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湘西之旅 第十章(修改)夢裏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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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石門起碼幾百斤重啊!眾人皆是一愣,但是沒空多想,見門開了,正驚喜著,卻發現石門又在緩慢關上,都趕緊衝進耳室,段蕭在眾人行動時一把把段笙摟住,在眾人進去之後,一邊抱緊段笙,一邊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火,扔向蟲群,不過瞬間,段蕭就抱著段笙進了耳室,兩人進去的刹那石門瞬間關上。
“好險!那蟲子是怎麼回事?”段笙問。
“應該是甲蟲的一種,常年在墓裏,幾乎什麼都吃,你也看到了,剛才劉三瞬間就被吃光了。”蘇錦繡臉色十分蒼白,繼續說,“墓裏的蟲子,可以說是最可怕的活物了,你不知道它是不是帶著病毒,也不知道它會從哪裏鑽出來。”
“它們怕火,剛才我用打火機把它們點了,一時半會應該不會過來。”段蕭看見段笙同樣蒼白的臉,摸了摸他的背,安慰說。
“現在問題是,我們要怎麼出去。”蘇錦瑟突然說,“這耳室,似乎沒有別的出口了。”
眾人聞言,趕緊觀察四周,耳室十分精致,盡管帶著厚重的灰塵,但是還是能看出四周都鑲滿了玉質的掛飾,甚至有玉掛簾從上麵垂下來,“我的乖乖,這墓主可真夠有錢的,耳室都這麼肥!”蘇錦繡摸著下巴說。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耳室居然也有棺材,通常耳室隻放陪葬品,很少有放棺材的。段蕭看見那副棺材,鳳眼微眯,他總覺得棺材裏有東西,也許是活的,也許是死的,剛準備走向那個棺材,卻被人拉住衣角,回頭看卻是段笙擔憂的神情。
段笙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段蕭沒有答應,隻是揉了揉他的頭發,說:“我去去就來。”
沒想到有人比他動作更快,正是蘇家的夥計——二康,二康著魔般說:“美人兒……我來啦……”說著就麵帶猥瑣地走向那個棺材,段蕭想攔住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二康是離棺材最近的人,就在二康靠近棺材的瞬間,棺材裏突然有隻爪子捅破了棺木。
“糟了是粽子!它接觸了生人的氣息!別用槍!以免屍毒噴出來!”董齊喊道。
段笙從來沒見過粽子,甚至連下墓都是第一次,可是盡管他心裏害怕,但是還是逼迫自己冷靜,他迅速地抽出匕首,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自信的。
“二康明明還沒有碰到棺材,這粽子怎麼就起來了!”蘇錦繡不可置信地說。
“看來,是有人比我們先到這間耳室,粽子本身已經接觸過生人,二康剛剛過去,就正好把它叫醒了。”段蕭冷靜地說,“笙笙,保護好自己。”說著段蕭就提著劍往粽子砍去,因為它已經爬出來了!那似乎是個女粽子,身上殘破的衣服還隱約看得出來是女裝,而且它身材十分瘦小,帶著濃重的腐臭,它的眼睛已經腐爛了,隻剩下了眼眶,可是段笙偏偏就在那眼眶裏看出嗜血貪婪的意味。
聽到段蕭的話,段笙心想,是誰比他們先到了這裏?
然而此時段笙卻發現了另一件可怕的事情,剛剛被他們關在石門外的蟲子居然爬進來了!大部分都還爬在石門那裏,雖然現在進來的隻是少數,但是現在也隻是時間問題。
蘇錦繡自然也看見了,喊道:“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去!”
怎麼出去?先不說是石門外都是吃人隻吐骨頭的甲蟲,就連現在石門上都是,誰去開門,誰就是一死。
段蕭此時也發現了他們現在的處境,一邊閃躲著粽子的攻擊一邊在四周觀察,突然眼神在看到某個方位時定了一下,粽子本以為找到了攻擊他的好時機,卻沒想到此時段蕭也防備著他,段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用劍往它的腦袋刺去,口中還大喊:“往上麵,從玉簾往上爬!”
眾人聞言,趕緊把手電筒往耳室上方照,段笙隱約看見有一塊地方磚石顏色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可是,段蕭是怎麼在沒有光的情況下發現的?
段笙來不及多想,此時已經有大量的甲蟲進來了,它們隨時可能撲過來吃掉他們,其餘人沒有段笙看得仔細,但是此時除了聽段蕭的已經無路可走,眾人趕緊順著玉簾往上爬,段笙本以為這些玉簾應該承受不住他們這些人的重量,已經做好了它們斷掉的準備,卻沒想到這些玉簾居然還挺牢固。
董齊第一個上去,因為他要探明上麵是不是真的有出口,他用鏟子往那一大塊顏色不同的磚石狠狠一敲,沒想到居然就開了!
段蕭怎麼知道這裏有路?段笙心裏又產生了疑惑,但是段蕭是他最信任的人,即使有疑惑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其他人陸陸續續地上去,很快就輪到了段笙,可是段笙看了一眼還在和粽子纏鬥的段蕭,動作一頓,沒有繼續往上爬。
“笙笙!你快上去,別等我!我馬上就來!”段蕭看見段笙居然在玉簾上停了下來,氣急敗壞地大喊,此時那些甲蟲已經快到玉簾下了!
段蕭見狀,用腳一踹把那粽子踹開,段蕭可是能踹開那石門的人,攻擊力自是不容小覷,隻見他一踹,那粽子很快就被踹到了耳室的另一頭,這時段蕭抓住機會,往玉簾上一躍,抱住段笙,可是段笙沒想到之前還很結實的玉簾在這個時候居然開始裂開了,段蕭見狀飛快帶著段笙往上爬,這時那頭粽子嚎叫了一聲,往玉簾方向衝來,而那些甲蟲也已經爬上了玉簾,段蕭馬上抱著段笙爬入那個出口,又在頃刻間把懷中的微型炸彈往耳室一拋。
隻見轟隆一聲,眾人迅速趴下,段笙也被段蕭緊緊按在懷裏,待等了好一陣,在炸彈的衝擊力過後,段蕭急忙對眾人說:“快走!我怕耳室塌了沒有用殺傷力很強的炸彈,估計隻能擋他們一會!”眾人聞言,還沒來得及從炸彈的衝擊力中緩過來,就趕緊往前跑,他們上來的通道是一條墓道,現在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會在前麵遇上什麼。
蘇錦繡邊跑邊抱怨說:“我的天啊,小笙子你這運氣真是絕了,我下了這麼多次墓都沒遇見過一次粽子的,怎麼你第一次就這麼凶險啊!”
段笙此時哪有時間跟他開玩笑,不理他,隻是往前跑。
眾人跑了很長一段路,此時他們已經拐了好幾個彎,眾人的體力皆是被大量的消耗,段笙自然也是氣喘籲籲。
“現在那些怪物應該追不上來了吧!”蘇錦繡扶著蘇錦瑟說,蘇錦瑟的體力好,現在也隻是有些出汗而已,蘇錦瑟心疼地扶住他,讓他坐在地上休息一會。
段蕭回頭看了一眼,說:“應該是沒追上來。”說著從包裏拿出水瓶,遞到段笙的嘴邊,“笙笙,喝點水,我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會。”
段笙就著段蕭的受喝了好幾口水,卻發現此時的段蕭別說氣喘了,連汗都沒有流一滴,待到休息了一會呼吸慢慢緩過來後,對段蕭問:“你怎麼發現上麵有路的?”
段蕭愣了一下,沒想到段笙會問這個問題,但是還是說:“我看玉簾上麵的灰不對勁,照理說,已經兩千年沒碰過的東西不應該隻有這點灰,加上那間耳室應該有人先進去了,接著我就發現上麵不對勁了。”
那時候你的觀察力還這麼敏銳,段笙嘴角抽了一下,內心有些無語又有些慶幸,這時卻發現段蕭手旁居然放著一塊玉衡。
“你剛才在耳室裏拿的?”段笙問。
“嗯。順手就拿了。”那個時候你還能順手?段笙內心又是一陣無奈。
“這是素麵雙獸首玉衡?上麵的花紋好眼熟啊!”
段蕭聞言僵了一下,說:“嗯……應該在哪裏見過吧。”段笙聞言鳳眼微眯,段蕭你這家夥……瞞的事情可真不少啊!但是段笙決定在回家之後再一一跟眼前的人算清總賬。
段蕭看著眼前的人兩眼微眯的樣子,心裏感覺癢癢的,青年的桃花眼帶著勾人的弧度,更襯得那臉秀美非常,引得段蕭的喉結微微一動,但是段蕭不動聲色地繼續摸了摸段笙的腦袋,唇角微微上翹。
“話說剛剛那個女粽子,怎麼回事?”
“按照風水的位置,那個棺材不應該放那裏。”段蕭頓了頓,繼續說,“我懷疑,是有人把它移過去的,因為我發現那個棺材掉了很多灰。”
段笙聞言心中一寒,如果段蕭的懷疑沒有錯的話,會是誰?會是誰知道他們會去耳室?還為他們留下了一個粽子?此時段笙無意間抬頭一看,竟發現墓道間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可是眨眼間卻看不見了。
段蕭握緊段笙的手,問:“怎麼了?”
“剛剛我好像……嗯……不,沒什麼,我眼花了吧。”段笙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剛才看見的,也許真的是眼花吧,跟那個黑影一樣。
思及至此,段笙突然問:“段蕭,你見過一個穿藍色登山靴的人嗎?”
段蕭似乎覺得段笙問的問題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回答他:“沒有啊,夥計們都是統一穿蘇家一起采購的黑色登山靴。”
聞言段笙鬆了一口氣,果然是眼花吧,無論是那時候還是剛才。
過了不久,眾人休息夠了邊又出發了,他們又走到了一間耳室,這次在這間耳室他們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眾人看到這滿耳室的金銀財寶,皆是鬆了一口氣,便都開始將這些冥器往自己的包裏放了。
此時段蕭說:“我們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眾人都沒有異議,便在耳室開始燒水做飯。
在段笙不注意的時候,段蕭細心地用手撫摸著玉衡上的每一道花紋,花紋豔麗而精致,如果段笙再細想就會發現這個花紋跟他腰上的胎記幾乎是一模一樣。
夜間,段笙和段蕭睡在同一個睡袋,段笙感受著男人的溫度,慢慢閉上了眼,但是他似乎是睡著了,又好像沒有睡著。
段笙隱約間看見一個白衣的男人,在梨花樹下喝酒,男人的臉說不上俊美,更提不上英俊,可是卻有一種別樣的韻味,那是一種芳華的沉澱。奇怪的是,段笙不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有什麼不對,男人笑著對他說:“你看見我啦,過來陪我喝酒吧。”
段笙自然地和男人一同坐在梨花樹下,男人遞給他一壺酒,笑容宛若春風般舒適,說:“你很幸運啊,他願意陪在你身邊。”
“那麼你呢?”段笙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問。
“我啊。”男人眼裏透過一絲滄桑,說,“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啊,一個人。”說罷男人又搖了搖頭,繼續說:“有些事情,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他願意相信你,而他卻不願相信我,以前我不信命,後來我信了。”男人繼續喝著他的酒。
段笙不知道說什麼,想了一會,彎著腦袋問:“這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嗎?”
男人聞言愣了一下,失笑,說:“也許你是對的,回去吧,他在等你呢。”
段笙不知道男人說的他是誰,他甚至不知道男人是誰,當他醒來,卻看見段蕭如黑炭般的臉色,見他醒來眼神略過一絲安心,對他低吼:“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段笙抬眼一看四周,周圍的人早已整裝待發,眾人都在旁邊看著他,段笙問:“我睡了多久?”
段蕭見懷中的人終於醒來,臉色已經好看了不少,說:“現在外麵應該是下午了,我怎麼喊你你都不醒。”
蘇錦繡蹙眉,說:“他會不會中了屍毒?”
段蕭搖搖頭說:“不可能,我不會讓那些東西碰他的。”
段笙趕緊爬起來,說:“我沒事……隻是睡過頭了而已……”
“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嗎?”段蕭一邊幫他收拾行裝,一邊問。
“真的沒有,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做了個夢而已。”段笙不知道那個夢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味,但是他不想讓男人擔心。
“收拾好了,就出發吧。”一直沉默著的蘇錦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