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陽謙虛了一下，“我眼光可能不太合適現在的小孩。”
    “沒事兒，穿校服的小子根本沒有眼光。”
    然而這對兄弟明顯之前沒做好溝通，買衣服時候就產生了一個矛盾，便是季子陽覺得不錯的，杜阮一律否決，季子陽覺得不咋地，杜阮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你弟咋了？”
    “昨晚發現吃雞時候總搗蛋的那小子是他，被我黑了號，正鬧脾氣。”
    “小阮打遊戲這麼厲害？”季子陽明顯關注錯重點。
    “當代中學生幾個電子遊戲玩得不溜，可不是你，就差沒退化去打貪吃蛇。”
    “能不互相傷害麼，那他怎麼對我火氣也這麼大？”
    “可能是想起被喂藥的日子。”
    我去……那可是奉命行事啊。
    此時杜阮出來，一件墨綠色的高領羊絨毛衣映得少年膚白如玉，不過少年身材，纖長精幹，一雙大眼睛如有星河，整個人反倒是是高貴的冷氣裏多了幾分明朗。
    杜簫頗為滿意，請服務員姑娘不要隻顧拍照，一套精簡剪裁的中長款立領呢子給杜阮進去試試，看看正翹二郎腿摳手機的季子陽，便拿了件同款的墨藍色，“都是事實就別鬱悶了，小阮就是不喜歡你的眼光而已，你是成年男人，他是未成年學生，難免的。”
    “你是在說我的眼光還不如小孩？”
    杜簫便是捏了捏季子陽的貉子毛短款棉襖，一臉都是你還沒點逼數麼？
    其實說實話，季子陽對這件呢子也不感冒，心裏更偏向一件中長款黑色羽絨服，然而老杜兩眼一斜，也就馬上拿進去穿，剛換上就覺得脖子冷，捂著脖子出來，正好也看到杜阮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杜阮馬上轉身進換衣室，又被杜簫拉了出來，“挺不錯，貼身，俊氣。”
    弟弟便是嘴一撇，喵了季子陽一眼。
    “你倆的衣服不一樣，”杜簫這個哥哥忽悠起弟弟還是很有方式的，“他穿著沒你好看。”
    季子陽，“……”
    然而最後兩人還是都拿了呢子，杜簫直接讓季子陽穿著回去，看著這小子確實冷，又挑了個男士小圍巾搭配，“和王鈺程那圈人處，儀表一定要注意，可別人字拖大褲衩就出去亂跑。”
    “我平時還是很注重形象的。”隻是沒有王鈺程那樣講究而已。
    杜阮便喵了一眼，視線下移到季子陽那雙有些磨邊的運動鞋上，側過臉，沒有說話。
    “……”
    季子陽真是有點受打擊，成年研究生的眼光被未成年高中生嫌棄，當真有些受傷。為了安慰這受傷的心靈，他提議去吃那家杭幫菜，年前員工卡還可以多打點折。
    “他們家的江南花開，叫花雞都是一絕。”杜簫特意補充，“蛋黃雞翅做得和王鈺程手藝有得一拚。”
    於是，杜阮點了點頭。
    他雖然覺得和季子陽一起不能好好吃飯，不過想到有好吃的，兩者取其重，也就沒有表達太多意見，當然，對自家大哥拍照發朋友圈這事兒頗有意見，“拍菜就好，幹嘛拍人。”
    “我們三人也是難得一聚，等你過兩年上大學，我在國外又不怎麼回，更是難得見麵。”
    “大哥的婚禮不也可以一起見麵，對噻，小季哥會來吧？”這位高中生突轉話題，彎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倒是讓季子陽讀出點別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