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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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歟一大早晨就被天書一盆水潑了起來,急匆匆的開始穿戴洗漱。
雲清歟已經在鎮元峰呆了快十年了,算來雲清歟如今應該是二十二歲。這十年間雲清歟從眉目精致的少年,長成了一貌傾城的太白宗一景。
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要不是雲清歟身份夠高,求愛的人能把鎮元峰給踏平了。白靜遠還專門下了禁令,不許門中弟子以任何方式接近雲清歟,違者去思過峰麵壁一年。
即使這樣也不能禁止弟子們追求美的熱情,聽說最近懲戒司已經準備再開第三個思過峰了,就叫思過峰三號。弟子們私下裏都把思過峰叫風流峰,取的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之意。
雲清歟這種三觀不正的顏狗自然是很能理解這些低階弟子的想法,畢竟他看了十年,照鏡子的時候還是會被自己迷倒。
雲清歟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喃喃道:“天書,你看。這鏡子裏的美人兒是誰?好美。”
他原地轉了一圈,又撲到鏡子上,撫摸著鏡子,道:“魔鏡啊魔鏡,告訴我,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天書麵無表情,“是你。”
雲清歟:“哦,天書。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說過,我覺得,我們回不去也沒什麼關係,隻要你給我找個這樣的老婆,被世界意識抹殺了也無所謂啊。”
天書氣的想打死這個廢物,一開始你覬覦豬腳後宮,後來你覬覦豬腳師父,現在你連你自己都開始覬覦,還敢不敢有點底線了啊!
這個變態!
雲清歟收拾好了,就開始往玄微的洞府趕。
這十年來,雲清歟就住在黎懷瑾給他準備的“閨房”裏。“閨房”在鎮元峰山腰處,往上是黎懷瑾的竹林小築,再往上是流觴亭,玄微的洞府就在流觴亭後不遠。
玄微為了彌補雲清歟,每日親自給他上早課。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雲清歟就到了玄微的洞府門前。
深吸了一口氣,雲清歟在門口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才抬步邁了進去。
沒見過玄微洞府之前,雲清歟還不是很了解白靜遠口中所謂的“疏於管理,需要修繕”是什麼意思。等小聚過後第二日,雲清歟才明白白靜遠說話到底有多含蓄。
這特麼就是個土窯啊!
連個門都沒有,直接在石頭上旋出一個大洞,進去之後七拐八拐,走到頭就是玄微的臥室。
玄微的洞府裏原本隻有一個臥室,在雲清歟的強烈建議之下,才另開了一處修煉室和一處廚房。
沒錯,廚房。
玄微不曉得是哪兒旮遝出來的,眼睛深邃鼻梁高挺,怎麼看都像異族混血,偏偏口音是真接地氣,還燒的一手好飯菜。雲清歟這個家夥跟玄微相處了三天,就摸清了他的好脾氣,明裏暗裏的暗示他。可惜玄微是個實在心眼兒,根本聽不懂他的暗示,拖了大半年。還是黎懷瑾看不過去找了玄微,雲清歟這才得逞。
雲清歟進了山洞,看見廚房裏煙火通明,便自行去了修煉室練功。
過不多久,玄微來叫他,二人便在玄微床上架起了一張桌子,吃了飯。
玄微的床和他的洞府很是相配,也是一劍劈出來的,下邊有個洞,給掏空了,裏麵放上萬年火精和萬年冰精,想熱就熱,想涼就涼。
恩,就是個高配版的炕。
雲清歟坐在炕上大口大口的吃著,玄微從廚房過來,寶藍色的道袍外套了一個圍裙。
玄微用圍裙擦了擦手,坐下了,“怎麼樣,這靈菌是你師兄在竹林采的,專門送來給你補一補。”
雲清歟喝著靈菌湯,鮮的舌頭都掉了。想大口喝,又怕一下子喝完了,眼巴巴的瞅著桌上的湯碗。
玄微挽起袖子又給雲清歟盛了一碗,濃鬱香白的靈菌湯配上蔥綠的小碗,讓人食欲大開。
“不要緊,慢點喝。你師兄采了不少,還有呢。”
雲清歟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這十年,足夠雲清歟看清太白宗眾人的本質了。玄微脾氣好,長得俊,但是口音太接地氣,為人又遲鈍,雖然廚娘屬性有加分,但是還是算不上真正的男神。
白靜遠和玄微正好相反,一個拙舌,一個毒舌。白靜遠不僅毒舌,還小心眼,心狠手辣,舔一口能把自己給辣哭了。天天錦衣華服,打扮的跟個花孔雀似的,雲清歟為此跟天書打了個賭,賭他絕對是個基佬。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靜遠幫他解圍,雲清歟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呸!雲清歟現在想一想都鄙視當初天真的自己。
這樣的人怎麼稱得上男神嘛!
太白宗唯一能當得起男神二字的,也就是自己的師兄黎懷瑾了。雲清歟心想。
雲清歟吃過飯就聽玄微給自己講了早課,為了不OOC,天書監督著他日日學習。在玄微天書這兩個大能的指導,和自身資質加成下,雲清歟的實力突飛猛進。繼修仙界最早的結丹記錄後,雲清歟又創下了修仙界最早結嬰的記錄。他的容貌也停留在了他十七歲結嬰的那一年。如今的雲清歟已經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了,隻差一絲機緣,就能進入出竅期了。
雲清歟聽過早課之後,便像往常一樣去了竹林小築,去找黎懷瑾。玄微隻負責傳道受業解惑,課後練習都是黎懷瑾監督著做的。
雲清歟到的時候,黎懷瑾正坐在斷崖邊竹林的石桌旁,桌子上擺著一局棋,黑白子膠著在一起,難分輸贏。
黎懷瑾執一白子,低頭思索著。身後是竹林千頃,身側是萬丈斷崖。黎懷瑾喜歡竹子,專門設了陣法,凜冽的山風被擋在了外麵,竹林裏四季如春,時不時還有些和風細雨,算是情趣。
微風吹拂著,竹葉沙沙作響,黎懷瑾的衣擺也漾出水一樣的波紋。翠綠的竹子襯著黎懷瑾認真的側臉。就算是雲清歟,也不由得想感歎一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雲清歟蹬蹬蹬蹬跑過去,一屁股坐在了黎懷瑾對麵。黎懷瑾微微一笑,收起了棋盤,換上了一套翠玉琉璃茶具,和一紅泥小火爐。
黎懷瑾指尖輕彈,凝出了一團水,注入了茶壺裏,輕輕放到了火爐上,“怎麼樣,我送去的靈菌,你可嚐了?”
雲清歟隨手拿出一小塊萬年火精,扔到火爐裏,“嚐了嚐了,師父今天煮了靈菌湯,師兄真應該去嚐一嚐。”
黎懷瑾看著一下子旺盛起來的火爐,搖頭笑道,“不過煮壺茶,哪裏用得上萬年火精,師父和師叔平日裏真是太嬌慣你了。你可知這小小一塊萬年火精,足夠低階弟子幾年修煉所需了。”
雲清歟沒骨頭似的趴到桌子上,嘻嘻笑著,“哪裏是師父嬌慣我,明明是師兄嬌慣我,我的屋子是師兄收拾的,我的衣服是師兄準備的,連我吃的靈菌,都是師兄采來的。”
黎懷瑾拿起茶壺,給雲清歟倒了一杯,眉眼溫柔,“鎮元峰上隻有我們三個人,這些瑣事,理應是我負責的。”
雲清歟捧著茶杯喝了一口,又笑嘻嘻的湊上去,“師兄真是太賢惠了,連泡的茶都這麼好喝。”
雲清歟眼睛滴溜溜一轉,又道,“不如師兄嫁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待師兄的。”
黎懷瑾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沒大沒小。”
天書在心裏罵雲清歟這個色中惡鬼。色字頭上一把刀,早晚死在這把刀上。
雲清歟聽了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反問道,“師兄可是豬腳的師父,抱緊豬腳大腿的最好方法,難道不是和豬腳成為一家人嗎?”
想起豬腳讓天書和雲清歟都眉頭一皺,十年了,太白宗幾次招收新弟子,黎懷瑾都沒有絲毫收徒的意思。
豬腳不來,就說明雲清歟要一直在這裏待下去,雲清歟待得時間越長,OOC的可能就越大,天書和雲清歟的外來者身份就越容易被發現,被抹殺的危險就越大。
就算像雲清歟那麼沒心沒肺的人,都不免感覺有點兒沉重。
雲清歟看著細細品茗的黎懷瑾,開口道,“師兄,你這幾年,可有收徒的準備。”
黎懷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對我收徒的事這麼感興趣?”
黎懷瑾放下手中的杯子,“收徒要看緣分,緣分到了我自然會收的。”說罷又笑道,“我連你都還沒有教養好,哪裏有時間教養徒弟。”
雲清歟歎了口氣,又與黎懷瑾閑聊了一會兒,就起來與他一同練劍,直到兩個時辰後,才告別黎懷瑾,慢悠悠的往山下走。
還未走到他的“閨房”,雲清歟就收到了白靜遠的傳音玉符,請他去主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