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 難道我還能娶個女人不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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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裕瞥了眼屏幕上的“程朵”二字,揉了揉眉心,按下了接聽鍵:“喂。”
    程朵的眼皮跳了一下。
    “怎麼了?”
    雖然司徒裕語氣中的戾氣已比剛才輕了不少,但程朵依然還是能聽得出那當中壓抑著的那一道煩躁。
    “沒怎麼。”司徒裕找來打火機,點著了一支煙。
    吐了一口煙霧後,才不冷不熱地說到:“哦,對了,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在交代別人的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而完全不像是他自己要做新郎官了。
    哦……
    “結婚好啊。”程朵顯然不信,但想到司徒裕從來不說謊,特別是對著她的時候……
    於是她斂下心神,放下了正在澆的花,泡來一壺茶,準備好了一場耐心的傾聽與悉心的安慰——她這個知心好友的作用總是能發揮到點子上。
    “我是說認真的。”司徒裕撣了下煙灰,站了起來鬆領帶。
    他在這裏坐了半天,連拍攝時的服裝都還沒換下。
    “我也是認真的啊,恭喜哦。”程朵給自己倒了杯茶。
    她這個人最大的本領之一就是可以於驚雷中看風雨,簡稱——舉重若輕。
    司徒裕索性開了免提,把手機扔在床上,開始解領上的扭扣。
    “今天我媽給我介紹了一位丈夫。”
    程朵從不知司徒裕是什麼樣的家庭出身,隻知道他背後身份不簡單,不然也不能護著自己到現在。
    她知道他為了自己忍了很多,他之所以一直留在娛樂圈也是為了完程朵的夢。
    當然,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程朵她也想幫司徒裕圓他的心願。
    於是,他們彼此成全了彼此,也把彼此推上了人生更高的巔峰。
    她從不問他的家庭環境,如果他不想說的話。
    但是程朵卻對他內心複雜的感情世界十分清楚,包括他對他母親和父親或愛或恨,或怨或念的種種。
    “娶?丈夫?”
    程朵顯然也來了興趣,並且語氣中並不太把司徒裕的婚事當回事。
    她知道隻有用這樣的語氣來跟他說話,他才能放下心防來。
    更知道如果要司徒裕娶一位丈夫,且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絕非他所願。
    更何況是他最討厭別人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如果這個時候程朵還與他一起同仇敵愾,替他悲哀的話,他隻會覺得別人在可憐他,那他就會更走極端。
    對付像司徒裕這樣傲嬌的一個人,隻能用拉。
    這絕對是程朵的經驗之談。
    你可以縱著他,但卻絕對不可以溺著他。
    “難道我還能娶個女人不成?”司徒裕沒好氣地說。
    程朵在那頭好像不知聽了個什麼樣的笑話一樣,哈哈笑了幾聲。
    “那也不賴啊。”
    程朵停了幾秒,才再繼續說道:“你啊,就得該找個人好好地管管你。”
    司徒裕嗤之,又再撣了一下煙灰,然後才說道:“你覺得有誰能管得著我嗎?”
    “難說,總會有的。”
    “恐怕還沒出生吧。”
    司徒裕解開了三個領口,又再把手機拿了起來。
    “你啊還是別禍害人間了,沒想到你還能有這個癖好。”
    程朵對他的那些混賬事最是清楚不過了。
    但外界盛傳的,說他吸·毒被包·養,甚至是什麼玩弄男明星,專勾富二代等的傳聞,那純粹就是無稽之談了。
    “說說你的丈夫吧。”
    程朵輕抿了一口茶。
    司徒裕坐下,把頭仰在沙發背上,吸了一口煙,良久,才沉重地道:“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是一個無關重要的人而已。”
    司徒裕對著程朵從來都是是無話不談的。
    心裏有什麼話基本上不瞞。
    他的脆弱他的痛苦,他的程朵好妹妹都知道。
    有時她就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讓司徒裕可以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給她。
    讓她為自己解惑。
    讓她用盡彼此間的友誼來安慰自己。
    “當然,這也很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程朵在那邊沉默了片刻,才終於感受到了司徒裕的惆悵。
    “別想那麼多了,既然結婚了那就是緣分。”
    程朵的聲音也隨之低了幾度。
    對於司徒裕的父親,程朵略聽他說過一二,知道他父親從小就不在身邊,或是死了,或是被她母親藏了起來……
    這樣家庭的孩子心裏怎能不“變態”呢?
    如果程朵此刻在他身邊,她真的是很想摸摸他的頭,告訴他,別怕,還有姐姐在呢。
    “緣分……”司徒裕輕輕地歎了聲,緣分……他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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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朵期待那一個人的出現
    “你也不要總那麼的倔。”
    程朵往精致的小茶壺添了些熱水,“要我說啊,你應該對你這丈夫印象還不錯吧。”
    司徒裕的眼角微微地抖了一下,瞳孔散中發出幽幽的不明意味的光澤。
    “相信我,以我對你的理解,如果是你看不上眼的人,你根本不屑於提之,但你今天竟然為你的新婚丈夫難過了,惆悵了。”
    “首先,你並沒有很反感他這個人,其次,親,你老實告訴我……其實你本來就是認識他的是不是?”
    司徒裕:“……”
    這鬼丫頭,果然是什麼都瞞不了她的。
    “哎呦,”程朵在那邊故作輕鬆地開玩笑道:“我都想要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如此入得了我們昱大少的眼了。”
    程朵雖然給外人的感覺總是大大咧咧,好像是很不靠譜一樣,但隻要她認真起來,肯放開手段去哄一個人,那還真是個絕巧玲瓏的女子。
    平時那都隻是因為她不想應酬而已。
    隻有對著知心的人,她才會掏心挖肺地對你說很多話,然後陪著你。
    她從不給你說教,告訴你該怎麼做,前路該怎麼選。
    她隻會告訴你,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做就做,想走就走唄。
    她讓你自己去選擇。
    選錯了又怎麼樣,恨就恨,愛就愛。
    恰好,司徒裕也是這樣的人,不受禮教約束,從來都是隨意所欲。
    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冷靜一個暴躁,一個理性一個任性。
    所以十分合得來。
    是彼此的閨蜜,也是彼此的兄弟。
    司徒裕卻對程朵的話不置可否。
    雖然潛意識中他覺得程朵說的都對。
    但對那又怎麼樣。
    他與那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了。
    司徒裕心中有業愆,而程朵是真灑脫。
    “好了,不說了,有空多回來,你房裏都長塵了,我可不給你打掃啊。”
    程朵站了起來,準備要忙她的事去了。
    她知道不能再多說,司徒裕這人聰明,隻是可有時候死腦筋,哪有旁人看到的那麼風流瀟灑。
    天天在別墅裏夜夜笙歌的那個本就不是他的真麵目。
    “對了,還有你那嗓子!”
    程朵站了起來往內室走去:“我可警告你不要再抽那麼多的煙,真毀了我可就不理了。”
    “有空多回來喝湯,別老鬼混去。”
    司徒裕:“……”
    “還有,你那新婚丈夫,有電話嗎,有空咱倆交流交流,我教他怎麼管住你……哈哈哈……”
    司徒裕也不知有沒有聽,程朵取笑了兩聲後便掛線了。
    在她看來,司徒裕結婚了不是什麼大事。
    他要是對對方無心,任誰說再多都沒用。
    因為這是一隻誰都攔不住的沒腳小鳥。
    但剛才聽他的語氣,他應該還在他剛新婚的家裏。
    他既然還沒提出什麼時候回來那就一定是還沒打算回來。
    不然的話沒人能攔得住他,而他的語氣也絕不會這麼的平靜。
    其實一般來說,司徒裕沒什麼事是不會呆在外麵太久的。
    人人都當他在外麵野花朵朵,但隻有程朵知道,他鬼混完了就一定會回來,呆在他和程朵共同的家裏。
    他要是有心的話,那就更加不用多說了,讓他自個折騰去,不折騰個頭破血流誰也甭想拉住他。
    正所謂多情總無情,薄情反專情。
    司徒裕就是那薄情之人,對誰都不留多一分感情,給誰都不會多一分希望。
    遊戲規則清清楚楚地明擺著。
    但要是一旦動了真情了,嗬嗬,程朵曾預測那一定得是天雷劫度啊。
    因為他這人擰,特擰,且別扭。
    他這輩子沒怎麼受過真正的苦,就他們出道這麼久來說,誰給他氣受,他準甩麵子就走人,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但他依然能有吃有喝有穿的,活得比誰都頹唐,但也活得比誰都滋潤。
    司徒裕自己不知道,但程朵堅決認為他是一個被縱壞的孩子。
    直到後來,他的弟弟司徒靈就給出了一句很精準的評語——
    那就是司徒裕這脾性全都是被他那媽給慣出來的。
    任誰家的孩子被這樣變態的環境,變態的母愛縱壞,他心理都得要扭曲。
    而司徒裕這也是好運,碰上了程朵這樣一個、像一朵解語花一樣的紅顏知己。
    且還是在他與龔菲脫離母子關係的當口上遇上她。
    不然他十四歲那年到了社會上真不知還得受怎樣大的罪。
    程朵說,他隻是缺愛了而已。
    父愛、母愛,他都缺。
    友情的珍貴,他在程朵這裏補足了。
    而真正刻骨的感情,程朵認為,他不曾算經曆過。
    因為從未有一個人曾毫無保留地愛過他,護過他,惜過他,念過他。
    而作為昆昱最好的朋友,程朵,一直期待那一個人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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