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愉快”的合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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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唐甲洲的歎息與無奈,“趙老太”也是唏噓不已,但是鐵駿卻知道這不過是唐甲洲懷才不遇的一種宣泄而已,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七七”事變後積極請纓上陣啦。鐵駿也裝著失望的樣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本來鐵駿還想邀請唐將軍加盟‘海外華人救國先鋒會’,咱們齊心協力重組武裝,繼續未竟的抗倭大業。可是今天所見,唐將軍竟然有些‘廉頗老矣’的感覺,看來鐵駿隻有另尋他人啦!”
真是“請將不如激將”,鐵駿的一句“廉頗老矣”,可是戳中了唐甲洲的軟肋。正值當打之年、滿心報國之誌的唐甲洲聽到實力雄厚的‘海外華人救國先鋒會’的會長竟然有意邀請自己加盟,並且願意幫助自己重建軍隊、繼續抗倭,馬上精神一振。“謔”地一聲站起身來,“蹬蹬蹬”幾步來到馬駿麵前,拉住也已經起身的鐵駿的雙手,激動地說道:“鐵會長,聚五流落北平,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召集人馬打回東北。怎奈有心無力、夙願難償。如鐵會長能幫助聚五達成心願,聚五自當銜草一還,鞍前馬後、任憑驅使!”
鐵駿被唐甲洲的拳拳報國之心所感動,也動情地說道:“唐將軍,既然上天讓我們相聚於此,我們又有著共同的目標,鐵駿自然會竭盡所能幫助唐將軍完成心願。我們‘海外華人救國先鋒會’歡迎一切誌同道合的有誌之士合作共贏,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趙老太”也對二人連連恭喜,“小蘿莉”趙理智更是興奮,還裝成大人模樣以會長秘書的身份向唐甲洲表示歡迎和祝賀,逗得大家無不大笑。
晚上的酒宴過後,唐甲洲又和鐵駿一起對鐵駿設想的宏偉藍圖進行了細致的分析,還拿出了一個比較詳細的行動計劃,直到深夜,鐵駿才親自開車將唐甲洲送回家中。
第二天上午八點剛過,二十九軍代理軍長佟麟閣就偕同副軍長秦德純、參謀長張維藩、總參議蕭振瀛等大佬登門拜訪來了,不出意料,與佟麟閣等人一起到來的還有察北保安司令孫殿英。眾人寒暄過後,心係軍火的各位大佬也無心喝茶打屁,孫魁元直接就嚷嚷著要看看鐵大會長手裏都有些啥好東西。鐵駿也不再廢話,開上讓這些土匪軍閥羨慕不已的Kfz。B20越野車,帶上秘書“小蘿莉”趙理智,領頭向自己的倉庫飛馳而去。
驚豔!當看到倉庫裏琳琅滿目的各種軍火物資的時候,鐵駿從幾個土匪軍閥的眼睛裏看到的隻有這兩個字。心裏暗自得意的同時,鐵駿還不忘對這些土匪軍閥鄙視一番:“真是些‘土包子’,就小倭國兒的這些破爛兒玩意兒都把你們驚訝成這樣子啦,要是看到漢斯貓、山姆大叔那些坦克、火炮你們還不得嚇昏過去呀!”
接下來就是討價還價的事情了,鐵駿秉承“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的交際原則,各種武器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不講任何感情。但是,為了表達自己對各位長城抗戰英雄的敬佩之情,自己個人“出資”送給二十九軍“三八大蓋”步槍1000支、“歪把子機槍”20挺;送給察北保安司令孫殿英“三八大蓋”步槍500支、“歪把子機槍”10挺;其餘的就隻有掏錢買了。
二十九軍並不是真的就是窮光蛋,他們在駐軍察哈爾、河北、平津的這些年也沒少撈到油水,要不然宋哲元也不會過個生日都要花幾十萬大洋啦。
不過是因為這些年二十九軍的隊伍擴張太快,軍費支出太多的緣故,軍隊裝備有些跟不上。現在有了改善裝備的大好機會,宋哲元豈會錯過,自然是要不惜血本拿下更多的軍火才行,畢竟在這個時代“有槍才是草頭王”。
比起二十九軍,察北保安司令孫魁元更是個“大土豪”,手裏的古董和黃金數都數不過來。這個老土匪看似粗魯,其實精明著呢,幾十年的明爭暗鬥,特別是經曆過“四馬拒孫”事件以後,讓他更明白在亂世當中,隻有手裏有槍有人才是真理,其他的都是浮雲!
對於鐵駿代表的“海外華人救國先鋒會”,剛開始聽說的時候,孫魁元等人都不以為然,以為是“海外華人救國先鋒會”為了造勢搞的宣傳。但是現在看到堆積如山的軍火,特別是大量的機槍、火炮衝擊著自己的眼球的時候,這些土匪軍閥才明白“海外華人救國先鋒會”的實力有多強。
孫魁元可是老奸巨猾的老土匪了,深明“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非常豪邁地大手一揮叫到:“鐵會長,這一批軍火哥哥都要了,你讓人算算,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哥哥絕不還價,現場銀貨兩訖!”
他這一嗓子嚎出來,不等鐵駿開口,旁邊的佟麟閣等人就不幹了。佟麟閣和孫魁元太熟不好開口,秦德純可不給他麵子,直接叫道:“好你個孫癩子,仗著財大氣粗欺負人是咋的,老子可不吃你那一套。你小子也太不仗義了,也不想想鐵會長這條線可是我們佟軍長搭上的,要不是我們帶上你能有你什麼事兒?”
張維藩、蕭振瀛等也立馬隨聲附和,孫魁元人單勢孤,被二十九軍的幾個大佬罵得夠嗆。不過這個時候就顯出這個老土匪的過人之處了,他雖然被眾人圍攻,卻不急不惱,依然笑眯眯的插科打諢、應對自如。
鐵駿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時代“有頭有臉、有名有姓”的人的厲害,不由得暗自感慨:這些曆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就是放在後世也絕對是“社會精英”!看到大家炒作一團,倉庫裏都成了菜市場啦,鐵駿作為主人也不能光顧著看戲,隻得抬高聲音叫道:“諸位、諸位,請大家先靜一靜、靜一靜!”。
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以後,鐵駿才接著說道:“既然大家都是友軍,為了不傷和氣,兄弟覺得軍火數量的分配還是按照一家一半分配為好。如果還不能滿足需要,待兄弟回上海後一定及時聯係外國朋友再給諸位送來更多、更好的軍火。”
鐵駿和這些土匪軍閥的第一次軍火交易,就在各方都很不滿意的氛圍當中結束了,這種狀況當然正是鐵駿所期待的。第一批軍火隻不過是他投下的誘餌罷了,當然不會滿足這些土匪軍閥的需求。不過,就算是這樣,二十九軍能夠擠出來的軍費也已經被他榨的差不多了,就連當年孫魁元投身到西北軍的時候送給他們這些高級軍官的古董也都被鐵駿給補了差價。
而孫魁元卻不顧佟麟閣等二十九軍大佬的感受,好像故意配合鐵駿一樣,讓手下的“小土匪”們,開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到的幾輛破爛軍車,帶來一箱箱白花花、沉甸甸的現大洋和鐵駿來了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還不算完,這個老土匪竟然還專門拿出一大箱古董、珍寶作為定金交給鐵駿,讓鐵駿盡快搞來火炮、迫擊炮、重機槍等重火力,還揚言有多少就要多少,然後在秦德純等人的怒罵聲中,帶著一車車軍火物資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
一直關注著鐵駿和孫魁元的談話內容的佟麟閣,聽到鐵駿答應孫魁元幾天的時間內就會運來第二批軍火物資,而且將會加大重武器所占的比例的時候,心裏急的就像被貓爪子抓了一樣。等到孫魁元離開以後,佟麟閣攔住準備離開的鐵駿,想讓鐵駿將第二批的重武器分一些給二十九軍。
鐵駿裝著十分為難地撓撓頭,說道:“佟軍長,咱們華夏有句老話說得好:‘盛世古董、亂世黃金’。說實在的,現在這樣的亂世,古董基本上沒有多少人願意收藏。兄弟又不願意把這些國寶賣給外國人,所以基本上是要爛在我自己手裏了。為了這些軍火物資,兄弟我都快要傾家蕩產了。給您分一些重武器倒是沒有問題,隻是這貨款。。。”
佟麟閣、蕭振瀛等人當然也知道鐵駿說得都是實情,現在的古董真的賣不上價錢,而且聽到鐵駿為了不讓國寶流失到洋人手中寧願自己掏錢墊付貨款,也都非常感動。蕭振瀛畢竟社會經驗比起那幾個軍痞強得多,聽出了鐵駿話裏麵還有商量的餘地,就接過話頭說道:“鐵會長義薄雲天,老朽十分佩服。不過也請看在抗倭救亡的份上,再幫幫我們。鐵會長有什麼要求,隻要我們能夠做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鐵駿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緊緊盯著蕭振瀛的雙眼說道:“晚輩知道蕭總參議和宋軍長關係非同一般,不過就是不知道您的話能不能代表得了宋軍長?”
後附:“四馬拒孫”戰爭
1933年冬,孫殿英以奉命入青屯墾為名,率大軍進攻寧夏,誌在吞並西北。馬鴻逵、馬鴻賓、馬步芳、馬步青等恐被各個擊破,地盤難保,乃聯合拒孫,史稱:“四馬拒孫”戰爭。同時,蔣公也希望孫殿英軍閥與馬家軍相互攻伐,兩敗俱傷。四馬聯軍約4萬餘人,孫殿英兵力約7萬人。經過4個月激戰,以孫殿英慘遭毀滅性打擊而告終。從此,寧、青兩馬集團,跋扈自雄,擴張封建軍閥勢力。孫殿英進攻寧夏期間,在石嘴子設有軍械庫多處。後來孫軍一敗塗地,晉軍乘機搶走了石嘴子所存藏的大批軍械和其他物資。馬元海率兵急追,也從石嘴子撈到六五步槍6000支、三八馬槍200餘支,高射機槍2挺、大炮6門、炮彈5000餘發。極大地改善了青馬的武器裝備,也為紅軍西路軍的失敗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