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從七一街走回來時候，兩人挑了一些人少的路，燈光不太明，腳步也慢了許多。
    黑暗環境，總是能誘發人的心裏話，或者說，都清楚有話要說，隻是在等待。
    “王鈺程，你對人都這樣？”季子陽聲音很低，走在王鈺程一旁，剛好彼此能聽到。
    “你覺得呢？”
    “我這人腦容量不足，有的真思考不了，您老有什麼想法直接說也行。”
    “那我們玩個甲方乙方遊戲吧。”王鈺程挺有雅性，昂頭看那一輪圓月，心裏還有些遺憾，未曾在這裏與季子陽同看那所謂150年才一見的紅月月食，“甲方乙方交替問問題，兩個一輪。”
    空盒子總能引起貓的興趣，王鈺程確定季子陽會想刨根到底，直到將盒子打開，不過現在並不是很好時機，隻能讓這人意識到盒子裏有什麼。
    “你為什麼要幫我祈福？”
    “沒有回應的感情不會一直持續下去，我覺得你應該很快就要走出來了。”王鈺程單指壓住季子陽要張開的嘴，倒著走他前麵，“Myturn。乙方，你在確定自己喜歡男人之後，到什麼程度才會告訴家人？還是說，永遠不告訴？”
    “我個人認為不告訴家人是對另一半的不尊重，所以在兩人穩定之後，會告訴家裏人。”
    真是負責任的回答，王鈺程忍不住唇角帶笑，等著季子陽的下一個問題。
    “你做這些……這些利益不平衡的事情，就是因為想和我上床？”
    “哪裏不平衡？”王鈺程一臉不懂的樣子。
    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季子陽拎起手裏的茶，“這麼貴的東西，我現在也還不起，還不起就會一直惦記著這種事情，會胡思亂想很多。”
    果然是情商12分扣得差不多的家夥，才幾天就讓他自亂陣腳，主動要搞清楚。
    不過對這個人，還真是一點勝算沒有，看他熬著自己也不好受。
    “你也沒有胡思亂想。”王鈺程歎了口氣，揉揉這家夥軟軟的頭發，“我確實喜歡你，男人對男人那種。”
    多麼驚恐的答案，雖然有所知道，但是第一次被男人表白還是頗為衝擊，季子陽下意識便要後退一步，卻被單手攬住腰，撞入懷裏，“你先鬆手！”他四下看，唯恐有人過來，撞到這不雅的場景。
    “現在還有別的胡思亂想麼？”
    “你……你不是說不想和我談戀愛……”
    “我確實這樣說過。”一雙黑瞳彎得相當坦誠。
    “……”季子陽有點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