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老刀子”的襲擾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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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走背運的時候,那可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關東軍派出的那兩支擔負著突襲“少年鐵血軍”基地的加強版精銳步兵大隊,怎麼看都像是黴運當頭的樣子。
岫岩位於遼東半島的北部,是滿族聚居區,行政區劃上歸“偽滿洲國偽安東省”管轄。岫岩境內高山林立,地勢北高南低,主要山脈屬長白山山脈。岫岩不僅山嶺眾多,而且由於季風氣候的影響降水十分豐富,境內河流縱橫,極其不利於大部隊和機械化部隊行動,所以關東軍司令部才會製定這樣一個“四麵合圍、中心開花”的作戰計劃。但是,這個看上去十分可行的計劃,不僅漏算了“少年鐵血軍”的實力,還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季節。
十二月份正是北方寒流南下與海洋上的暖濕氣流交彙的時期,降雨降雪那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這不,剛剛渡過一條條河流、翻過一道道山崗進入岫岩南雙廟溝地區的兩個精銳步兵大隊就非常榮幸地迎來了1936年的最後一場大雪。雖然兩個精銳步兵大隊的3000多官兵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戰鬥意誌和軍事素養都非常強悍,但是要想帶著大批火炮、輜重在一腳踩下去幾乎能把身材矮小、腿短胳膊粗的小鬼子埋一半兒的雪地裏行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還是在深山老林裏呢。
兩位帶隊指揮的大佐聯隊長相互溝通之後,幾乎同時向負責圍剿“少年鐵血軍”行動的第二十師團師團長小林三郎中將發報,建議取消這次行動,隻用圍困的辦法將“少年鐵血軍”困死在密林之中。然而剛從倭國本土來到東北、急於立功的小林三郎中將,哪裏能因為一點點兒“小小地困難”就終止行動計劃呢?於是乎一封措辭十分嚴厲的電報就被送到了兩位帶隊指揮的大佐聯隊長的手中,雖然兩個人不能見麵,不過可以想見的是兩個人的臉上的表情恐怕都是一樣的無奈吧。
軍令不能違抗,兩個熟悉叢林作戰的大佐聯隊長竟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一種做法,那就是丟下炮兵中隊攜帶的山炮和步兵炮,隻攜帶十幾門60毫米迫擊炮和擲彈筒,甚至連九二式重機槍也和山炮、步兵炮一起掩藏起來,準備返程時再來帶走。於是,3000多官兵僅僅攜帶幾天的給養,輕裝上陣,向著岫岩南雙廟溝進發了。
自從得知“少年鐵血軍”已經成為了“鐵駿兄弟”領導的“海外華人救國先鋒會”所屬的隊伍以後,早就把“鐵駿兄弟”奉若神明的“老刀子”就十分興奮。在慶幸“少年鐵血軍”終於有了靠山的同時,他也時刻牢記著“鐵駿兄弟”的交代,除了出去執行任務,他都會堅持每天扛著“鐵駿兄弟”送給他的那挺“捷格加廖夫機槍”帶著“密營護衛隊”在“少年鐵血軍”密營周圍巡邏,風雨無阻、從不間斷。
在倭國小鬼子的“圍剿”開始之後,“老刀子”就更上心了。不僅加強了巡邏,而且明暗哨兵都加了雙崗。為了加強火力,每個暗哨都配備了一挺“捷格加廖夫機槍”,以便在遇到突發狀況時能夠增強抵抗能力,為援軍爭取時間。
經過偵查,趙侗等人已經知道了敵人的意圖,不出鐵駿所料,倭國小鬼子果然是想偷襲“少年鐵血軍”的密營。針對倭國小鬼子采用的“南北對進”的突襲戰術,趙侗和“老刀子”以及趙偉、劉壯飛、白君實、唐學廣等幾個“少年鐵血軍”的領導經過商討,製定了一個“南阻北打”的作戰計劃。而執行“南阻”任務的,正是“老刀子”率領的“密營護衛隊”。
“老刀子”的任務就是率領“密營護衛隊”阻擊從南麵過來的那個日軍精銳步兵大隊,而趙侗等人則帶著自己的主力部隊一千多名戰士北上迎敵,利用北邊的“夾道溝”的有利地形預先設伏,擊潰甚至消滅北路的倭國鬼子。
雖然“密營護衛隊”隻有一百二十多人,但是“老刀子”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接受了趙侗交給的任務。“老刀子”可是個“麵似敦厚、心存狡詐”的“老油條”,他非常清楚趙侗的意思,就是讓自己把南路的鬼子兵拖住,不讓他們跟北路的倭國小鬼子會合對“少年鐵血軍”形成合圍。自己的“密營護衛隊”雖然隻有一百二十多人,但是兵精將勇、裝備精良,再加上熟悉地形、善於滑雪,在這樣的冰天雪地更能發揮自己的優勢。
接受任務之後,“老刀子”馬上讓隊員們做好出發準備,一百二十多人全部穿上北極熊製式棉大衣、披上白鬥篷,帶上精製的滑雪工具。為了加強火力,光“捷格加廖夫機槍”都帶了二十挺,手榴彈更是帶了無數。看到隊員們都已經全副武裝、精神抖擻、昂首挺胸地站在了自己麵前,“老刀子”將機槍背在身上,大手一揮高喊一聲:“出發!”就登上滑雪板,雙手一撐滑雪杆,弓著身子像箭一樣竄了出去,一百二十多名“密營護衛隊”隊員緊隨其後,在雪地上排成一條銀色長龍,向南方飛馳而去。
南路的倭軍精銳步兵大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才走了不到二十裏路。看到距離南雙廟溝還有足足十裏地的路程,知道天黑之前是趕不到了,鬼子聯隊長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地圖,回頭對中佐大隊長說道:“天黑之前已經不可能趕到南雙廟溝了,到南雙廟溝宿營的計劃取消,就地宿營。這裏山高林密,要加強警戒,防止‘少年鐵血軍’偷襲!”
中佐大隊長恭敬地雙腿一並答應一聲“哈伊”,就轉身安排部隊砍伐樹木、搭建帳篷,準備宿營去了。鬼子聯隊長拄著“武士刀”,抬頭眺望者白雪皚皚的山嶺,十分無奈的小聲罵了一聲“八嘎”,也不知道他這是在罵糟糕的天氣,還是在罵那個師團長小林三郎中將。發泄了一下胸中的不快,鬼子聯隊長就帶著參謀和衛兵轉身向正在搭建的臨時軍營裏走去。
夜色朦朧,寂靜的山林裏回響著寒風的呼嘯。一身雪白的“老刀子”趴在一個鋪滿白雪的石頭旁邊,靜靜地看著鬼子的營地。不得不說小鬼子搭建的臨時軍營非常科學:用砍伐的大樹做成“鹿角”圍在四周,幹樹枝點起的火堆都堆在“圍牆”的外邊,帳篷的“大門”都朝著營地中心,讓人不容易看清楚營地裏的情況;哨兵每三人為一組,一個班次有四組哨兵,而且每過半個小時就輪換一次;營地的兩頭還用樹木臨時搭建起了兩個機槍陣地,每個機槍陣地裏都有兩挺“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而且機槍手的輪換時間還和哨兵的輪換時間錯開,這樣就進一步壓縮了“偷襲”之人的行動時間。
“媽拉個巴子,狡猾的小鬼子!”,“老刀子”小聲嘟囔了一聲,回頭輕輕一擺手,就見幾個白色身影趴在雪地上,借著雪地和樹木的掩護,巧妙地避開火堆發出的火光,慢慢向鬼子的機槍陣地爬去。兩個速度最快的戰士在距離鬼子的機槍陣地不到三十米的兩顆大樹後麵停了下來,伸手掏出兩顆長柄手榴彈,互相點點頭,同時拉掉了導火繩,默默數了三下之後,又同時將冒著煙的長柄手榴彈投向了鬼子的機槍陣地。等到鬼子哨兵發現情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兩枚威力巨大的長柄手榴彈同時在鬼子的機槍陣地裏爆炸,強大的衝擊波將四個機槍手直接給“吹”了起來,掉到了雪地上。
驚醒了的鬼子兵們很快就全副武裝地衝出了帳篷,在鬼子軍官的指揮下,衝到大樹做成的“鹿角”後麵,向四周盲目的開槍射擊。“老刀子”冷冷一笑,看到自己的機槍手都已經就位了,自己也架起機槍,瞄準還在不斷跑出帳篷的鬼子兵,大喝一聲:“開火!”。二十挺“捷格加廖夫機槍”同時噴射出耀眼的火舌,將營地裏的鬼子打得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於耳。在機槍的掩護下,偷襲鬼子機槍陣地的幾個戰士順利回到己方陣營,趁著鬼子的炮火還沒有準備好進行還擊的檔口,“老刀子”收起機槍,大喝一聲:“交替掩護,轉移陣地!”
戰士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行動非常迅速,而且整齊劃一,絕不拖泥帶水。聽到命令之後,馬上登上滑雪板,雙手一撐滑雪杆向身後的山林裏飛速退去。等到鬼子聯隊長和那位中佐大隊長指揮者迫擊炮向“襲擊營地”的敵人陣地開始炮擊的時候,“密營護衛隊”全體隊員已經在“老刀子”的帶領下沿著山嶺的邊沿,悄悄滴迂回到了鬼子搭建的臨時軍營的另一頭。
聽到迫擊炮彈的爆炸聲,“老刀子”和戰士們相視一眼,咧嘴一笑,然後大手一揮,如法炮製,這頭的鬼子機槍陣地又飛上了天。朝著湧出來的鬼子狂噴了一陣彈雨之後,丟下死傷遍地的鬼子兵,趁著天黑鬼子不敢追擊的時機,一百二十多名戰士從容地踏上了返回營地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