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暮之被重重地推倒在牆角，他已經挨了好幾拳好幾腳。小二的咒罵聲依舊不絕於耳，他摸摸自己的胸前，前幾日簡單包紮的傷口感覺也再次裂開滲血。他吐了一口血沫，笑嘻嘻地看著這群人。
    “小哥，這把劍……很值錢的。”他說道。
    “我呸！”亮哥啐了一口，“再值錢有我家酒值錢？！嗯？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程家釀的酒噢，連皇帝老子都不一定喝得到。讓你這小子！讓你這混蛋白白喝了！”亮哥是越說越生氣，額頭上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給我接著打！”亮哥又揮手吼了一聲。
    李暮之閉了嘴，不再言語，隻讓四五個下人包圍著拳加腳踢，也不打算還手，心想雖不中要害又毫無章法，可是要養好也需費些時日啊，念及此處，覺得真是麻煩。活著真是麻煩的一件事，他默默地想。
    “停停停！快停啊喂你們！”其中有一個賊眉鼠目的長相，四處撥弄開旁人的手腳，又發了話，接著對著亮哥耳語了幾句。亮哥聽完，換了不耐煩的疑惑神情，把手中的劍翻來翻去看了看，卻也不知什麼名堂。又掂量了下，覺得不輕不重，拔了劍，出鞘清脆，雖是夜深，可是劍身清透散發瘮人銀光，看著人渾身一震。
    亮哥皺了眉，心想或許這把劍還真值不少錢哩！
    “喂！小子，這次就放過你！再來鴻峰酒樓，看不打死你！聽到了嗎？”亮哥看著奄奄一息衣衫不整的白吃客，掩藏不住的厭惡，又啐了一口唾沫，招呼人進去繼續幹活了。
    李暮之先是靠著牆根，又覺得胸腹抵著難受，要忍不住嘔吐，便又讓自己慢慢滑落，終是躺平了才能稍微平順下呼吸，隻是上氣不接下氣，進的少吐氣的多了。
    他聽著不遠處的街道上人聲嘈雜，馬車緩緩通過的聲音，買賣的吆喝聲，是那麼吵鬧著。他睜著眼睛無意識地盯著上方的天空，因為燈火並不是全然漆黑，自己吐出的氣在寒冷的夜裏迅速凝結成了白氣。
    你看我，費盡心思離了你，卻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李暮之心緒起伏，牽動愁腸，不禁開始覺得委屈，這樣的結局夠不夠好呢？
    眼前開始模糊的時候，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臉，似乎非常著急擔心。李暮之搭上來人的手，微笑著，嘴裏溫柔：“你看……下雪了……”他說完就沒了意識。
    李暮之醒來後，發現是躺在了幹淨的床上，被褥厚重暖和，花紋淡雅，摸上去也是有質感。不遠就放著大大的暖爐，裏麵噼裏啪啦的聲音斷斷續續，溫暖如春。他掀開被子，發現身上著了幹淨的衣裳，拉開衣服，身上的傷口也竟被好好包紮了。他似乎很不滿意，坐上床沿邊有點失神。
    眼睛又掃到床尾，發現自己的破舊衣裳居然也被洗了幹淨又細細縫補好，上麵壓著自己交出的劍。他皺眉起身，有一股氣憋著要發作。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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