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正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二木就端著米飯出來了，“飯菜都做好了，準備一下可以吃了。”
    其他人立刻到廚房去把其他的菜端出來。
    水煮肉片被放上桌的時候那又辣又香的味道讓官雲正都食指大動。酒店裏的各種山珍海味他不怎麼感冒，相反這種普通的家常菜還更好一些。娃娃菜蝦仁湯沒有放辣，顏色清淡，但是很香。還有蒜蓉菜心，他稍微吃出了一點點清甜的味道。
    方持從冰箱裏拿出了啤酒和橙汁，官雲正原本以為橙汁是給二木的，孩子嘛！結果沒想到竟然是給張白的。二木也不喝啤酒，但他喝得是白酒啊！度數不低的！
    方持看著官雲正微微皺眉的樣子，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二木體質特殊，跟常人不一樣，他和白酒就跟我們和飲料一樣，怎麼喝都不會醉，也不會傷身，就是喝個味道。”
    官雲正點了下頭，這種情況他倒也不是沒聽說過。
    不過他們不讓張白喝酒難不成真是因為喝酒後的張白會性情大變不成？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菜基本都被一掃而空，剩下的最多的就是水煮肉片的湯。方持想看官雲正被辣到樣子的想法最終沒有實現，這個不聲不響地家夥吃了那麼多也完全沒有被辣到的意思！明顯比他還能吃辣！
    就這樣偏偏說什麼“還行”，故意的！
    眾人剛收拾完桌子芳野就帶著香橙派來了。
    聽到門鈴響的時候是方持去開的門，看到芳野的時候還以為是官雲正那邊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處理芳野來接他，心裏麵就有點說不上來的失落。
    芳野推了一下臉上的金絲眼鏡，麵帶溫和的笑意，“董事長讓我送來一份香橙派，說是做你們的餐後甜點。剛做出來的，還很溫。”
    方持“啊”了一聲才接過來，“你特地跑過來就是為了送甜點啊，你們董事長還真是任性，跟著這樣的老板很辛苦吧？”
    “怎麼會？”芳野臉上的笑容更溫和了，簡直自帶柔光效果，“董事長給的報酬非常可觀，我這邊做得麵麵俱到也是應該的。而且現在是下班時間，我的非工作時間是按照分鍾收取報酬，包括現在站在這裏跟您說話董事長都是要支付我報酬的，這樣……”
    “那真是辛苦了既然是下班時間那就趕緊回家休息吧慢走不送！”
    氣兒都不帶喘的說完一串話方持就在微笑中把門給關上了。他是真的不想這麼沒禮貌的，但是一想到芳野說他們講話的時間官雲正都是支付芳野報酬的他就覺得肉疼！像芳野這樣的高級秘書按分鍾收費那得是多少錢啊！他都不敢想！
    被關在門外的芳野推了推眼鏡，微笑著轉身離開了。
    方持到廚房把派切成了幾份之後端到了客廳。
    張白一直很喜歡吃派，拿起一角就吃了起來。邊吃還邊說比他之前買的那些派都好吃，問是在哪裏買的。
    官雲正不太喜歡甜食，飯後隻喝茶，聽了張白的話就隨口回了一句“不是買的，是芳野自己做的”。
    正吃得特別香的方持一下子就噎住了，他現在覺得自己吃的不是派，是“麻尼”！
    過了一會兒二木說困了想睡覺，方持頓了一下就讓他先回房間。
    官雲正看了一眼手表，八點半不到。轉頭看著起身離開的二木，恍惚間在二木的身影從轉角的地方消失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一閃而過。是他眼花了？
    二木一走能討論的話題範圍就變寬了，按照以往的情況莊重應該會興衝衝地說公司裏有來了一位什麼什麼樣的美女，屬於什麼類型，有沒有可能發展成為什麼關係一類的。
    雖然莊重比較胖長相也比較一般，但是有錢人的身份擺在那，還是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的。
    然而今天莊重卻沒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相反有點提不起興致。
    這一點從進門開始方持就注意到了，隻是那時候還不是很明顯，現在可能是喝了點酒，負麵情緒就放大了。
    “重啊！有啥事說出來，說出來才好解決啊！”
    莊重歎了口氣，“還不就是我家老爺子！之前不是跟你說老爺子最近睡不好麼！這兩天情況更嚴重了，連五個小時都睡不了了，以前一天那至少八個小時的。老爺子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差，而且最詭異的是前些日子回家的時候還抱回了一個古董娃娃。那娃娃做得特別逼真，除了大小之外感覺就跟真人一樣。算算時間應該就是在老爺子開始睡不著的時候帶來的。
    我跟我媽都覺得那個娃娃看起來很瘮得慌，想讓老爺子丟掉，老爺子說什麼也不肯，每天吃飯睡覺上班都帶著那個娃娃，跟魔障了似的。持子，你說會不會是有人通過那個娃娃害老爺子？我之前看到一些書上說有通過娃娃操控人啊、下蠱啊什麼的。”
    方持拖著下巴琢麼了一下，“用娃娃來操控人這種情況倒是有的。很久以前的天師都是用符紙做成人形，然後再結合生辰八字以及頭發啊血啊一類的東西可以達到操控人的目的，讓他人成為自己的傀儡。
    現在社會進步了嘛，天師肯定也要與時俱進，再拿一張黃紙那多顯得沒格調不是？所以就有人用高檔的娃娃來完成，當然娃娃的體內肯定還是有封印符紙的，手段也大抵相近，說穿了這娃娃也就是個‘包裝’。不過有些道德淪喪的傀儡師為了裝逼或者顯得高大上也會用人皮來做娃娃，人皮娃娃看起來當然更加逼真。隻是現在我還沒有見過你父親的娃娃，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情況。你知道那娃娃是哪來的麼？”
    “哪來的……我想想，好像是從一家叫彼岸的娃娃店買來的。”
    “彼岸？”方持哼了一聲，“這名字可真是非主流啊！小白，你聽過這家店沒有？小白？”
    方持叫了兩聲張白都沒回應，眾人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張白就一直雙手搭在雙腿上低著頭，半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臉，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種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方持跟莊重心中都響起了警鍾！
    “小白這是、這是喝酒了？”
    “沒有啊！我們不一直都看著的麼？他喝得是橙汁啊！”
    “好像……”低沉的聲音一出，眾人一起看向官雲正，後者挑挑眉，“好像芳野送來的香橙派裏有酒，我記得他說過做派的時候喜歡添加果酒，會更有味道。”
    方持和莊重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
    官雲正看著兩人的表情原本還想說有沒有這麼誇張，張白隻是沉默了點有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結果他就在莊重這個一百八十斤的胖子身上看到了什麼叫“身輕如燕”！
    幾乎在莊重跳起來躲開的下一秒，張白突然伸出雙手摟住了方持的脖子。
    這要是在平時也沒什麼，哥倆好的摟摟抱抱也是常事。但現在關鍵是張白的表情很不對！
    那副看起來就覺得特別厚重的黑框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摘掉了，另外一隻閑著的手五指張開將半長的頭發往後一捋，露出一張堪稱妖冶漂亮的臉蛋。
    大概是因為醉了，所以張白的眼神有些迷蒙，但就是這樣也不耽誤他看向方持的時候眼中的那種類似狩獵者的帶有侵略性的光芒。
    這時候的張白無疑非常有魅力，如果是在夜店一類的地方，這種豹子一般的危險和優雅一定能讓他大受歡迎。
    張白對著方持吹了一口氣，沒有酒氣，都是香橙派的香甜味道。方持再次為張白的酒量默哀三分鍾，然後使勁推開張白。
    及時逃開的莊重站在官雲正的身邊一邊搖頭一邊開始“站著說話不腰疼”。
    “嘖嘖嘖！真是可憐了我的持子！小白一碰到酒就會化身‘撩人狂魔’，好像誰都不認識了一樣不分男女上來就撩，而且技術高超！一般人都架不住！別看我是個異性戀，第一次被小白撩的時候還真心跳加速了！那張臉太妖孽，再配上那眼神兒那動作，扛不住多正常的事兒啊！得虧平日克製著滴酒不沾，還有那麼一副傻吧啦幾的眼鏡兒給他遮著，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罪！”
    “香橙派裏隻放了一點酒，這反應也太大了。”
    咦？莊重狐疑地看向官雲正，他怎麼感覺官雲正這語氣突然沉冷了不少？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他剛剛說錯什麼話了？
    “呃……小白他就這樣，聞到酒味兒問題不大，但就是不能喝，沾到一點就不是他了！而且他一碰酒力氣還會特別大，一般人都弄不過他！”莊重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官雲正，確實發現官雲正的臉色冷了很多，銳利深沉的眼眸鎖在張白圈著方持的那條手臂上，目光沉冷。
    莊重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覺得要是他跟小白換一下的話說不定這會都覺得胳膊要凍僵了。
    突然，官雲正猛地站了起來，兩步跨過去提著張白的衣領就把人給拽了起來。
    失去著力點的張白使不上力氣自然放開了方持，之後就被甩到了莊重身上。
    莊重怕張白摔著受傷，當然不能躲開，於是就被張白給抱住了。張白就開始對莊重上下其手。
    別看莊重肉挺多但那都是虛胖，絕對不是喝酒後的張白的對手。原本還想開口向方持求救，結果眼睜睜看著官雲正拉著方持的手把人帶了出去，還很“體貼”地關上了門，估計是怕他們這的動靜吵到左右鄰居。
    莊重內心已經淚流滿麵，心想要是這次最終能“逃脫魔爪”的話他一定花大價錢找個師父學學，就學像電視裏的那些打手一樣一掌劈在人後頸上就能把人劈暈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