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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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妃冷眼看著一切,心中卻因那句話而暗喜,覺得這是能離間皇上和唐非魚的很好的的開端。
也就沒在意皇帝看見自己的兒子被打卻沒說什麼。
周圍的人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堵在中間勸架,非魚摸了摸,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自以為擺了個很酷的造型,吐了一句:
“算了,今天除夕,就不和四堂哥計較了”
唐景昱被氣個倒仰,捂著個肚子,麵目有點扭曲,咬牙切齒:“咱們走著瞧”
非魚切了一聲,掉頭就走看都沒看唐景昱。
宮令對著旁邊的虞庶輕聲說著:“記住不論四皇子拿出什麼東西,都不是你的”
唐景昱歇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要辦的事,差點氣得給忘了,皇帝和鎮南親王在互相敬酒暢聊。
四皇子突然的走到中間跪在地:“兒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和鎮南親王互相看了一眼,皇帝不耐:“何事非要現下說”
四皇子麵露深情:“景昱想請父皇給兒臣和虞庶賜婚”
皇帝眼神一凜:“這要虞尚宮願意才行”
唐景昱麵露喜色:“兒臣與她已然私定終身”
一句話說的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虞庶和唐景昱,溫文悄聲的對睿王:“皇家人都是這般,臉厚的,用矛都戳不破?”
睿王嘴角一勾看向坐在高位的皇帝,仰頭示意:“嗯,都是遺傳”
溫文:……
皇帝冷冷的看向四子:“虞尚宮何在”
“臣,虞庶給皇上請安”緩過神來的虞庶,鎮定的跪在地上。
“四皇子說的,可是真的?”皇帝當然知道,不可能是真的,虞庶是他安插在後宮的人,隻是這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虞庶一臉的平靜:“回皇上,並無此事,大抵是四皇子弄錯了人”
四皇子臉上盡顯情深的望著虞庶:
“你親手交給我的流雲簪和貼身之物,還在我懷裏,我知道你臉皮薄,今晚求旨賜婚雖然有些唐突,沒能和你商量。
但你我畢竟是兩情相悅,你就算生我的氣,也不能這般不認帳吧”
虞庶眼中驚駭扭頭看了下宮令,想起了宮令說的話:“臣沒有,臣一向知分寸斷不會與男子私相授受,定然是四殿下弄錯了人”
皇帝看了看嘴角冷笑的柳妃,和下首宮令那明媚的笑容,定了定神:“景昱,姑娘家的名聲很是重要,況且她是朕的臣子,凡是要有證據”
朝中相信虞庶的人有不少,最起碼那些個老狐狸是相信的,可是其他人,外麵的百姓不會相信。
這事若不查清,隻怕虞庶要背著個不好的名聲被迫嫁給四皇子了。
周圍的貴婦和貴女甚至那些未婚的公子們也都悄聲開始議論。
四皇子唐景昱麵容露深情的臉上帶著一絲受傷,說的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一樣,其實他說出流雲簪就是在威脅虞庶要她妥協,但貌似沒用,他心中冷哼,等一下名聲壞了,有你哭的時候。
“父皇,流雲簪”四皇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隻發簪。
皇帝掃了一眼眾人淡淡:“尚宮局的事交給尚宮令去裁斷”
“臣遵旨”宮令緩緩站起行了一禮。
世人皆知流雲簪天下獨有一隻,還是西北王進貢的貢品,之後皇上下棋將全部貢品輸給了本宮,本宮在重陽節時將流雲簪送給了虞庶,四殿下可否讓本宮看看你這流雲簪。
四皇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一臉的得意把流雲簪扔到了宮令懷裏:“尚宮大人可仔細看好了”
宮令接過簪子看了一眼搖頭笑道:“四殿下這發簪雖然做工精致,卻並非流雲簪”
四皇子愣了愣,一皺眉:“這,這不可能”
宮令似乎若有所思的看了唐景昱,將手中的發簪:
“四殿下可看清楚了,流雲發簪是世間少有的九色玉所製成,聽聞百年前玉石大族所淘出一塊特別的玉。
其中八種顏色,紅,黃,綠,青,藍,紫,黑和透明無色,猶如雲朵間的細縫,以波浪形盤旋在這塊白玉上。
加上這玉的本色共九種顏色,很是難得,其家主用盡心力,那後半生都在鑽研和雕琢這玉,雕工更是別具一格。
即便後世有不少造假的玉石仿品,也仿不出那渾然天成的九色玉”
在看看這隻發簪,隻看顏色就知真假‘
四皇子這才抓著發簪仔細看了起來,他閉了閉眼,心中不得不信這是假的。可是他並不甘心,又從懷裏拿出了肚兜慌忙:“流雲簪,暫且不提,可這個是她貼身之物”
宮令嘴角勾起了一抹說不出來的不屑笑意:“流雲簪是假的,四皇子手中的肚兜,又如何證明是虞庶的”
唐景昱攤開肚兜指著肚兜一角下的字看向宮令:“以此為證”
宮令揮了揮衣袖:“請殿下看清楚這是個什麼字”
四皇子低下頭一看,見那哪裏是個字,分明是畫了個符咒,腦中轟的一下,他惡狠狠的看向了宮令和唐非魚,像是明白了什麼。
宮令突然皺起了眉斥聲:“殿下拿著不知哪家姑娘的東西,卻要汙蔑我尚宮局的虞尚宮,是何意?”
四皇子被問得啞口無言,指了指宮令和唐非魚:“你,你們”然後又想起了如果這發簪是唐非魚拿走的,就還在她身上。
唐景昱抬頭看向宮令,指著唐非魚:“發簪和肚兜都在她身上,方才打架就是為了調換東西”
宮令自然不會讓他得逞笑了笑:
“這簪子可是流雲簪的仿品,誰知道你會帶這樣的一隻發簪,即便如你所說,她調換了東西,可如何就能在殿中弄到這樣的一隻仿品,她可沒離開過大殿”
四皇子臉一下就沉了,是呀,唐非魚沒離開大殿,即便知道是她調換的,說出來別人不會信,這匆匆間她能哪裏來找到這樣的仿品。
即便在唐非魚身上找到這兩樣東西也不能把自己和虞庶攀扯上,該怎麼辦,想來想去他還是開口:“唐少將軍懷裏定然那兩樣東西”
宮令聲音冰冷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四殿下,即便搜到,那也是唐少將軍和虞庶之間的事,而今本宮隻問你,你為何汙蔑要毀了皇上欽點的虞尚宮”
四皇子緊緊的攥著拳頭,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宮令沒有個他編下去的時間:“殿下無故敗壞虞尚宮的名聲,杖責20,禁足2個月思過,賠償虞尚宮100兩金”
皇帝看了跪在地上的一臉不甘心的四子冷笑:“朕覺此判甚好,你可是不服”
唐景昱瞳孔一縮跪在殿上磕了一個頭:“兒臣明白”
皇帝瞥了唐景昱一眼:“如此,元宵節過後,挨了罰,就在府中好好思過吧”
當虞庶和四皇子都站了起來坐回原位置後,四皇子有些扭曲的臉再次看向看著唐非魚和虞庶:
“不知虞尚宮是如何理解私相授受的,和唐少將軍便不算私相授受?”
他就想著自己不好過,她唐非魚也別想好過。
唐非魚心裏現下已然不是一萬個曹泥……,而是一千萬個曹泥……奔騰而過。
公主第一個不相信上前就搜,唐非魚左閃右躲簪子和肚兜還是被公主從袖子裏拽了出來。
而虞庶想著方才的驚險,她心裏都發寒,能拿到這兩樣東西的必然是身邊的那倆個侍女,幸而令大人和唐少將軍救了自己。
否則到時候物證,在加一個侍女的人證,她絕對是洗不清了,柳妃當真是歹毒。
可看著公主帶著敵意的眼神,也是哭笑不得,這私相授受的罪名是跑不了了,隻不過從四皇子變成了唐少將軍。
眾人看的是眼睛都直愣愣的,想著怎麼個情況,公主狠狠的盯著唐非魚帶著哭腔:“你怎麼回事”
唐非魚都蒙逼了,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暗罵:我曹曹曹,簪子可以說是暫時保管或者是虞庶送的。
可這繡著庶字的肚兜,這要怎麼解釋才解釋的通,自己的衣袖裏藏了別人的肚兜,要怎說,才能說的清???
見這些人看她的眼神整個都不對了,還互相低聲議論著唐非魚,公主,虞庶,如何如何雲雲等……
她焦急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心中滿是無奈道,這可咋辦。
然後看向了宮令,隻見宮令笑的一臉曖昧,在那兒使勁耍賤,壓根兒就沒打算搭理她。
唐非魚的臉瞬間皺的跟便秘似得表情,心中罵道:你妹的,不坑我能死啊你。
隻好抬頭求助的看向皇帝,可她的這位皇叔也是一陣輕咳,看向唐非魚的眼神也是有那麼點怪異和調笑。
一臉苦相的唐非魚轉頭再看,南世子那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七皇子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是一陣陣的心塞。
尤其在看到趙欽那張要撕了她的那陰測測的表情,心都涼了,心中咆哮著:尼瑪,這下跳進瀑布都洗不清了,我操你大爺宮令。
可憐的唐非魚一臉苦逼樣,心中無數個自己都在呐喊:我冤,我真冤,卻又不能說實話,算是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皇帝眼見公主要開鬧了,急忙開口:“誤會一場,宴會繼續”
公主礙於這次宮晏的隆重和自家父皇的脅迫,忍著怒坐到唐非魚對麵。
狠曆的大眼睛裏,滿滿的寫著你這個負心人,瞪的唐非魚一愣一愣的,都感覺身上快被公主的那幽怨的眼神給淩遲了。
弄得唐少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想遁回將軍府去,氣氛那叫個尷尬。
皇帝都說了是誤會,這些人就算覺得有什麼,也不會當麵說,而是又互相噓寒問暖的熱鬧了起來。
睿王攬過自家的王妃笑著低聲呢喃:
“真是個意外的結果,唐非魚有多賊,宮令就有多賤,賤的把賊的給坑了,以後要小心這個女人,小心被她買了還得給她數錢”
溫文看的也是汗顏,和唐非魚無關的事,最後她被拉出來當了擋箭牌,溫文心裏為無辜的唐非魚默哀,想著本來唐非魚的名聲就不怎麼好,這次以後名聲算是沒了。
睿王挑眉見自家王妃走神的看著唐非魚,不滿的親了一口,在想什麼?
溫文眼角抽了抽:“柳妃不是令大人的對手”
睿王嗤笑:“她遲早被宮令給玩兒死”
於是這場宮晏結束在了一場鬧劇裏,弄得誰也沒法再提賜婚的事,皇帝和太後歎了口氣,想著還有元宵呢,隻能是下次了,今天的這出戲夠亂的了。
柳妃揪著自己的帕子,差點咬碎一口牙,氣得手都在發抖,心裏恨道:宮令,本宮就不信,你每次都能這麼好運的破了我的局。
本來就就是一場鬧劇後收尾的宴會,睿王還要來參一腳。
在最後眾人一起看煙花的時候,順帶看到了角落裏,煙花下的睿王抱著睿王妃轉圈圈,還強吻這王妃的一幕。
眾人心裏呐呐,一邊瞄著暗處的睿王夫夫一邊默念著非禮勿視,今年的煙花當真“特別”的好看。
待人散去後,唐景修抱起自己的王妃,回了宮中安排好的房間。
支起了半邊窗戶,烤著暖暖的炭爐,睿王從身後抱住溫文,讓他的頭靠在懷裏,看著隔一陣放一次的煙花,一起守歲,那樣的寧靜美好。
旁人都以為皇帝獨自在寢殿中守歲,其實今年不同以往,這寢殿裏多了一位女子。