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淺談那靜影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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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有清涼的夏風呼呼刮過耳際,似吳儂軟語的淺唱,似洋洋盈耳的低吟。
我們之間,那麼微妙的,一段不長的距離。他就雙手背負而立,站在清涼的夏風裏,而“我”亦然。看他被吹起的額角,淡漠的眉眼,那種與這個世界都有著一段距離感的高傲藏在斜飛瀲灩的雙目之中。
“梁晶瑩啊,做不做我女朋友?”
一句很抒情的話語,從他嘴邊說出來,就像是在誦讀一片泛泛無趣的文章,又好似在和你說我們晚飯吃什麼或者今日是幾月幾日一樣簡單。
“我”沒去點那個“盛情接受”,那是“我”知道,自慚形穢,不相匹配,就沒必要非得自取其辱了。
“那如果我說不要呢?”
“哦?你有拒絕的理由嗎?”
“……,你不喜歡我,對吧,你讓我做你女朋友,是另有所圖謀。”
他有些嘲弄的笑了,“你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歡你?”
“就當是我有同你一樣的異能吧,我能看透一個人對我的心。愛我,不愛我,恨我,不恨我,我全然可以從眼神裏洞察出來。”
傳說商朝有一美人名曰“蘇妲己”,可以看穿男人的心,商紂王受其蠱惑,聽其讒言,皆因其將紂王之心玩弄於股掌,使紂王醉心美色,荒理朝政,遭至滅國。當然,“我”這一派的洞察術,還不及妲己百分之一二,也不會用來作甚麼荒淫無度的勾當,三腳貓的功夫,也不過就是令自己追求者多些,愛慕一下虛榮而已。
“你說的一點沒錯,我一向不曾受過這般屈辱,當我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一個人身上,卻遭遇這麼慘烈的背叛,我心有不甘。我希望你假裝是我的女朋友一陣子,幫我一起氣氣那個女人,也讓我,有些尊嚴。待風波平息,人們不再議論紛紛了,便還你自由身。”
“原來一向風光無限的季沉壁同學也有落魄煩惱的一麵啊,可是,我為什麼非要答應你?”“我”仰頭來看他,雙目澄澈透明,一米八八的個子,不比王葉楠低多少,僅憑那氣質,完全可以鎮壓王葉楠的身高。
“我自有讓你答應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能讓我心動到同你簽下這麼屈辱的條約?”
“王葉楠,這個人,你早就想離開了吧?答應我,我讓他順理成章的離開你。還你一方清靜。”
“行,就做你女朋友。”
“我”笑著應了,他伸出手來,一副要拉勾的架勢,我方伸出手,他又頑皮的撓了撓頭。
一個貌似無害天真的微笑。“我說要和你拉鉤了?既然你勉強要拉,我就勉為其難委身和你拉一下吧。”他又伸出腦後那隻手。
那手哪像個每日打籃球,動不動就和看不慣的人打上一架的男孩兒的手啊。
那般清秀雋麗,那般骨節分明。“我”的目光不禁移不開去。
“你盯著我的手發什麼呆啊?”
“……啊,啊沒什麼。”“我”趕緊移開如狼似虎的目光去。
他咧嘴笑了,整張得意的臉煞是好看。
“走啊,瑩瑩,我送你回家。”
“啊?送我?送我幹嘛?”
“我可是你的男朋友,我不送你,還有誰送你?”
他用那隻好看的不行不行了的手,牽住我,就仿佛,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一樣,在夏風裏徐徐而行,天方暗下來,街燈盞盞亮了起來,而天邊,掛著片片繁星,偶爾拂過的陣陣晚風像是輕頌夏日的歌謠。
這樣的夜晚,宜談情,宜說愛。
關掉手機的我,嘴上還帶著一抹甜甜的微笑,要是生活,永遠和遊戲裏一般,無憂無慮,該有多好啊。
遊戲裏,我能忘卻黃了的劇目,忘卻身邊人嘲諷憐憫同情的目光,忘卻我是大學生的身份,仿佛我真的就是那個叛逆,任性,卻遭人疼遭人愛的初中女孩兒。
我的中學生涯,乏味至極,除了書本,課業,還有日常會練習的舞蹈,別無其他。晨起會素麵朝天的登上自行車疾馳去學校,課間會趴在桌子上在別人的談笑聲中補覺,晚上會自己騎車子沿著三年如一日的小路回家。
幾乎沒有朋友,沒有暗戀過什麼男孩兒,也沒有人追求過我,不愛打扮,活得煞是平庸。偶爾會看不起那些打扮得稀奇古怪,和男生打打鬧鬧,愛頂撞老師,說話直來直去,愛抽煙喝酒蹦迪的女孩兒,可能是出於嫉妒之心,嫉妒她們,活得那麼絢爛,在生活的調色板中,她們,是那麼的五光十色,襯托下的我隻有非黑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