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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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原握著劍自上而下劃過眼前人的脖頸——力度掌握得極好,
細小的血痕出現在那人的脖頸上。
與此同時,那人臉上被劍鋒帶來的鋒利劃破了,人皮麵具瞬間掉落,
連帶著,出現了一道血痕,滲著血,慢慢地彙成點點紅痕,
自上而下滾下臉龐,滴落在地上。
——猶如盛開的紅花。
那人滿是疤痕交錯的臉,那血痕出現在他臉上,卻似不大突兀感。
“說,爾乃何人?”錢原冷冷問道,
——此人武功不錯,卻被錢原率領的兵卒所壓。
那人咬著下唇似在忍耐什麼,不語。
錢原看著他,劍往下劃去,忽而想起什麼——怕是派上了用場。
自袖中掏出一物來——一個小瓷瓶,
他倒出一粒紅丸,對著韓七道:“給這廝服下。”
韓七應:“是。”
那人神色不明——從那滿臉交錯的疤痕,也看不出個什麼來。
韓七強硬掰過那人的頭來,硬是塞入那粒紅丸。
——那物乃是臨行前林雲塞給他的佳作,說是以防萬一,
此藥服下,不必吞咽,便溶於口腔,
服下半刻鍾,便覺渾身瘙癢難耐,一個時辰後自動解開,
但會軟弱無力,而錢原自然有解藥,隻是…
——此乃取自筋骨散的創意,說來也多虧了秦德寧,
若非他如此,自己如何知得其中滋味,給林雲當個參考物,
——不然,何來此藥的誕生。
果不其然,不過小半刻鍾,那人便是身上發癢,
但卻被那些士卒牢牢押著,動彈不得,
看模樣,似十分辛苦。
那人忍耐力不錯,忍得滿頭大汗,卻也不堪一聲——
但他這精心研發的毒藥豈是忍忍便過的——自然。
那人慢慢地忍不住癢意,在錢原的示意下,士卒放開了他,
然後,那人竟是不顧形象地猛地躺在地上蹭動,翻滾著,
連那衣甲也顧不得解開。
韓七倒是一驚,問,“太守,他這是?”
錢原冷淡答曰,“他食了我研製的痛仰丸,現下正痛癢難耐。”
韓七奇道,“那他這樣,如何解得?”
錢原微微一笑,“一個時辰後。”
聞得此言,那還在地上蹭動的人,猛地起身,跪在地上,
他道:“饒命,郡守使君,饒命啊。”
——他語無倫次,亂喊一通,求得饒命。
說是癢意難耐,實則一刻鍾後,癢意深入骨髓,
癢得連骨頭縫裏也在疼癢。
——
那人名喚安比成,
其乃是秦德寧的下屬。
他便是曾三探過大武軍營,末回是夜探軍營,被李季發現,匆匆離去,
此三日後曾派探子,
——便是那次探子被俘,李季與錢原擒敵,
也是自那探子口中撬出,秦德寧與齊國皇帝的齟齬,
隻是,可惜了,後來那奸細咬舌自盡,他們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眼前的安比成不同,他可是秦德寧的心腹…
安比成顫著身子,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正如所言,他們在武國安插棋子,是從那日李季被夾擊時,
那杆兒便與幾位士卒扮成武國受傷的士卒,似匆匆從戰場上撤離般,
混入了混亂的隊伍。
而千算萬算,萬萬算不得到的是——他們眼中,林棲不過是個小將,卻不知有著如此來頭,
畢竟,林棲的信息曾被刻意隱去,他們無從得知。
而偏偏,林棲也是個倔骨頭,寧死不屈,他們隻能是軟硬兼施,
最後無奈下筋骨散折磨一番。
隻是,偏生無奈抓了個硬骨頭。
雖,林棲身上的傷有一半是媚藥與筋骨散發作時,自殘時產生的,
——但,齊軍無恥。
而後來,那杆兒假扮的林棲雖調入了李季帳下,
卻一直接觸不到軍中要務,
秦德寧便派安比成出馬,可惜折損了安比成一枚有力的手下,
再後來,大武的軍營巡邏加強,他們便是再混不入內了,
隻能在外圍打探打探,順便帶那杆兒傳遞出來的消息回去。
可,後來,便是事與願違——至少對秦德寧等人來說。
他們抓了錢原——接到那杆兒那匆匆寫下,含糊不清的消息時,
秦德寧與耶律韋還以為是陳啟親自帶軍,
便是匆忙布局而去。
而抓到錢原,的確有些許失落——但聊勝於無。
但可惜了,後來他被李季救走,連同著那林棲也一樣,
秦德寧吃了敗仗,便沒心思管那杆兒如何脫身,倒是忘了傳遞消息,
而後,便是那杆兒被抓,傳了所謂“假消息”回大齊,
——用了近來齊國軍隊流行的暗語,由齊國文字混雜而成,
陳啟與李季等人看得一知半解,
不知所雲,因而成功了。
秦德寧讀懂了信,誤了消息,但做了準備,
並且傳出回京的消息——實則回京的乃是耶律韋的手下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