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內  第七十一章:加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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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瓷杉鼓著腮幫子,兩手叉著腰,抬頭看著段石玉。
    段石玉沒低頭,隻垂下眼睛看著段瓷杉,一雙鳳眼看不出表情。段瓷杉看他的眼神冷漠,心中不服,一拳錘在段石玉的肩膀上,正中傷口。
    段石玉痛嘶一聲,捂住傷口,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
    段瓷杉驚得後退。他在皇後的庇護下長大,一直沒把段石玉當回事,也從來不管朝政的事,根本不知道段石玉為何受傷,傷在哪裏。
    段石玉咬著牙,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段瓷杉被他的眼神嚇得有些懵,看了眼自己的拳頭,支支吾吾:“……我……我很輕的。”
    他這話是對著皇帝說的。皇帝看到段石玉的動作,知道段瓷杉是碰到了段石玉的傷口,臉色大變,板著臉怒道:“你給朕回去坐好!”
    “我……”
    段瓷杉還想狡辯,被皇帝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嚇得老老實實坐了回去。
    太子段辰良趕緊打圓場,說:“父皇息怒,齊王可能不知道越王傷在左肩上了。”
    “嗯!!”段瓷杉趕緊點頭。
    皇帝埋怨的看了眼段瓷杉,對段石玉說:“朕說讓禦醫去你府上給你治傷,你非得說自己府上有大夫,怎的傷口現在還沒好,又不是小孩子了。”
    “讓父皇擔憂了。”段石玉踉蹌著回到席位上。
    太子段辰良拱手,說:“父皇有所不知,越王受的箭傷……哎……”
    太子段辰良吞吞吐吐,皇帝狐疑的看向太子,問:“怎麼了?”
    太子看了眼段石玉,說:“箭從後背貫穿到前胸……”
    太子沒有說下去,皇帝瞳孔突然放大,一拍桌子,整張老臉都緊繃起來。
    箭從後背貫穿,這明擺著是被人放了冷箭。皇帝年輕時征戰無數,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果是中了敵人從背後射來的流箭,那絕對不可能重到能貫穿胸口。
    況且段石玉又不是身子單薄的書生,他一身肌肉結實,又穿著盔甲,除非那弓箭手擁有搬山的力道。
    齊王段瓷杉不知道什麼意思,說:“打仗這事,交給將軍就好了麼,越王弟弟幹嘛自己跑去,多危險啊。”
    段辰良瞥了眼段瓷杉,嘴角抽搐,想讓他閉嘴,又不敢當著皇帝的麵教訓這個皇帝的寶貝疙瘩。
    皇帝狠狠拍了幾下桌子,質問段石玉,“為何不跟朕明說此事!!!!!!”
    段石玉趕緊跪伏,額頭貼在地麵上,說:“兒臣不想讓父皇憂心。”
    “不想讓朕擔憂不想讓朕擔憂!”皇帝怒道:“你們有誰讓朕省心過麼!”
    “……”段石玉不答。
    段辰良怕這話頭的風向轉了,趕緊說道:“父皇,暗傷越王的凶手已經抓到了。”
    吳王段南星一挑眉,神色緊張。
    “嗯?”皇帝看向段辰良,問:“現在何處?”
    段辰良繼續說道:“兒臣已經將此事告知廷尉,安排將犯人壓往京城,此時正在路上。”
    “嗯。”皇帝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滿是埋怨,看著段石玉,說:“你呀你呀,跟你母親一樣,悶葫蘆一個,說什麼不讓朕擔憂,不還是不相信朕。”
    段石玉依舊是一言不發,跪在地上。
    侍中這時端著玉冠走了出來。皇帝看了他一眼,說:“去請上師卜個吉日。”
    “皇上……”侍中小聲道:“今兒是今年最後一日了,過了今天,明天就是丁酉年了。”
    皇帝嗯了聲,端起玉冠走下來。段瓷杉趕緊拍拍段石玉,讓他起來。
    段石玉走到堂中跪下,皇帝將玉冠插在他的發髻上,算是給他行了加冠禮。
    所有的皇子加冠之禮都在宗廟上,唯獨段石玉這麼草草了事了。
    段石玉沒有表現出不滿,拱手謝了皇帝。皇帝長歎一聲,將他扶起來。
    宴饗的美食被一一送了上來,食閉,接著就是一段絲竹妙舞。直到夜深了,京都城又開始放煙火鞭炮,熱鬧了起來。
    皇帝喝高了,家宴沒多會就被扶去休息。其他皇子守完了歲,過了子時後便跟著都散了。
    段石玉也有了些醉意,回到府上正巧遇到了張子文。
    兩人在前院碰著,段石玉走路猶如蛇形。張子文趕緊攙扶住他,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張子文皺著眉,問道:“殿下喝了多少?”
    “沒多少。”段石玉揉了揉額角,說:“回屋裏,我有話和你說。”
    張子文打發走送段石玉回來的侍衛,扶著段石玉回了屋。
    段石玉抬腳把門關上,摟住張子文的腰將他按在門上,說:“我一天沒見著你,你去哪兒了?”
    張子文捂住鼻子,說:“去了我師兄那,我去讓後廚給你熬碗醒酒湯。”
    “呼……”段石玉扒開張子文的手,朝著他臉吹了口氣,笑道:“吳王,吳王謀害我。”
    張子文聞言一愣,推了推段石玉,沒推開,他問:“你怎麼知道?”
    段石玉搖頭,說:“我不便出去,你找個機會去和季先生說……不對不對……”
    段石玉拍了拍腦袋,想起適才提起這事的是太子,想來季青雲已經打入了太子內部了,這事太子定然會和季青雲說。
    段石玉點了點頭,捏住張子文的下巴,說:“還是不要去了。”
    張子文見段石玉自言自語,笑道:“去還是不去?”
    “不去。”段石玉弓著身子,腦袋搭在張子文的肩膀上,說:“讓我抱會兒……你今天去哪兒了?”
    張子文攬住段石玉的背,免得他摔倒,說:“適才殿下就問過了。”
    段石玉腦子像一團漿糊,他想不起來了,問道:“去哪兒了?”
    張子文笑道:“我師兄那兒。”
    “你師兄?”
    “嗯。”張子文說:“他姓金,做綢緞生意的,我讓他給你準備了幾件新衣裳。”
    段石玉有些迷糊,他突然把張子文打橫抱起來,踉蹌著往榻邊走,問:“該不會叫金錢滿貫吧?”
    張子文深怕段石玉摔倒,勾著他的脖子,問:“你知道?”
    “嗯。”段石玉把張子文扔到床上,靴也不脫,壓了上去,說:“朝廷官員到後宮妃嬪都用了他家綢緞。”
    張子文道:“他知道些宮內的事。”
    “嗯。”段石玉嗯了聲,沒再回應,沒一會兒就打上了呼嚕。
    段石玉沒有酒後失德,張子文保住了菊花,他鬆了口氣,推開段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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