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張正府上聚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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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才知道張成風的爹爹是張正,鑒於他走時說的那句話,叫花子果斷選擇留在了青紅樓,在這兒等著他上門。
果然,這才第二日,這張正就又來找白梔姑娘了,外麵鬧鬧騰騰的,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聲音,他開門往外走去,站在走廊上俯視著大堂。
其實他是很喜歡人間的,喜歡景,喜歡人,這裏的一切都瞬息萬變,充滿活力,不像無雲天,死氣沉沉。就比如說現在,這青紅摟雖不富麗,但勝在精巧熱鬧,精雕細琢的窗花,飄逸靈動的紗幔,他尤其喜歡那些掛在樓板上的大紅燈籠,燭火通過紅色的紗紙,散發著橘紅色的溫暖火光,好看的緊。
當然,如果沒有跪在地上的人,和出口勸導的人,就更好了。
張正匍匐在白梔姑娘的腳邊,痛哭道:“白梔,你原諒我吧!”
“滾!”
“白梔,你原諒哥哥吧!哥哥錯了!”
白梔直直的站在那裏,像一尊沒有感情的石像,周圍看熱鬧的人說的話傳入她的耳中。
“你就原諒他吧!他為了你連尊嚴都不要了,可謂用情至深啊!”
“就是就是,這樣的男人可少了!”
“你就原諒他吧。”
“給他一次機會!”
“原諒他。”
“原諒他。”
……
白梔心中冷笑,若是一年前,她也許會這般勸導她的姐妹。縱使身在煙花之地,他們這些人心中也有對愛情的純真期望。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前若是見到張正這般跪在地下,她定然覺得這人是真心待她,可今時已經不同往日。
一年前這人將她娶回家,她滿心歡喜,心想有人不嫌棄她的出身,她一定要好好待他。
哪怕他當時已經有一個夫人,三個小妾。
一開始一切都是正常的,夫妻恩愛和睦,直到……
砰!她一腳把張正踹開,眼神冰冷,“你莫要再來尋我,我不會原諒你的。”說罷便轉身離開。
她那一腳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她怎麼這麼冷血呢?”
“臭不要臉的女人。”
“神經病,張正都為她這樣她還踹人家,如果是我……”
叫花子手撐在欄杆上,支著自己的臉,看著樓下的鬧劇,他發現勸導的人和罵人的人,都是同一種人,她們是白梔在這裏的姐妹們。
怎會如此?大家都是同類人,難道不是更能相互體諒嗎?
忽然眼前一黑,有樣東西從頭罩到身,他巴拉下來,才發現是一件紅色的袍子,不知是什麼材質,摸起來隻覺得舒服的很,一抬頭,黑乎乎的大魔頭正盯著他看。
“給我的?”
昨夜澄清誤會之後,大魔頭便走了,本想著日後再也不見的,誰知第二天就又相遇了。
“嗯。”
“不必,我穿我現在這一身就好了。”
“你且看看,外麵來的男子,哪個如你一般?”
因為老鴇的本意是想要叫花子賣身,所以給他的衣服也就幾件薄薄的輕紗披在身上,雖然讓人看不真切,可也有種朦朧的誘惑。他是以往沒有和人交往過的經驗,也不知這人間的規矩是怎樣的,隻覺得不要光著身子便好了。
“呃……”叫花子瞪著門口,粗略的看了一下進來的人衣著上和自己的差別,並沒看出個所以然,嘟嚕了一句,“有什麼不一樣嘛,不都是衣服嗎?”
眼看張正哭哭滴滴的就要走了,他急著去攔那人,剛張開腿想要跑下樓,周不休擋在了他的麵前,大有不好好穿衣服就不讓他走的意思。
他隻好胡亂的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下就跑了。
“等!等一下!”
身後傳來一陣呼喊,張正轉過身去,隻見一個穿著紅色衣袍的少年向他跑來,那衣服不知是不是偷了家裏大人的,有些不太合身。
“你兒子在我這兒!”那少年大聲喊道。
“兒子?”張正鄒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人,這孩子看起來眉清目秀的怎麼不學好呢?居然騙人?“我沒有兒子啊。”
難道他又搞錯了?叫花子試探性的問了一下,“張成風……不是你兒子嗎?”
張正的臉一瞬間黑了一下,伸手朝著叫花子的麵門探去,餘光中掃到了跟在叫花子身後幾步遠的周不休,拍了拍他的肩膀,欣喜道:“快帶我去!”
叫花子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剛剛在張正身上好像看到了一絲黑氣,隻是刹那間就消失不見,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張成風看到張正,從椅子上蹦下來,張開手抱住他的大腿,“爹爹!”聲音奶聲奶氣的,可愛的不得了。
“多謝恩公!”張正抱拳行禮,腰挺得筆直,一副正派的模樣,和剛剛跪在地上求人原諒的那個人簡直判若兩人。
“既然是你的恩公,張老爺不打算請人到府上吃吃飯嗎?”周不休在叫花子身後冷冷的開口道。
叫花子看了他一眼,心想到牛逼牛逼!臉皮真厚!居然自己提出來要去人家家裏吃飯,但他確實正愁今天晚上去哪裏吃呢!
這話要是別人提出,那可真是臭不要臉,但周不休說這話時,麵無表情的盯著張正,加上身量極高,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與其說是不要臉,不如說是威脅。
張正尷尬的笑了兩聲,“那是,那是!肯定的!”說完就叫下人備馬,請叫花子和周不休回府。
孩子是他救的,憑什麼大魔頭也能去吃飯啊!叫花子忿忿不平,在心裏麵嘀咕道。
周不休嘴角微微挑起,很含蓄的笑了。
“老爺,您回來了,這兩位是?”
迎接張正的是張府的管家,府上上下稱其為林老。
“這兩位是救了少爺的大恩人,準備晚宴,我要好好犒勞犒勞他們。”張正將張成風送入林老懷裏,“送少爺回房。”
“大魔頭!”叫花子踮起腳輕聲道,奈何他太矮,周不休要稍稍彎腰才能聽清他說的話
這地方是魔窟吧?他打量著張府,也難怪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張府裏的花草人,身上全都飄著若有若無的魔氣。
“不是,是魔洞。”
叫花子:“……”洞和窟有什麼不同?
“很大不同。”
咦?剛剛他好像沒把心聲說出來啊。
“兩位這邊請。”林老在前方引路,目視前方,用他們三人才聽得清的聲音吼道,“你們怎麼還敢往張府上跑?沒聽外麵的傳聞嗎?”
“沒有。”叫花子表示很無辜,前幾天他還髒兮兮的,誰會湊到他麵前和他說傳聞啊?
“總之你們吃完飯趕緊走!”林老頓了一下,“把少爺也帶走!”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一個夫人從前方走來,身旁的丫鬟打著一盞燈籠,籠中火光微顫,照在那人身上,一半光明,一半沉在陰影,將其瘦削的身形襯托的如鬼魅一般。
叫花子打了個冷顫,這夫人在他眼裏,和周不休一樣,都是魔氣多得溢了出來布滿周身,若不是旁邊那一盞燈照亮了些許,隻怕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可令他害怕的不是她的魔氣多,而是魔氣中肆無忌憚的散發著攻擊的欲望。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那夫人又問了一次,叫花子這次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的眼睛裏慢慢翻騰出一絲嗜血的紅,壓迫感瞬間罩到叫花子的頭上。
好……好可怕……
他睜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林老奇怪的盯著叫花子,不知他這麼過激的反應是為何。
“在說不知今晚吃什麼。”一隻溫暖的手搭他的肩膀上,剛剛那種恐懼一下子就被驅散了。
看見這位夫人,叫花子總算是明白了,張府上下飄著的魔氣是從哪裏來的。
魔物,在他看來像是一簇黑色的煙,魔物身邊的人和物及其容易沾染上它的魔氣,可風一吹,也就散了,隻有煙的製造者,能夠長久的散發濃厚的魔氣。
那夫人看了一眼周不休,眼中的紅光逐漸降去,也不理兩人,倒是她身邊的丫頭低著頭顫抖著手打開門,夫人仰著頭朝屋內走去,經過叫花子的時候,輕聲說一句:“窮酸樣。”
叫花子心裏委屈,怎麼他都洗過澡了換了新衣服了她怎麼還說我窮酸?而且,問今晚吃什麼的也不是他啊。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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