫁過人,生過孩子,以及以前的種種,她也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誰,隻知道她是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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