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晉升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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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皇帝道:“傳令下去,錦禦女知書達理,封為美人,封號如舊。”錦瑟勾唇淺笑,謝恩:“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婢女們紛紛為她高興,好不容易有了恩寵。皇帝又吩咐了千雪幾句,就拂袖離去。蘇錦瑟看著他的背影,暗暗道:“楚子昭,我會讓你為我的孩子付出代價!”千雪為蘇錦瑟梳洗後,才為她梳妝。蘇錦瑟微微一笑,道:“先去皇太後那裏吧,後來再去聖母皇太後那裏。”
    挑了件淡綠色滾金絲邊的長裙,由裙擺至腰部用的是蘇式的繡法,繡上了潔白脫俗的山茶花,亦有含苞待放之姿。三千青絲梳成飛仙髻,一支喜鵲登梅簪裝飾點綴,耳垂上戴著一對翡翠耳環。
    長壽宮。
    太後從寢殿裏走來,著一襲梅花紋絳紫色宮服,淡雅脫俗。淡淡的紫色絲質中衣用金黃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了一朵朵玉玲瓏,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平添了幾分嫵媚氣質。披著金絲披風,也鏽了鳳凰。袖口領口用藍色絲線鑲邊,鏤空的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隨著人的走動兒輕輕晃動。素色腰帶顯出了身段窈窕。三千絲發被綰成盤絲髻,用紫金翟鳳珠冠和一隻藍白琉璃珠鑲嵌金腕輪裝飾,有著一股淡淡的柔弱和嬌媚。靈動的雙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落英繽紛翡翠頭花綴在兩邊。中間穿插著菊花紋琺琅彩步搖,亮麗卻不失清雅,還戴上了金鑲紅寶石耳墜,指上戴著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的護甲,細長而迷蒙,絕美的臉並沒有老去的跡象。
    “妾身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金安,祝太後娘娘福壽安康。”蘇錦瑟微微一笑,道。
    太後瞥了殿下的人一眼,道:“許久未見,你倒是出落得愈發端莊水靈了。當初哀家安排你進宮就是因為你有幾分姿色,盼望你能給皇兒生下一兒半女,可現在呢?孩子沒了,你卻三月不想複寵,家宴那日你喝那麼醉是做什麼?奪同情?不要妄想再得到王爺的寵愛,那樣你隻會是一個賤人!”蘇錦瑟莞爾,道:“妾身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不妨和太後娘娘說說,妾身剛剛被皇上封為美人呢,昨晚,還是在妾身宮裏睡下的。”太後冷笑:“你以為哀家好騙?!皇兒他說了,他在養心殿歇息,怎麼去你那裏?不要把哀家對你的好感摧毀!”
    “誒誒,太後娘娘怎麼能這麼說妾身呢?不信,你去問德公公,他絕對不會說謊!”
    蘇錦瑟莞爾一笑。太後請來了德公公,見他要行禮,道:“小德子,不必多禮,直說,昨晚皇上是在哪裏睡下的?”小德子道:“是錦美人侍候皇上就寢的”
    “當真?”太後不信。
    小德子道:“奴才說的話怎麼會假?今個兒皇上還封了錦禦女為美人呢,奴才剛剛就在擬旨。”太後道:“賞,下去吧。錦瑟,算你沒有說謊,得到了恩寵,你就要好好為我們皇家生個孩子,不要讓我們皇家絕後了,她們懷孕了,就有很多人想方設法害他們,你要多加小心才是。”蘇錦瑟點了點頭,跪了安又去了聖母皇太後那裏請安,閑話家常罷了,午時在她那裏用了膳就回來了。
    不久後,蘇錦瑟調養好了身子,恩寵不斷,自是惹各宮嬪妃眼紅。
    聖母皇太後和太後讓各宮嬪妃過來永壽宮,蘇錦瑟未來時,一個采女道:“兩位太後,這錦美人侍寢這麼久,肚子也沒一個動靜,就算這樣,也不能一直霸著皇上,臣妾可是為皇家子嗣著想。”皇太後道:“此事本宮已經知道,本宮自會處理,畢竟錦瑟她也小產三月,身子還沒有調養好,皇上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那采女名叫白素吟,是白太傅之女,打小就沒有受過委屈,今年已十四,未成熟穩重,是今年的秀女,皇上看見她穿的如此華麗也沒多少耐心就讓皇後冊封。白素吟聽見皇太後這樣說,心裏自是不快,但又能說什麼?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嬪妃還沒有到齊,還差錦瑟和幾個不受什麼恩寵的嬪妃還有三個新進宮的秀女沒來。
    “錦美人、皇上駕到————!”
    門口的太監尖聲道。女子和皇帝細碎的歡聲笑語傳進了殿內的人耳朵裏,皇太後和太後、皇後自是歡喜的,可皇後卻是裝作的。女子著一襲淡紫色蘇繡蘭花拖地長裙,長發挽起,梳了個傾髻,用紫鴛花簪子和梅花步搖作裝飾點綴。淡抹胭脂,輕描石黛,略施粉黛,手如柔荑,如同絕世美人。皇帝則著一身明黃長袍,看來是剛下朝不久。
    “喲,錦姐姐還真是好本事,竟把皇上也請來了?”
    上官茹妍道,她今年十七,是今年的秀女,封了一個選侍。錦瑟根本不理睬她,和皇上一同行禮:“參見兩位太後娘娘(母後),祝兩位太後娘娘福澤萬年,福壽安康,壽比南山!”皇太後言:“錦美人真是嘴甜!快快起來吧,地上涼。”上官茹妍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再嘴甜也是耍狐媚子的招數!”旁邊的長使葉赫那拉氏清蓉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言:“上官姐姐不要再說了,若是讓小人聽了去,告訴了錦美人,後果可不堪設想,錦美人當今受寵若是告訴了皇上,姐姐您還想得寵做貴妃嗎?”
    上官茹妍隻好作罷,這兩人的對話錦瑟無一不聽在耳朵裏,可也隻能微笑著看著皇太後和太後寒暄。皇帝也笑著,寒暄了過後兩人才依依不舍的鬆手入座。太後在皇帝耳邊說:“子昭,小心些你姨娘,她恐怕是要對你不利。”太後和皇太後是一對孿生姐妹,太後是皇太後的姐姐,二人一同入宮,可太後做了個妃,皇太後風頭很好,僅用十一個月的時間就做了皇貴妃,當時她誕下一兒二女,後來做了皇後,僅用一個月時間就懷了孩子,誕下兩個皇子。
    皇上在,皇太後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聊聊閑話家常罷了,全程無聊至極,錦瑟倒是含笑陪著皇太後說。回去的時候,她看見了上官茹妍和葉赫那拉清蓉在一起,清蓉似是犯了什麼錯,捂著左邊臉,嚶嚶哭泣。蘇錦瑟立刻上前去嗬斥:“你們在做什麼?!”上官茹妍要落下的那一巴掌落在了蘇錦瑟臉上,冷笑道:“訓斥不長眼的賤人罷了,怎麼?錦美人也閑的慌來管本主嗎?這一巴掌,算是給你的教訓,下次若還敢冒犯本主,要你好看!”
    “你才是賤人!錦美人位分比你高多少品你知道嗎?!十八品!你還敢打錦美人?!活的不耐煩了!”千雪咽不下這一口氣。
    清蓉連忙拉住千雪的衣袖,跪下哭泣:“你不要說她了,求求你們不要告訴皇上,姐姐她會完了的,連同姐姐的家人,我不想傷害她,求求你,不要!”淒涼的求饒,刺進錦瑟的心裏。
    錦瑟扶起她,道:“妹妹沒事吧?既然選侍以下犯上,本主也不必留情,要我不告訴皇上,可以,千雪,打!”千雪掀起袖子,開始打茹妍。茹妍道:“你這個賤婢!賤蹄子!敢打我!活的不耐煩了!滾開!”皇帝經過此地,看見這一幕,皺眉,走前去,道:“成何體統!三個宮妃打在一團,如果今日有外人來,又會被別人說成什麼?還不快點別說話了!”上官茹妍看見救星來了,連忙惡人先告狀:“皇上,皇上要為妾身做主啊!錦美人她打妾身,還有清蓉妹妹,妾身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讓錦美人如此討厭妾身。”
    錦瑟不語,右半邊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腫起來了,嘴邊有一絲血跡,很快,她擦幹。皇帝皺眉,沒有看見錦瑟狼狽的樣子,她裝作無事,整理好妝容和發髻,道:“如果皇上要責罰我,隨意吧。要降要打入冷宮隨便!反正,我沒錯。”楚子昭大怒,道:“蘇錦瑟!你成何體統,竟敢在朕麵前自稱我!”錦瑟無力地苦笑:“我小產的時候,你有這麼關心過我嗎?你隻有你現在說的一句話,就是成何體統!”
    “皇上,您不要誣陷錦姐姐,她是為了救妾身才這樣的啊。”葉赫那拉清蓉看不下去了,隻好供出。
    上官茹妍道:“好你個清蓉!我待你不薄,你卻這樣對我,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蘇錦瑟笑著不語,清蓉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嚶嚶哭泣。皇帝這才知道,自己誤解錦瑟了,他想說錦瑟對不起,可看見她如同女帝的樣子,就說不出話。上官茹妍顧不上皇帝看誰,跪下來拉住他的腿,嚶嚶求饒,可皇帝哪想理她?踢開她就追上錦瑟。
    次日辰時。
    錦瑟已經原諒了楚子昭,她醒來時,皇上已經起身更衣,今日早朝,他沒去。錦瑟勾起唇,道:“皇上起的好生早,妾身真是自愧不如。”皇帝仔細叮囑了婢女們好生照顧著她就離去了,錦瑟眼裏閃過如同翻了五味雜糧一樣的滋味,很快恢複平靜,她已經學會了神態自若。婢女們偷偷笑著,除了,千雪和飄雪。千雪打了水來,讓她梳洗了一番,她才道:“安嬪起身了嗎?”曦婉言:“安嬪還沒有起身呢,倒是九皇子已經起身了,在院內玩耍。”
    安嬪,她在宮中唯一的知己親信,雖比她小兩歲,但肚子很是爭氣,進宮一個月就懷有身孕,生下一兒一女,如今也有十五了。這兩個孩子知書達理,得太後寵愛,安嬪是母憑子貴,先前升為了長使,後來升為了嬪。
    錦瑟挑眉,道:“哦?她怎又嗜睡了?當初有喜的時候也這樣嗜睡————”曦婉自知是什麼意思,請來了齊太醫。齊太醫不如以前那樣拘謹,道:“錦美人安。”曦婉聽了不為之一怒,道:“你這個死太醫,怎麼和主子行禮呢?!”錦瑟冷冷一笑:“不知禮數,你成何體統!拉下去,杖責二十。”齊太醫道:“參見錦美人,祝錦美人福澤萬安。”
    “罷了,安嬪最近的飲食起居怎樣?”錦瑟抿了一口茶,她未換下寢衣,白皙如玉的雙腿疊了起來,顯出一種慵懶的感覺。
    曦言拿來一青瓷小碗,裏麵呈著棕色的藥汁兒,齊太醫一聞便知,這是墮胎的藥,連忙道:“小主使不得,您萬萬不可飲下這藥,藥裏有紅花等墮胎的藥。”錦瑟挑眉,道:“嗬嗬,不喝也罷,你隻要說出安嬪的飲食起居便可。”齊太醫隻好說:“安嬪娘娘吃的膳食一切都好,隻不過有些許菜肴可以安胎養神,這便是安嬪娘娘為何如此早睡的原因。那天微臣去請平安脈無意中知道了安嬪娘娘有喜脈,可當時皇後娘娘說染了風寒,讓微臣快去診脈開藥方。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時常來催,所以微臣也不敢怠慢了,細細把脈之後告訴了她的宮女,這才得以離去。”
    錦瑟目光一緊,道:“她知道些許醫術,怎會不知自己有喜了?若不知,她的宮女也可能告訴了她,真是一個賤婢,連本宮的知己親信也有喜了,既然如此,齊太醫,你要幫本宮一個忙。”齊太醫道:“微臣聽著。”錦瑟小聲道:“在安嬪的安胎藥裏加上不易察覺的墮胎的藥材,禦膳房那裏有本宮串通好了的廚子,若你不幫本宮,那麼,就等著收你妻兒老小的屍吧!”齊太醫不敢怠慢著,隻好答應。
    景仁宮。
    錦美人清脆婉轉的聲音響起:“臣妾蘇氏錦瑟參見皇後娘娘,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著金黃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皇後趙婉詩淡淡一笑,道:“妹妹這幾日侍候皇上辛苦了,就不必行禮了。妹妹,怎麼安嬪沒有和你一道前來呢?”錦瑟回答:“安嬪妹妹她身子不適,所以就沒有來,讓臣妾幫她說一聲。”趙婉詩故作擔憂地說:“是麼?那妹妹幫本宮傳句話,讓安嬪妹妹好生養著,這幾日的請安便免了吧。”錦瑟靈動的雙眼瞥了一眼白素吟,道:“是,臣妾會把話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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