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大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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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能跑出去的機會太小了,清山現在就像貓戲老鼠一樣,並沒有下死手,否則哪裏還有自己蹦噠的份,現在估計都被捆回洞府鎖起來了,隻是不知為什麼,這清山對他始終留了一分餘地,自己才得以在外麵呆到現在,也沒受什麼大傷,但不論如何,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得跑啊,被逮回去那才是真的小猴兒他哥狒狒(廢廢)了。
直到眼看他再跑就快要跑到有人煙的村落地界了,清山這才不慌不忙的駕馭著青霜葉追了上去,快靠近時卻感覺到了其他修者的氣息,這裏一向少有人煙,外麵村落裏的人也從不會往這種深山裏走,能從這裏走的基本不會是普通人,而且他感覺到來人的氣息,修為隻怕實力不在他之下,他心中一凜,口中道:“頑夠了吧?跟我回去罷。”手中長綾一收,整個人欺身而上,想要一舉將他擒住帶回去。
容離知道他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心裏越發著急,雙足如飛,如墨的長發都飛揚起來,恨不得能踩個風火輪,手上也不閑著,回手甩出一大片水箭,也沒指望著能傷著清山,隻盼能阻他一息也好。
果然那水箭被清山隨手破去,那人行進速度極快,他已經看見了來人的身形,唯恐節外生枝,下手也不再留情,探手間五指成爪,已經抓住了容離的肩膀。
容離被他一抓,感覺整個肩膀都要碎掉,仿佛能聽見骨骼“喀啦”一聲響,頭上的冷汗馬上就冒了出來,不由得低聲慘叫了一聲,清山一愣,手上下意識放輕了兩分。
這會兒容離也看見遠遠過來了一個人,眨眼間就已經快到近前,雖然匆忙間沒看清長相,但一看身形氣度和行進速度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病急亂投醫,不管不顧的呼救:“救命啊!有人強搶民男啦!救命啊!!!”
清山氣息一滯,簡直哭笑不得。
顧元鈞其實遠遠的就看見了他們,隻是修者之間從來都是強者為尊,不平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他自己還有事要做,本不欲多管閑事,隻是聽那個在金丹修者手中不斷掙紮的青年喊得有意思,免不了多看了一眼,隻見那青年穿著一身鴉青色的長袍,顯得身形格外瘦弱,赤著的雪白雙足不斷的踢蹬,氣息微有些急促,微微張著因為跑動而顯得格外嫣紅的雙唇不斷的喘息著,長發微亂,瑩白如玉的臉上帶著細細的薄汗,一雙顧盼生輝的大眼睛帶著那樣希翼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自己是他全部的希望,讓人不忍心拒絕,顧元鈞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或許人與人就是講究個眼緣,人言顧元鈞這個人冷心冷肺,除了宗門和兩個師弟,對其他的人和事從不上心,可這一刻,他卻莫名其妙的想多管一次閑事。
他為人做事向來喜歡隨心所欲,想管也就管了,而且他剛經曆了變故,正覺得心中壓抑,有個發泄口也好。
容離見人真的停下了,並向他們這裏走來,心裏的激動就別提了,他忙喊道:“壯士!大俠!救救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修真界的人向來喜歡趨利避害,喜歡多管閑事的真不多,而且活不長,清山本以為這人會直接過去,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沒想到他居然過來了,難道是看出了容離印月的身份?這不應該啊,印月族人不露後肩的印記是很難看得出來的,容離從小就被他鎖在洞府中,除了承平和嘉石,從沒有見過外人,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顧元鈞眉舒目朗,聲音平靜的道:“你要我如何救你?”
容離手撓腳蹬的掙紮著道:“隻要能離開這人的魔爪就行!大俠您行行好!”
顧元鈞有意無意的擋住了清山的去路,道:“大俠?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我,這稱呼倒是新鮮。”
清山一見,知道這人是要管閑事了,他眉目一寒,沉聲道:“這位道友請了,在下與道侶之間出了一點小矛盾,就不勞道友操心了。”
容離忙道:“不是道侶!我們不熟!大俠,這人強搶民男啊!”
顧元鈞輕挑了下眉稍,對清山道:“道侶?看樣子這位小友可不太樂意啊,強扭的瓜不甜,結道侶還是兩相情願的好,閣下覺得呢?”
清山沉下臉色道:“好與不好,都是我與他之間的家事,閣下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容離大聲道:“不不不!大俠您管得一點也不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他要強搶我回洞府,我人微力弱,根本反抗不了,這可不是家事,是要殺人啊,大俠救命/(ㄒoㄒ)/~~!”生死關頭,臉是不能要了,他生怕這人以為是兩口子打架撒手不管了,恨不得甩出兩道寬麵條淚來證明自己的話。
清山想要將他的嘴封上!這人在自己的洞府裏,十七年加一起也沒跟自己說過幾句話,還以為他的天性就是沉默寡言,沒想到這會兒卻這麼能說!
容離知道這人是他最後的機會,一旦被抓回去,那才是真的完了,不光是十五年之後要翹辮子,更重要的是士可殺不可辱啊,爐鼎什麼的,看小說還覺得很帶感,但落到自己身上就算了,雖然他隨便起來不是人,但他還從來沒有隨便過啊。
這人身上的氣勢並不輸於清山,甚至猶有過之,他若是出手,說不準真的能逃出生天,求生的欲望讓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趁著清山的注意力都放在顧元鈞身上,凝聚所有的靈力打算拚力一搏,他抬手凝出一麵密度極高的水鏡,反射著天光照到清山的眼睛上,他情急全力之下,水鏡鏡麵無比光滑明亮,甚至還散發出絲絲寒氣!
清山忌憚來人的修為,防備著顧元鈞突然出手,卻不曾防備被捏在手中容離,雙眼猛然被強光一照,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隻這一瞬間,一根帶著毒刺、通體泛著暗紫色的毒藤猛然抽了過來,這種程度的攻擊雖然不至於傷到清山,但卻威勢十足,清山下意識揮手破去毒藤的攻勢,略一分心間,容離已經拚著肩膀被抓傷,猛的從他的手中脫出,運力足下,拚了命的往顧元鈞的方向跑去。
清山手中一空,心裏也跟著一沉,出手如風,就要把他抓回來,然而還沒有碰到容離的衣角,迎麵一條火龍便洶湧而來,他麵色一變,顧不得抓人,飛身向後退去,他剛剛結丹不久,境界堪堪穩固,對方一出手,他就知道自己難以相敵,對方看修為雖然也是金丹初期,但金丹期也有高低之分,這人靈力之渾厚,攻擊力之強悍都絕非自己所能匹敵,待他堪堪化解了攻勢,容離已經被顧元鈞扯到了身後。
經過這一早一晚的折騰和剛才那全力一擊,容離的靈力已經耗盡,又受了些傷,被兩個金丹期修者對擊的靈力一衝,又吐出一口血來,臉色也變得雪白,但精神卻很好,他躲在顧無鈞的身後,隻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睛警惕的看著他。
顧元鈞寬袍大袖,氣定神閑的站著,神色都沒有變化,清山的臉色陰沉,聲音也沉得滴水:“閣下明著搶在下的道侶,隻怕不太合適吧?”
顧元鈞眼睫微垂,沉聲道:“我顧某人做事,向來隻憑心意,再說這世上向來都是強者為尊,你修為高於他,想對他如何他都無法反抗,換言之當然也是一樣,至於道侶,兩情相悅方為道侶,強搶來的隻怕隻是個爐鼎吧?”
清山臉色鐵青,卻無法反駁,容離無法與他相抗,是道侶還是爐鼎自然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可如今自己既打不過這個姓顧的,是不是道侶也就是人家一句話的事了,但別說印月有多麼難得,這世上除了容離,隻怕再也沒有印月,珍貴程度自不必說,況且自己早已把他當成了道侶,對他已經頗有好感,又怎麼舍得就此放棄?
他的手一伸,祭出自己的法器崇雲扇,眉目一淩,一道法訣打出,手中的崇雲扇扇出一陣狂猛的罡風,整個人也欺身而上。
容離受了傷,又耗光了靈氣,此時丹田內空蕩蕩的一片,隱隱的有些抽痛,罡風剛一臨近,就感到一陣寒意透骨,好像被風吹進了骨子裏,臉色都變得青白了,身形也站立不住,就要向後倒飛出去,摔個骨碎肉爛。
幸好顧元鈞似是想到了他的現狀,隨手給他加了一道護身靈氣,又扯了他一把,他才堪堪立住了身形,不由得伸手偷偷抓住了顧元鈞的法袍。
顧元鈞當然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卻沒有理會,由他抓著,他完全不受罡風的影響,抬手間靈力化劍,暴烈的劍意衝天而起,清山臉色一變,連忙打出數道護身法訣,翻身急退,卻還是被焚天的劍意震碎了護體靈氣,撕裂了他重金買來的法袍,他臉色刷白,悶咳了一聲,把湧到喉頭的一口鮮血咽了回去。
他聲音略有些沙啞的道:“劍意?閣下是青雲闕的劍修?倒是在下失敬了。”
其實他這麼說不過是個試探,這個姓顧的雖然領悟了劍意,而且十分霸道,實力不俗,但他身上穿的法袍卻普通得很,而且出手間連個法器都沒有,實在是寒酸到家了,就算劍修是出了名的窮,也不可能窮成這個樣子,更別提是青雲闕這種修界巨頭的大宗門。
顧元鈞麵色不變,不冷不熱的道:“你不必試探,顧某不過是一界散修而已。”
作者閑話:
今天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