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相遇就注定要在一起 第五十三章 矛盾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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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著這一切的未逍安終於認清了這一事實。
他現在能和紀辰短暫的相處,能和他一起出門,全賴他能夠放下自尊,穿上女裝扮成女人,扮成一個他自己都覺得而有些陌生的另一個自己,而他在用著另一個自己的身份去掠奪和享受紀辰給予的情感,享受不屬於未逍安的情感。
虛假的不是真心的情感。
他甚至有些恨自己男玩女號,恨自己為什麼一開始鬼迷了心竅般去穿著女裝去見紀辰,如果沒有穿女裝,如果是以未逍安的身份去見紀辰,是不是就不會成為替身一樣的存在,如果一開始,我就說明自己不是女生,是男的,那紀辰還會理我嗎,還會接受一個同性的搭訕嗎。
想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的。
沒有一個直男會和一個同性聊得那麼歡。
沒有如果,這個世上也不可能有如果,如果這兩個字都是騙人的,都是在事情發生後用來安慰自己的謊言開頭,哪有什麼如果,有的隻是後悔兩個字,悔不堪言。
如果他不扮成女人,也不會遇見紀辰,像是注定一般,他扮成女人,遇到紀辰,喜歡上了紀辰,失了身,丟了心,還在這裏自哀自怨,像極了女人。
而他未逍安是個男人,卻要扮成女人去討好喜歡的人,是不是有一天,他會扮女人成癮,穿上的女裝脫不下來,甚至忘記他穿男裝的樣子。
未逍安問自己,未逍安啊未逍安,你這樣哀怨恨自己有什麼用,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嗎,很公平不是嗎,你扮成女人得到你從未得到過,甚至讓你沉迷的愛情,雖然這來之不易的愛情很可能會很短暫,雖然這螢火暖陽般的愛情不是屬於你的,雖然這份愛情你想好好的想一直一直擁有下去,但是,在這一天,你突然醒悟了,你知道你能再沉淪了,你知道你可能用了錯誤的方法去擁有它,你知道你應該放手的,但是你卻使不得放手,不想失去他。
像是一個可恥的竊賊偷竊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緊緊的抓在手裏,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一定不要放手,放手的話,就再也不可能擁有了。
所以,你在不甘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不甘,你在痛苦什麼,你不應該痛苦,你又在絕望什麼,絕望這畸形變了味的愛情?你又在哭泣什麼,哭泣愛情?還是哭泣自己,如果哭泣愛情,你不應該哭泣,因為你沒有資格,哭泣自己?對,你應該哭泣,你為了他甘願卑微的不像自己,委曲求全後它還不是你的,嗬,哭泣自己?有什麼好哭泣的,這一切的一切之所以會發生,不就是你自己作的嗎,起了戲弄別人的心思,沒有守住心,最後被人戲弄的很徹底,你當了真,你用了情,就活該去承受,活該過的不像自己,活該不能出現的正大光明,像一個害怕卻憧憬光明的黑暗生物,以後或者到這份感情結束之後都將生活在不為人知的黑暗中,過的痛苦。
你在糾結什麼,別再糾結了,你不應埋怨自己,也不能埋怨任何人,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的,你心甘情願去做的,如果你不願意。你現在就打開浴室的門,從這裏走出去,走到紀辰麵前,告訴他我受夠了,我不想扮成女人,我不想像個變態一樣穿著女裝站在你身旁,告訴他我想光明正大的以未逍安的身份在你身邊,和你相處。
未逍安很矛盾,矛盾至極,糾結至極,所有思緒像打結的繩子,理不清還不想剪斷。
可是,未逍安是不敢的,穩心自問,不敢,我不敢的。
我害怕,我害怕極了。
我最怕的是我把這些話說出口,爽了自己一分鍾,痛苦自己一輩子。
我害怕紀辰會把這一切收回,紀辰的溫柔,紀辰的體貼,紀辰的關心,紀辰,都將因為這句話話,不複存在,而他自己又變回之前那樣跟這個世界一點關聯都沒有,全世界就隻有他一個人,一個人回家,一個上學,一個人睡覺,一個人活著。
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已經回不去一個人的生活,也不願意再一個人冷冰冰的活著,沒有暖陽,沒有救贖。
未逍安摸著隱隱作痛的心髒,這裏在痛,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跳動越來越慢,像是在尋找停下來的一個點。
未逍安深呼一口氣,抓緊心口,好像這樣就能止痛。
他想到了紀辰,而心髒因為紀辰兩個字,突然加快了跳動,然後恢複了正常心髒應該有的跳動頻率。
因為紀辰……
心髒好像慢慢的不疼了。
未逍安嗤笑,他真的是低估自己有多愛紀辰,連心髒都受紀辰的擺布,不聽他這個主人的話了,因為紀辰而疼痛的心髒,也因為紀辰而跳動的心髒,他的人,他的身,他的心,都是紀辰的了,那還有什麼是他自己的。
這樣的他叫他如何去說出口那些話,如何去放棄紀辰。
還沒有付出行動就已經這樣難受。
根本就做不到。
為什麼會這麼愛紀辰。
這麼愛一個男的。
我是同性戀嗎?雖然沒有談過戀愛未逍安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戀,也不喜歡任何一個同性,唯獨對紀辰產生了好感,從一開始接觸到紀辰就變的不像自己,像著了魔一樣,變著花樣的去引誘紀辰。
一步一步的把自己輸給了紀辰。
如果愛情是一場賭局,他和紀辰是賭局中的賭徒,賭局的結果是未逍安輸了,輸的很徹底,把自己都輸給了紀辰。
還輸的心甘情願,又是心甘情願。
未逍安看向鏡子裏倒影出來的自己,撫摸著鏡身上倒影出來陌生又熟悉的臉,由上而下,慢慢的往下撫摸,帶著眷戀和溫柔,摸著摸著,未逍安笑了,笑的很突然,嘴角有要往上翹而且越翹越高的趨勢,笑容在無限擴大。
說起來,他能成功遇見紀辰穿著女裝不被識破和紀辰相處了七天還真是多虧了這張比女人還美的臉,現在紀辰能對他這麼好,也是因為這張男生女相的臉,我是不是應該感謝這張臉,可我,怎麼有想要毀掉它的衝動。
未逍安撫摸鏡子的手變成了爪,緊緊的牢牢的抓在鏡子上,手指因為用力的程度已經變得泛青,片刻,未逍安放下了手。
有什麼用。
紀辰喜歡穿著女裝的未逍安。
紀辰喜歡這張女人臉。
紀辰唯獨不喜歡未逍安。
嗬。
未逍安抖著肩膀在笑,笑容越來越燦爛,笑容美麗至極卻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在笑,卻莫名覺得心疼,未逍安還在笑,對著鏡子笑的美豔如花,而這個笑是無聲的,是一個無聲的笑,是一個隻掛在臉上看得見聽不見的笑,這個笑像是彌補剛剛在臥室門前無論如何都笑對紀辰不出來的微笑,而這個微笑紀辰看不到,也不會看到,持續笑著,笑容僵硬的都想讓人阻止未逍安的笑,告訴他,你別笑,你的笑很難看。
這麼痛苦傷心的笑,為什麼還要笑著。
未逍安不笑了,展現笑容花費了三分鍾,收回笑容隻需要一秒。
浴室裏的未逍安心緒百轉千回,想了很多很多。
客廳裏的紀辰什麼都不知道,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著未逍安。
浴室未逍安屏蔽一切想法,平靜內心的起伏,若無其事般的伸手拿起了那根刺痛心髒,刺眼極了的白色牙刷,拿著那個當時他選定顏色的藍色杯子,洗漱起來。
未逍安選擇麻痹自己,不去在意,不去過問,從小的遭遇就告訴他有些事情不必去問,因為問不問結果都一樣,還不是要自己一個人去麵對,最後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去扛,沒有人,沒有誰會願意幫你。
能幫你的隻有你自己。
未逍安不說,紀辰也不可能知道,一個不說,一個不知道情。
、
而被隱瞞下來的事情就會變成炸彈,隻需要一根小小的導火線,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爆炸,炸的粉身碎骨,把未逍安和紀辰炸的支離破碎。
默默地洗漱完畢的未逍安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在浴室門打開的那一刻,紀辰聽到了聲響就立馬從沙發上起身,迎了上來。
紀辰走到未逍安的麵前,問道:“看見浴室的東西了嗎。”
未逍安點頭:“看見了。”
紀辰笑著問:“喜歡嗎?”
是在問穿著女裝的未逍安還是未逍安安,穿著女裝的未逍安回答道:“喜歡。”
紀辰滿意的說道;“喜歡就好。”也不枉費他半夜偷偷的把東西放好,想著早上給未逍安一個驚喜。
未逍安:“嗯。”
紀辰牽起未逍安的手,兩人一起走到鞋櫃前,紀辰先未逍安一步把放在鞋櫃上的一雙白色的休閑平底鞋,拿了出來,放到未逍安的腳前。
未逍安卻是一動不動,也不去看那雙擺在麵前的鞋子,而是問紀辰:“那種鞋子呢?”
紀辰疑惑的問道;“哪種鞋子?”
未逍安笑道:“女人該穿的鞋子。”
並不知道那種鞋子叫什麼名字,但是為未逍安買過不少的紀辰問道:“你要穿?”
未逍安隻給了一個字:“恩。”
作者閑話:
文稿丟的很尷尬,丟了3000字的開頭,遲到的加更,為樰楓加更一,感謝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