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 你又何必這樣為難我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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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你又何必如此呢,當年的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了,而且阿昱他也不怪我了……”
    “不是我何必如此……而是,”程朵實在是沒好氣,但她盡量放耐心地跟他解釋道:“……而是與我上頭條並不能為你賺得什麼眼球。我隻是一個過氣了的女歌手而已,而你卻是大明星,可千萬別讓狗仔拍到我們同框的畫麵而降低了你的身份啊。”
    其實程朵的這句話實在是自謙得毫無道理,或許她現在的名氣不及許淳高,影響也沒有許淳大,但是程朵紅遍大江南北的那幾年,可是人稱小天後的。
    隻是這兩年出鏡比較少了,整個人跟隨著司徒裕也低調了起來。
    許淳沒有回答程朵的質問,他拿起鋪滿在工作桌上的其中一張圖紙道:“這些都是給啊裕畫的嗎?”
    程朵瞥了眼許淳手中的設計圖,看到他這副總是求和的模樣,心中也不禁軟了些,雖然仍還是有氣:“是啊。是金子總會發亮的,是天才就一定不會被掩沒。”
    程朵把剛才自己手中的圖畫放下,“我相信啊裕總會再有登台的一天。”
    程朵眼中的篤定讓許淳身體一震。
    是的啊,他曾經的愛人是一個音樂才子。
    世人都這樣說。
    隻是,他沒能陪他走到最後。
    程朵一邊收拾起圖紙一邊有點苦口婆心地道:“我說你,還經常來找他幹什麼?你已經有了你的選擇。而他也已經有他的選擇了。”
    程朵把圖紙放好:“他這半年來讓陳飛經常來照顧他,就是不想看到你,難道你還不懂嗎?”
    “你們已經沒可能了。”
    聽到這樣的話,許淳的心自然是難受的。
    他有時也會在想或許他與司徒裕之間真的是沒可能了。
    但這一年多來,他偶爾可得司徒裕的允許能在他身邊侍候照顧他一兩天時,他便會覺得恍惚,似乎又回到了曾經過去的日子。
    已經六年了。
    離開他們在娛樂圈獨自單飛的這六年,不可以說是完全看透了這個圈子中的世態炎涼,但有時人情冷暖、名利附身,他一個人躺在自己已經有能力買得起的那座豪華公寓時——長夜漫漫,冷冷清清,想起舊人,心裏難免空落與疲累。
    每當那時他便又會泛起對司徒裕的那些思念。
    其實他心裏一直沒有放下過他。
    那個男人,他英俊、神秘、魅惑、多情,他曾經對著自己時是一心一意,專心專意,甚至為了保護自己不惜豁出一切,自己受到傷害時他又總是第一時間站到自己身前護著自己。
    自己想要成名,想要飛黃騰達,他又便默默在背後支持自己……
    而自己卻最終辜負了他。
    那一天,他得到他賽車出了車禍,整車翻山下嶺的消息時,他放下所有的工作,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去照顧他。那個時候,他全身包著紗布,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許淳就在想,這頭不安份的豹子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躺在我的懷裏了。
    他終於可以完完全全地屬於我了
    即使這隻是一個錯覺。
    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會這麼乖巧地俯伏在任何一個人的懷裏呢。
    這世間恐怕沒有人能做到吧。
    “我隻是想在他受傷的時候,可以呆在他身邊照顧他……即使隻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他不需要你這樣的一個朋友的照顧。”
    程朵無情地打斷了他,不知怎的心中竟無名起了怒火,“他受傷了,喜歡他的粉絲不會拋棄他,關心他的朋友也不會離棄他。”
    “而我……”程朵堅定的眼光望進許淳那雙總是感覺蒙了一層薄霧的眼睛裏,“也更加會永遠地站在他的身邊支持他。”
    “所以,他不缺你這樣的一個朋友。”
    此話尤如誅心!
    許淳無話可駁。
    ——
    他當年的確是在司徒裕最無助,被八方圍攻的時候離開他的,然後去走他的飛黃騰達路。
    這是許淳最不想提到的往事,他避開了程朵那質問的目光,低低地道,轉開話題:“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們。”
    許淳長得一副溫潤有禮的長相,說話也是溫溫和和,不快不慢的,似乎他從來都不會惹人生氣。
    “有什麼好看的,都看了十幾年了,該看的也看夠了。”
    程朵也知道自己這樣把所有的責任都全部推到他身上或許不公:“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阿裕他也會遇到自己所愛的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嗎?”
    許淳心中一沉,目光更加閃爍不定:“……這不是還沒遇到嗎?”
    “你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程朵早就看出了,許淳想要重新與司徒裕在一起。
    “沒在執著些什麼……”
    “隻是覺得你們這裏清靜。”許淳目光悠悠地轉移話題,望著快要下山的遠陽。
    落日雖末,卻仍然燦眼,許淳都差點睜不開眼睛。
    “我們這裏可不清靜,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霸王天天在這別墅裏夜夜笙歌,可煩著呢。”
    程朵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埋怨,但那份與司徒裕之間親昵的關係卻是掩都掩不住。
    任誰都能發現這種變化。
    或許在司徒裕的心中,程朵早已成為了他生命中可以對他指手劃腳的內人,而許淳在他選擇離開高飛的時候,便已失去了在司徒裕生命中曾經如朱砂痣一般存在的地位。
    “不知他哪裏來的那麼多狐朋狗友,總是把這裏搞得烏煙瘴氣。”程朵繼續淡淡的道。
    想當年程朵與許淳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兒時玩伴,而司徒裕隻是一個半途中加進來的夥伴,才數年的光陰,就全變了個變。
    “也就幸好撞了他一撞,不然也不知道得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程朵的語調一向清冷,對司徒裕的抱怨之情毫不掩飾,但聽在許淳耳裏卻特別刺耳。
    司徒裕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特別規矩的,從不夜出。
    他們三人那個時候就一直在一起寫歌填詞。
    那時候還沒有這麼豪華的別墅大宅,他們三人就在一租的房子裏日以繼夜地盼著有一天能出人頭地,能成為人上人。
    那個時候,雖然清苦,雖然處處碰壁,但創作的日子卻過得很充實。
    現在他們三人都已今非昔比了,司徒裕與程朵住在了這座當年轟動一時的價值過億的豪宅,而許淳現今也已身價大漲,在司徒裕出車禍前他也置了上千萬的物業,但自己一個人住,卻異常寡味。
    司徒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過上了這種笙歌放縱的生活的?
    好像是從許淳離開後沒多久吧。
    “朵兒……你又何必這樣為難我。”
    “你不要這樣叫我。從你選擇離棄我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你今天飛黃騰達了,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再來纏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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