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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二月底了,艾力克的股票的漲勢那就是雨後春筍,蹭蹭蹭地往上竄。方持在眾人醒過悶兒來準備購買的時候幹淨利落一股腦全拋了,賺了個滿盆滿缽。而股票在他拋之後兩天就跌了下來。
總算有了跟密碼位數一樣的存款,彩票什麼的就不買了,樹大招風還得交稅,還是直接去金鍾寺找老錢頭買上好的符紙、朱砂、開光過的古銅錢、檀香珠等等。
老錢頭那邊的東西太貴,但是也比古街那邊的要便宜多了。方持之前沒本錢買不起好的,自然就是自己最拿手的畫符效果都不太好,生意不佳也就正常。
莊重和張白會給他介紹好些活兒,不是他做不來,而是他“裝備”不行。他又秉承方家家訓,絕對不跟任何人借錢,他們給也不要,於是也就隻能在天橋底下混混。
不過他到不擔心這些,小時候爺爺給他算過,他以後會大富大貴,也就是說至少他不是犯了天師的五弊三缺中的“缺錢”。至於到底犯了哪一個,他現在也還不知道,也不著急知道。
帶著畫好的符紙去天橋底下擺攤,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最近幾天就能見到上輩子的大客戶了。
“方啊,有陣子沒見著你咧,你這回家過年的時間也忒長了吧?”
對麵賣棉衣的佟大姐跟方持打著招呼,雙手交錯插在帶著袖套的棉服袖子裏,就算這北風刮得臉生疼也擋不住那熱情洋溢的笑容。可見佟大姐這個年過得不錯,估計是閨女期末考試考得挺好。
“哪有啊!我家就我一個,還過啥年!”方持一邊擺開折疊桌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前段時間給人綁架了,可差點就見不著大姐你了!”
佟大姐一揮手,“快別扯犢子了!你又不稱倆大錢兒,人家綁你那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接著佟大姐又語重心長地說道,“方啊,你說你挺好的一大小夥子幹點啥營生不好,非要坑蒙拐騙的。就你們這些跳大神的總滿嘴跑火車,禿嚕禿嚕啥都往外瞎胡說!再說現在哪這麼多冤大頭給你騙啊!”
方持嘿嘿笑了兩聲沒反駁,他知道大姐不是瞧不起他,就是為他好。大姐的丈夫是城管,要不他也不能安安穩穩在這裏擺攤,還擠兌走了一個之前在這賣狗皮膏藥的。
佟大姐見方持不說話了,也就沒繼續發揮三姑六婆的碎嘴子特性,隻給方持塞了個紅包。禮尚往來,方持也給佟大姐一個。一開始佟大姐還是不收,最後還是方持說碰上了個冤大頭小賺了一筆,這錢是給佟大姐的女兒,也就是他幹侄女的,佟大姐這才收下。
收完了還不忘教育方持,“大姐知道你懂事,你對大姐的好大姐是肚子裏點燈——心裏明白!可你也得為以後著想。手裏有幾個錢兒得知道存著,你現在是自己一個人過,可以後不得娶媳婦生娃給老方家延續香火啊……”
一個紅包打開了大姐被關閉的三姑六婆屬性,方持後悔了。
下午兩點多,方持接到了莊重的電話。一接到電話方持就知道他等待許久的大客戶上門了。
對方是莊重公司的客戶,因為是公司剛建立的時候第一批發展合作的客戶,跟莊重也有些交情,閑聊的時候就隨口跟莊重說起了家裏的怪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屬不屬於你那個範疇的,不過蔣隨忠有錢,持子你要是能搞定這事的話那就不用跟他客氣,盡管開價兒!”
方持笑著,“人好歹是你的老客戶,你這磨刀子宰人的架勢可不對啊!”
“咱這又不是為了坑他的錢!你要是能實實在在把問題給他解決了他謝你還來不及呢!多少錢都不是事兒!其實蔣叔是我爸的老朋友,跟我家有交情。那時候我想開公司,我爸就給我投資了,蔣叔就作為首批客戶來給我捧場,閑錢有的是,你就甭替有錢人擔心他們的腰包兒!”
……你不也是有錢人麼!
“按照你說的情況我大概有個猜測,應該沒啥問題。我能解決!你放心吧,你介紹的客戶我要說能搞定就絕對不會給你丟臉!”
上輩子方持就已經了解過是怎麼回事,他也確實可以搞定。但是當時因為沒錢買好的材料,所以就隻是跟蔣隨忠說明了情況,讓他去哪哪找真正能解決問題不是唬人的高手,自己就得了一千塊的介紹費。
不過這回不一樣,他有錢,也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動作快的話兩個小時就能搞定。
“什麼丟不丟臉的!我跟小白都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就行了!不過蔣叔這人原本不太信這一套,他是弄那些古董木質物件兒的,見過的古物不少,但估計沒碰到過有靈性的東西,所以一直說不信神鬼一類的。這回要不是實在沒轍準備死馬當活馬醫他也不會聽我的介紹過來。到時候要是真說了什麼不尊重你的話你就甭理他,直接甩臉子走人,讓他自頭疼去吧,等知道錯了還得回頭來找你!”
方持哈哈笑了兩聲,“別介啊!他要是敢不尊重我就露兩手給他悄悄,然後訛死他!”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兄弟我支持你!對了,上回去皇昊沒帶上二木,他生氣沒有?”
“又不是沒給他打包,誰讓他不好好修煉,現在維持人形超不過半小時,人家酒店不讓四條腿的進,我們又沒訂包間,沒辦法嘛!大不了多給他買兩瓶牛二扁補償補償!”
“行,你跟他說,下回去你家,我給他點他喜歡的提拉米蘇!”
“好,我這邊忙完了蔣隨忠的事情就回家,他大概什麼時候過來?”
“看時間快了,剛打電話的時候說道環城東三橋了,到你那用不了半小時。”
“那我先準備著,回聊!”
掛了電話,方持就開始準備東西。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一輛黑色宴弘開到了天橋底下。司機先下車,到後麵打開車門,一個看起來有五十來歲的大叔從車上下來,西裝革履,穿著黑色名牌羽絨服,頭發向後梳著,鋥亮鋥亮的。
蔣隨忠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說明了來意,就請方持上了車。全程表情都很平淡,不失禮,但是也不熱情。隻是眉宇間有那麼點愁雲慘淡。
佟大姐一直在對麵站著,都沒拿正眼瞧,更別說借著這個機會推銷自己的大棉襖。她知道開這種車穿這種衣服的人是不會買她的棉襖的。心中不禁感歎,看來小方還真是要時來運轉了。
她還記得小方是屬狗的,今年不是本命年麼?怎麼還行大運了呢?
快十一點半的時候到了蔣家別墅,進了門之後方持直接上二樓直奔書房。
蔣隨忠一看就愣住了,眼下大喜,這有門兒啊!趕緊跟了上去。
他之前隻是簡單說了個大概,就是家裏頭突然間出現了好多好多的蜘蛛,請來除蟲的公司清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不行,幹淨不了一兩天這蜘蛛就又出來了。但是他沒說是哪間房間啊,跟莊重都沒說!
可這人一進來就能找對屋,還真是邪門兒了。
他原本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但是也不能說完全不信,要不他也不會聽莊重的介紹來找這位方……方先生。
他做古木生意,雖然自己沒碰見什麼有靈性的東西,但是當初父親在世的時候確實碰見過的,也曾給他看看開闊眼界,所以即使有“那隻是現在的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的懷疑,但也還抱有敬畏之心。
這個叫方持的年輕人雖然看起來似乎不如那些長著老長的白胡子穿著布衣大褂的老頭像那麼一回事,但是說不定就是有些真本事呢!
感覺挖到了“人不可貌相”的真正的大師心花怒放的蔣隨忠那裏知道,方持這是抱著帶記憶重生的外掛裝得一手好X!這也是一種營銷手段,顯得自己厲害嘛!到時候好要價兒!
方持看著遍地的蜘蛛,他落腳的時候蜘蛛會自己避開。書架上、櫃子上、沙發上、書桌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蜘蛛,而且這些蜘蛛還長得都一樣,是一種黑色底背部帶著白色條紋的蜘蛛。條紋的形狀很特別,就好像是一張織好的網。每一隻大概有拇指的指甲蓋那麼大。
“這是織紋蛛,這種東西一般在深山裏有,而且還不會出來見人,通常情況下生活在都市裏一輩子就見不著織紋蛛。”
“對!我們一開始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蜘蛛,先前請來的兩撥除蟲公司都不認識,還擔心有毒來著。最後還是找了一位昆蟲專家,說這是織紋蛛,沒毒,但卻是國家二級保護的昆蟲,瀕臨滅種,還傷害不得。但弄走一批又來一批,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瞧見方持一下子就認出了隻有專家才能認出來的織紋蛛,蔣隨忠就感覺更靠譜了,心裏麵也不自覺的更信任了方持一些,話也說得多了。
方持轉頭看著架子上幾乎被蜘蛛淹沒的一個古色古香漆紅雕花木盒上,也就四五個磚頭豎著摞一塊大小,指著說道:“不知道蔣老板是什麼時候買的這盒子?”
蔣隨忠抿著嘴回憶了一下,“約莫一個月前吧。莊重應該跟方先生提過,我做古木生意,對於那些年代久遠的木製工藝品都特別感興趣,這盒子是一個月前我從一個朋友那花十五萬買來的。”
方持點頭,“那這些蜘蛛也就是從一個月前才出現的吧?”
蔣隨忠一頓,恍然大悟道:“對啊,可不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難道我這書房出現這麼多蜘蛛就是因為這盒子?這還招蜘蛛啊!”
方持勾起唇角,“蔣老板可知道這盒子以前是做什麼用的?”
蔣隨忠搖搖頭,“我雖然也勉強算是古木方麵的行家,不過類似這種樣式的盒子以前是真沒見過。說是首飾盒吧,但是又太深了,若是裝別的什麼東西,就這寬向也不知道是裝什麼的。也是因為好奇想要研究研究,才厚著臉皮從朋友那橫刀奪愛。看了這麼久也就隻能從雕花工藝看出來是先明時候的東西。”
方持身手拿過盒子,“這叫織盒,織布的織。先明的時候女子到了金釵之年就可以到當地官府設置開辦的針織署去學習針線活,但是因為名額有限,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能去,所以地方官府就想出了一個方法。
就是拿這種織盒給每一個女孩子人手一個,然後打開飼養織紋蛛的箱子,讓這些蜘蛛爬進盒子裏。每支盒子隻能有一隻織紋蛛,多了就要弄出來。
之後將盒子封上,放上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打開盒子看,盒子裏的蜘蛛網越好越說明盒子的擁有者是有針織天賦的,是被織女眷顧的。選出織網織得最好的十個,這十個盒子的所有者就會獲得進入針織署學習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