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 難道我還能娶個女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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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裕瞥了眼屏幕上的“程朵”二字,揉了揉眉心,按下了接聽鍵:“喂。”
程朵的眼皮跳了一下。
“怎麼了?”
雖然司徒裕語氣中的戾氣已比剛才輕了不少,但程朵依然還是能聽得出那當中壓抑著的那一道煩躁。
“沒怎麼。”司徒裕找來打火機,點著了一支煙。
吐了一口煙霧後,才不冷不熱地說到:“哦,對了,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在交代別人的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而完全不像是他自己要做新郎官了。
哦……
“結婚好啊。”程朵顯然不信,但想到司徒裕從來不說謊,特別是對著她的時候……
於是她斂下心神,放下了正在澆的花,泡來一壺茶,準備好了一場耐心的傾聽與悉心的安慰——她這個知心好友的作用總是能發揮到點子上。
“我是說認真的。”司徒裕撣了下煙灰,站了起來鬆領帶。
他在這裏坐了半天,連拍攝時的服裝都還沒換下。
“我也是認真的啊,恭喜哦。”程朵給自己倒了杯茶。
她這個人最大的本領之一就是可以於驚雷中看風雨,簡稱——舉重若輕。
司徒裕索性開了免提,把手機扔在床上,開始解領上的扭扣。
“今天我媽給我介紹了一位丈夫。”
程朵從不知司徒裕是什麼樣的家庭出身,隻知道他背後身份不簡單,不然也不能護著自己到現在。
她知道他為了自己忍了很多,他之所以一直留在娛樂圈也是為了完程朵的夢。
當然,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程朵她也想幫司徒裕圓他的心願。
於是,他們彼此成全了彼此,也把彼此推上了人生更高的巔峰。
她從不問他的家庭環境,如果他不想說的話。
但是程朵卻對他內心複雜的感情世界十分清楚,包括他對他母親和父親或愛或恨,或怨或念的種種。
“娶?丈夫?”
程朵顯然也來了興趣,並且語氣中並不太把司徒裕的婚事當回事。
她知道隻有用這樣的語氣來跟他說話,他才能放下心防來。
更知道如果要司徒裕娶一位丈夫,且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絕非他所願。
更何況是他最討厭別人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如果這個時候程朵還與他一起同仇敵愾,替他悲哀的話,他隻會覺得別人在可憐他,那他就會更走極端。
對付像司徒裕這樣傲嬌的一個人,隻能用拉。
這絕對是程朵的經驗之談。
你可以縱著他,但卻絕對不可以溺著他。
“難道我還能娶個女人不成?”司徒裕沒好氣地說。
程朵在那頭好像不知聽了個什麼樣的笑話一樣,哈哈笑了幾聲。
“那也不賴啊。”
程朵停了幾秒,才再繼續說道:“你啊,就得該找個人好好地管管你。”
司徒裕嗤之,又再撣了一下煙灰,然後才說道:“你覺得有誰能管得著我嗎?”
“難說,總會有的。”
“恐怕還沒出生吧。”
司徒裕解開了三個領口,又再把手機拿了起來。
“你啊還是別禍害人間了,沒想到你還能有這個癖好。”
程朵對他的那些混賬事最是清楚不過了。
但外界盛傳的,說他吸·毒被包·養,甚至是什麼玩弄男明星,專勾富二代等的傳聞,那純粹就是無稽之談了。
“說說你的丈夫吧。”
程朵輕抿了一口茶。
司徒裕坐下,把頭仰在沙發背上,吸了一口煙,良久,才沉重地道:“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是一個無關重要的人而已。”
司徒裕對著程朵從來都是是無話不談的。
心裏有什麼話基本上不瞞。
他的脆弱他的痛苦,他的程朵好妹妹都知道。
有時她就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讓司徒裕可以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給她。
讓她為自己解惑。
讓她用盡彼此間的友誼來安慰自己。
“當然,這也很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程朵在那邊沉默了片刻,才終於感受到了司徒裕的惆悵。
“別想那麼多了,既然結婚了那就是緣分。”
程朵的聲音也隨之低了幾度。
對於司徒裕的父親,程朵略聽他說過一二,知道他父親從小就不在身邊,或是死了,或是被她母親藏了起來……
這樣家庭的孩子心裏怎能不“變態”呢?
如果程朵此刻在他身邊,她真的是很想摸摸他的頭,告訴他,別怕,還有姐姐在呢。
“緣分……”司徒裕輕輕地歎了聲,緣分……他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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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朵期待那一個人的出現
“你也不要總那麼的倔。”
程朵往精致的小茶壺添了些熱水,“要我說啊,你應該對你這丈夫印象還不錯吧。”
司徒裕的眼角微微地抖了一下,瞳孔散中發出幽幽的不明意味的光澤。
“相信我,以我對你的理解,如果是你看不上眼的人,你根本不屑於提之,但你今天竟然為你的新婚丈夫難過了,惆悵了。”
“首先,你並沒有很反感他這個人,其次,親,你老實告訴我……其實你本來就是認識他的是不是?”
司徒裕:“……”
這鬼丫頭,果然是什麼都瞞不了她的。
“哎呦,”程朵在那邊故作輕鬆地開玩笑道:“我都想要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如此入得了我們昱大少的眼了。”
程朵雖然給外人的感覺總是大大咧咧,好像是很不靠譜一樣,但隻要她認真起來,肯放開手段去哄一個人,那還真是個絕巧玲瓏的女子。
平時那都隻是因為她不想應酬而已。
隻有對著知心的人,她才會掏心挖肺地對你說很多話,然後陪著你。
她從不給你說教,告訴你該怎麼做,前路該怎麼選。
她隻會告訴你,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做就做,想走就走唄。
她讓你自己去選擇。
選錯了又怎麼樣,恨就恨,愛就愛。
恰好,司徒裕也是這樣的人,不受禮教約束,從來都是隨意所欲。
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冷靜一個暴躁,一個理性一個任性。
所以十分合得來。
是彼此的閨蜜,也是彼此的兄弟。
司徒裕卻對程朵的話不置可否。
雖然潛意識中他覺得程朵說的都對。
但對那又怎麼樣。
他與那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了。
司徒裕心中有業愆,而程朵是真灑脫。
“好了,不說了,有空多回來,你房裏都長塵了,我可不給你打掃啊。”
程朵站了起來,準備要忙她的事去了。
她知道不能再多說,司徒裕這人聰明,隻是可有時候死腦筋,哪有旁人看到的那麼風流瀟灑。
天天在別墅裏夜夜笙歌的那個本就不是他的真麵目。
“對了,還有你那嗓子!”
程朵站了起來往內室走去:“我可警告你不要再抽那麼多的煙,真毀了我可就不理了。”
“有空多回來喝湯,別老鬼混去。”
司徒裕:“……”
“還有,你那新婚丈夫,有電話嗎,有空咱倆交流交流,我教他怎麼管住你……哈哈哈……”
司徒裕也不知有沒有聽,程朵取笑了兩聲後便掛線了。
在她看來,司徒裕結婚了不是什麼大事。
他要是對對方無心,任誰說再多都沒用。
因為這是一隻誰都攔不住的沒腳小鳥。
但剛才聽他的語氣,他應該還在他剛新婚的家裏。
他既然還沒提出什麼時候回來那就一定是還沒打算回來。
不然的話沒人能攔得住他,而他的語氣也絕不會這麼的平靜。
其實一般來說,司徒裕沒什麼事是不會呆在外麵太久的。
人人都當他在外麵野花朵朵,但隻有程朵知道,他鬼混完了就一定會回來,呆在他和程朵共同的家裏。
他要是有心的話,那就更加不用多說了,讓他自個折騰去,不折騰個頭破血流誰也甭想拉住他。
正所謂多情總無情,薄情反專情。
司徒裕就是那薄情之人,對誰都不留多一分感情,給誰都不會多一分希望。
遊戲規則清清楚楚地明擺著。
但要是一旦動了真情了,嗬嗬,程朵曾預測那一定得是天雷劫度啊。
因為他這人擰,特擰,且別扭。
他這輩子沒怎麼受過真正的苦,就他們出道這麼久來說,誰給他氣受,他準甩麵子就走人,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但他依然能有吃有喝有穿的,活得比誰都頹唐,但也活得比誰都滋潤。
司徒裕自己不知道,但程朵堅決認為他是一個被縱壞的孩子。
直到後來,他的弟弟司徒靈就給出了一句很精準的評語——
那就是司徒裕這脾性全都是被他那媽給慣出來的。
任誰家的孩子被這樣變態的環境,變態的母愛縱壞,他心理都得要扭曲。
而司徒裕這也是好運,碰上了程朵這樣一個、像一朵解語花一樣的紅顏知己。
且還是在他與龔菲脫離母子關係的當口上遇上她。
不然他十四歲那年到了社會上真不知還得受怎樣大的罪。
程朵說,他隻是缺愛了而已。
父愛、母愛,他都缺。
友情的珍貴,他在程朵這裏補足了。
而真正刻骨的感情,程朵認為,他不曾算經曆過。
因為從未有一個人曾毫無保留地愛過他,護過他,惜過他,念過他。
而作為昆昱最好的朋友,程朵,一直期待那一個人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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